第4章 散修困苦
刚下手，沈沙也有几分紧张，但一刀下去，鱼兽肉的纹路和血肉中灵力流动就好似被他肆意拿捏一般，刀如同在豆腐块里左右翻转，没有半分阻力。
很快，一片手指大小的鱼鳍和一块巴掌大小的鱼肉就被取了出来。
沈沙满意地点了点头，头一次出手就锁住了九成五的灵力。
同时，心头对于灵屠技艺，有了些许感悟。
不过只是只言片语一般，并不完整，需要花时间来整理。
【技艺：一级灵屠师11/10000】
随意撇了眼系统面板，沈沙的心头更是一跳，使用技艺也会提升熟练度！
这岂不是说，只要自己一直刷熟练度，不一定需要杀一万鱼兽，甚至只要专门剥解鱼兽，就很快可以拥有二级灵屠的技艺！
此刻，沈沙直感觉心跳有些加速，这比天上掉馅饼还令人激动。
毕竟馅饼不一定好吃，自己努力得来的收获却是实打实的好处。
且很有成就感！
随着心绪平复下来，沈沙却突然有些莫名心悸。
就算很快就成为一名二级灵屠师，但他敢明目张胆地展露技艺吗？
本来想法是准备当几年的杀鱼佬，然后找个好路子的，能加入飞云港背后的大宗门最好，不行的话加入一方有先天境强者坐镇的势力也可以脱离武者底层。
但……如果是一年，甚至半年或更快的时间就拥有二级灵屠技艺，那……
沈沙光是想想，额头便冒出了一滴滴冷汗。
“我想掌握灵屠技艺是为了赚取灵石修炼，修为强大了才有资格，才有地位，才能更好地赚灵石。否则，单凭技艺获得的地位，如空中阁楼！且……有杀身之祸！”
仔细一想，沈沙心中有了一些计较。
不能太低调，不然自己没法凭灵屠技艺赚灵石，但必须要藏拙，就算技艺达到二级也决不能轻易展示，否则惹来有心人注意，别说过好日子，能好好活着就是奢求。
虽然急切脱离这种在温饱线挣扎的境地，但沈沙明白，自己绝对要有耐心，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
想到这些，见没人注意，沈沙不经意给四眼青鱼中取出的鱼鳍和鱼腹肉来了一刀。
刀痕很浅，好像只是取肉过程中不经意留下的，却是因此使得灵力流失了不少，最终也只是锁住了八成左右的灵力。
“应该差不多吧……”
沈沙是打算藏拙，但也不确定这种程度会不会显得自己水平太低。
“就先按这种水准来，毕竟初学者，要求太高就不合理了。”
时间流逝，沉浸在灵屠技艺中，还没提起多少感觉来，一上午就过去了。
虽然鱼兽搬运到这边来，已经半死不活，但总归还是大多活着的，沈沙发现系统【初级任务】已经完成了一次。
当即念头一动，提交了任务。
随着10点灵屠熟练度到账，沈沙心中对灵屠这项技艺又有了些许感悟。
【技艺：一级灵屠师53/10000】
很好的开始！
可惜那廖师傅一直盯着自己，没人敢得罪他将渔获搬自己这边来。
刚过中午，沈沙就不得不停下。
按飞云港的规矩，只能上午捕鱼，到现在所有渔获都分配好了，沈沙也没法从他们手里抢来。
没办法，只能提前交接水蛇帮这边的活计了。
“现在走，只能给你一半工钱。”水蛇帮成员见沈沙带着处理好的鱼获过来，皱眉说道。
上午是最忙碌的，下午把剩下的渔获处理完就是一整天的工钱了，所以只结一半工钱，吃亏的是沈沙。
“可以。”沈妙没有争辩，交接完后，拿着5粒灵石粒就离开了。
一枚灵石等于一百粒灵石粒，但实际上想拿着灵石粒换整块灵石，至少要溢价两三成。
但没办法，飞云港可不收灵石粒这种废料当租金。
以水蛇帮这边的工钱为例子，一天10粒灵石粒，不吃不喝差不多半个月才能攒够飞云港的租金。
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难，干半个月还能休息半个月，但实际上散修们是从月头忙到月尾，又从月尾忙到月头。
如果能有份稳定的活计，没人愿意中途放下。
赚取租金只是生存必须，但人还得有追求，不多赚些灵石购置修炼资源，难道准备一辈子当牛马不成？
何况，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准备好接下来几个月的租金，谁能静得下心来修炼。
“哼，现在的毛头小子，一点点苦头都吃不住。”见沈沙离开，廖师傅冷哼哼道。
……
下午任务堂已经没有杀鱼的任务了，沈沙带着东西赶往无妄桥，准备接点散修的活计。
黑水河中凶猛的鱼兽无数，想要过河就只能走飞云港维护的无妄桥。
通过无妄桥，前往无妄山狩猎凶兽，这就是绝大部分散修的收入来源。
但也有些不敢进山的散修，过了无妄桥就只是逗留在河岸边上捕鱼。
沈沙要做的，就是这些生意。
无妄桥桥头，人头攒动，装扮各异的散修，成群结队的帮派势力，还有做各式各样生意的摊档。
沈沙到来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只是相邻几个摊主见他准备摆摊和带来的家伙事，投来各异目光的同时，稍微腾了腾位置给他。
相较于大部分刀口舔血的散修，能有手艺做起来生意行当的商户，暗地里不说，明面上都会给人很好说话的感觉。
沈沙点头跟邻友们打了个招呼，便手脚麻溜地摆开案板和各式刀具，旁边立了个牌子。
沈氏屠档！
要不是怕被人惦记，沈沙真的想把灵屠师三个大字摆上。
“离月底还剩些日子……”
摆好摊档后，沈沙掏出袋子数了一下，全身家当就只有20粒灵石粒。
之前养伤耽误了半个月时间，接下来半个月，他必须要赚够一百粒灵石粒才能交得上租金。
可不想再被强征去当炮灰了。
上次是走运，捡回了半条命，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飞云港存在多年，散修每年都有大批涌来，总人口却是没有太多见长，光是租金这块就压死了大多数散修。
散修困苦，是肉眼可见的。
沈沙来得算早，很多同行还在那些帮派势力中帮工，但半个时辰过去，也没接到一单生意。
帮派势力早就有相熟的屠户，散修们宁愿自己花时间处理，也不想花钱请人帮忙。
这整得沈沙的摊位怪冷清，怪显眼的。
正当沈沙准备将案板往后挪挪之时，人群忽然一阵躁动。
目光从分开的人群中间看去，沈沙看到一名凶神恶煞的汉子，扛着一头壮硕的金黄色凶兽一步步走来。
在沈沙心惊肉跳下，恶汉一把将凶兽丢在他身前的案板上，压得案板吱呀响。
随后瞪着圆圆的泛着血丝的眼珠子，盯着沈沙开口：“小子，你是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