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城头鏖战
此时，大地震颤。
城墙外一头形似犀牛的巨大蛮兽猛冲过来。
“轰隆”
西面长城高约三十丈，厚约十丈。
在巨兽的冲击下居然撞出一个大洞。
巨兽庞大的身躯晃了几晃，轰然倒地而死。
城墙下无数犬夷蛮兵蜂拥而至，挤在洞口，都想抢先杀入。
一队守城士兵立刻赶到洞口，严阵以待，和洞中冲进来的蛮兵厮杀一处。
张磷见形势危急，慌忙贴上一张神行符，闪身到了破洞之处。
站在城墙上，向下打出三张一转境土墙符。
霎时，三道长宽各十丈，厚一丈的土墙拔地而起，正挡在城墙破洞前。
多亏挡的及时，冲入城墙内的蛮兵不多，被守军全部截杀。
随后守军将领调动民夫，搬运巨石修补城墙缺口。
张磷觉得这个守军将领指挥有度，投去赞许目光，却看到一张熟悉面孔。
原来是范强。
此时范强也向城头看来，冲着张磷点头致意，随即又指挥军民抢修。
夜幕降临，月色昏暗。
城上城下都点起火把，继续鏖战。
双方斗个你死我活，谁都不退让。
往往一个城垛反复易手多次，兵士尸体堆积如山，后来者也会爬上尸堆，继续厮杀。
惨烈的场景让陆羽生理不适，几近呕吐。
连李贺问这样冷酷之人也是神色大变。
张磷曾多次在尸山骨堆中摸爬滚打，倒还适应，只是新鲜的尸血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他又打出一沓火球符，击中数十个攀上城头蛮兵。
蛮兵身上带火，哇哇叫着掉下城去。
直至亥时，犬夷族方才收兵，西阳城守军终得喘息之机。
张磷三人也终于杀到了西墙城楼。
另一队李轻黛三人也从北段长城杀到城楼前。
六人汇合，一起进入城楼内。
城楼内大厅，西阳城太守胡唯宪，一身戎装，和身边数个将领谋士，在沙盘前比比划划，商议战局。
有传令官通禀，终阳宫张磷到。
胡唯宪闻报大喜，带着众将官出门相迎。
“张道长，承蒙你仙驾光临，这下西阳城有救了，本官代城中百姓谢过大恩。”
张磷急忙回礼。
“胡大人不必多礼，贫道奉师命带此五位师兄弟同来助阵破敌。”
“我等虽是修道出家人，却也是大咸子民，此国难之时，当须勉力而为。”
胡唯宪闻言激动，连连点头称是。
陆羽一旁插话，“自古以来，我辈道人，乱世下山，背剑救苍生，盛世归隐，寻仙炼金丹，与那佛门弟子，大不相同。”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佛号。
“阿弥陀佛，我佛门弟子，有何不同？”
传令兵急忙通报，“济空寺不痴大师求见。”
济空寺？
张磷心头大震，瞬间想到凡海的两个大馒头，不由皱皱眉。
胡唯宪则是大喜过望，快步出迎。
“哈哈，终阳宫，济空寺，我大咸朝两大名门正道齐聚于此，我西阳城可无忧矣。”
胡唯宪将众人尽皆请进门楼大堂，双方分宾主落座，互相介绍一番。
终阳宫这边，张磷、李贺问、陆羽、李轻黛、兀突牙、白娴六人，皆是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
济空寺人数虽少，辈分却高，由达摩院院主不痴长老，领着凡海、凡山两位法相境弟子前来助阵。
胡唯宪上任西阳城太守以来，就时刻提防犬夷族再次犯境，一面整顿军民，一面抓紧武备城防。
将城墙所有薄弱破损之处全部修复加固，让西阳城又变回那个曾经的西境第一坚城。
同时不断扩充兵马，收编各路盗匪山寨，令其改邪归正，为国效力。
如今西阳城拥兵二十万，凭借西境绝壁天险和坚固城防，足以威慑西域蛮夷各部。
不料犬夷族新近拜了大巫师，其巫术歹毒，可将犬夷战士化作赤目蛮兵，亦人亦兽，极为凶恶。
原本大咸一名士兵可当犬夷五名战士，如今却需三名士兵才当一名蛮兵。
故此，犬夷族声威大震，连续吞并多个部落，号称蛮兵三十万。
以前大咸和犬夷双方边境多有冲突。
犬夷的策略是抢一波就跑，如今却扬言要吞灭西阳城，夺取西境绝壁天险。
双方交战已有十多日，西阳城守军连吃败仗，死伤惨重，只得退守城中，凭借城防抵御进攻。
胡唯宪已经向朝廷发出多道求救文书，可朝廷议论纷纷，救或不救，尚无定论。
只让胡唯宪继续坚守，待敌自退。
由于犬夷族有巫术相助，蛮兵凶恶，致使城中军民皆无战心，多有望风而逃者。
今日本已至极限，眼看不支，待要破城，幸得张磷等人及时赶到，打退敌军，如此方暂得喘息。
胡唯宪看向张磷和不痴等人，拱手拜谢，“今幸得上天垂青，得诸位道长大师相助，若能击败犬夷巫术，非但救我这一城军民，更是救下大咸万千百姓。”
此话倒是不假，若一旦西阳城破，大咸西境再无险可守，届时将任由西域百蛮纵横驰骋，任意践踏。
入夜，胡唯宪安排众人暂歇，待天明出战。
张磷睡不着，悄悄摇醒了兀突牙。
两人潜踪出了军帐，摸到城墙外。
“张磷师弟，半夜不睡觉，可是你怕黑，让我陪你出来尿尿吗？”
兀突牙揉着惺忪的眼睛，哈欠连天，他先前在城墙上战了许久，早已困乏。
“我们远道而来，总要给对面送点见面礼，给他来个偷家。”
“现在？”
“正是，兵不厌诈，他们定料不到我们会连夜偷营。”
兀突牙一下子来了精神，“张磷师弟，那你说，我们如何偷营？”
“你带我去烧粮草。”
张磷知道兀突牙是犬夷族三河部酋长之子。
犬夷族中，部落众多，更像是一个松散联盟。
很多部落都是通过武力强行并入，双方表面结盟，却有血海深仇，只等有机会就背后捅刀子。
三河部落在犬夷族中，虽是一个小部落，却因承担祭祀蛮神的职责，而在犬夷部中备受尊崇。
故此三河部得以相对独立，与大咸朝保持友好关系。
既然同是犬夷族，习俗民风甚至行军布阵应该都差不多，张磷才让兀突牙帮忙带路去找犬夷大军的粮仓。
哪知兀突牙听后哈哈大笑，“张磷师弟也有糊涂的时候，我犬夷族行军都是自带肉干口粮，哪里来的粮仓。”
张磷一愣，这倒是没想到，与我大咸朝种田风俗截然不同。
“张磷师弟不必失望，虽无粮仓可烧，却能去偷个更宝贝的东西。”
兀突牙神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