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亲传试炼
半日后，五人登上层层石阶，终于到了内门大殿前。
门口没有弟子把守，只有两个一丈多高的机关傀儡人，分立左右。
皆手持巨斧，交叉挡在大门入口。
“五阶机关傀儡人，大家切勿乱动，动则必死。”杜封识货，急提醒众人。
“如此厉害，看守大门的都五阶起步，内门果然不同凡响。”张磷赞许道。
碧尘依然当先，三年前她就来过，知道如何处置。
她款步走到右侧的机关傀儡人前，高举腰牌，递送至机关傀儡人胸前。
片刻，两个机关傀儡人同时收回巨斧，让出进门通路。
“男左女右，你等照做就是。”碧尘丢下一句话，飘然而入。
待她进入门中，两把巨斧又再次交叉落下，挡住大门。
杜封和李贺问走到左侧，照着碧尘的样子，也举起腰牌，依次入门。
白娴登时傻眼，不知自己该走哪边。
张磷知道白娴男扮女装，且很彻底，已经去势，故而在此左右为难。
他暗暗自忖，这机关傀儡人要如何分辨男女？
不应该是目测，这玩意乃是用阴阳机关奇术打造，只对阴阳气息敏感，若要能分辨男女，应当也是通过阴阳气息才对。
想到这，他有了主意。
从怀中掏出一只拘鬼瓶。
上次在凤县化魂求雨后，他发现这拘鬼瓶中装满鬼魂，阴森冰凉，是消暑降温的神器，用镇宅符反贴包裹之后，更是不用担心鬼魂外泄。
他便央求白娴再布阵做了一个拘鬼瓶，随身携带，当做随身空调。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他把拘鬼瓶交给白娴，使个眼色，自己站到了左边。
白娴立刻会意，将拘鬼瓶藏在怀中，增加自身阴气，然后走到右边。
果然奏效。
两人也顺利进入了大门。
“你俩为何如此拖拉？”李贺问颇不耐烦。
“没什么，方才碧尘师姐说要男左女右，我们好奇研究了下，想知道这机关傀儡人如何分辨男女。”张磷扯个慌应对。
“胡闹！幼稚！”李贺问转身拂袖而去。
“我让你们男左女右列队而进，只为增加仪式感罢了，谁说机关傀儡能分男女的。”
碧尘似笑非笑道。
张磷大囧，“师姐，说话说全乎了，半句话害死人啊。”
“少贫嘴，快跟上。”
几人沿着主路穿过广场，走向正殿大堂，果然是气势雄宏，仙气飘飘，远非外门殿房所能相比。
进入大堂左近，有一方桌，上挂“内门弟子报道”招牌，桌后坐着一个山羊须中年道人。
“新来的，到这边。”
那道人见他们进来，伸手招呼道。
“哦，是外门升上来的，今年有五个啊，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不啰嗦。”
“这内门门规呢，和外门也差不多，每人发一本‘内门手册’，你们自行学习。”
“叫我许阶师兄就行，我呢负责新入门弟子接待和指引，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你们的外门腰牌交上来，给你换发内门腰牌。”
“咦？碧尘，这个名字有印象，你是上届入选的内门弟子吧，落选亲传后自己跑到外门去了，这次是准备卷土重来再博亲传弟子吗？”
碧尘不语，只是微笑点头。
“行吧，你是有追求的，不像我，入门就是普通弟子，一直混到这把年纪，还是普通弟子，每日只负责料理些宗门俗务。”
“你们拿着腰牌去库房领取内门衣物被褥，男弟子西院弟子房歇息，女弟子东院弟子房歇息。”
“明日卯时，正殿大堂早会，参加亲传弟子挑选。”
五人谢过许阶师兄，前往库房领取物品。
库房看守是个干瘦老头，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了，人皆称他老潘头。
举凡新弟子领取衣物，他都要上下仔细打量一番。
并非心怀不轨，只是方便发放合身的衣物。
“这俩女弟子真怪，一个身材像男人，一个长相像男人。”
老潘头说完，转身进库房拿取衣物。
碧尘和白娴听了皆是满面羞红。
这糟老头子嘴真毒。
新来的弟子都在弟子房睡大通铺。
只有被选为亲传弟子，才有资格住进单人居室。
跟这么多男人睡在一起，张磷很不习惯。
心中暗暗赌誓，明日一定要被选为亲传弟子。
翌日，卯时。
终阳宫内门正殿大堂。
近百名新招内门弟子整齐立在堂内，等待命运抉择。
若是被长老选为亲传弟子，就能由长老亲自教导，各项修炼资源、物品也是优先选用，就算问道长生也并非遥不可及。
若是没有成为亲传弟子，只能和普通弟子一样，跟着入门早的师兄修习，各种修炼资源、物品也得排队领用。
无论是修炼效果和速度，都差一大截，这辈子很大可能也就这样了，终老也只是个内门普通弟子。
亲传弟子和普通弟子差距巨大，故此稍有能力或野心者，无不争当亲传弟子。
碧尘也是为当内门弟子，用以退为进之法，从外门再次升入内门，只是为了保留新招弟子资格，方能第二次参加亲传弟子挑选。
若她上届留下当普通弟子，则失去了新招弟子身份，根本不能再次参加亲传弟子挑选。
只是她这种方法属于破釜沉舟铤而走险，常人没有这番魄力。
先是不能保证三年后能从外门升入内门，再者就算升入内门，也不能保证选为亲传弟子，那岂不是等于白白浪费三年时光。
终阳宫掌门已闭关八年，此时依然闭关未出。
此次亲传弟子遴选大会，由二长老岳枝山负责。
终阳宫内门主峰由掌门住持，共有五座偏峰，分由五位长老住持。
大长老乃北卢峰住持萧雅子，多年就宣布不再收徒，每日休闲悟道，逍遥度日。
其余四位长老，依惯例每次收徒二人，作为亲传弟子栽培。
望着台下近百青年才俊，二长老岳枝山朗声道。
“尔等能入我终阳宫内门，皆是资质、慧根绝佳之人才。”
“这等荣耀，足以光宗耀祖，名响八乡。”
“今日从尔等中再遴选八人，收为亲传弟子。”
“本次亲传试炼，共有三关，务必努力尽心。”
随着三声钟鸣，亲传试炼正式开启。
新招弟子们排队依次前往试炼场地。
只有张磷拉着碧尘衣袖，落在后面。
“好师姐，上届亲传试炼都有什么考题，偷偷告诉我吧，我也好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