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女发威
他默默告诉神女事情原委。
他四岁被送到庆国,那时眼睛还完好。
质子不能携带金银入宫,他那时只揣了一根母亲放在他衣裳里的桃木簪。
簪子尾是桃花状,上了很漂亮的粉色彩漆,桃花背面刻着“桃娘”二字,是他娘亲程宜桃的小字。
质子要面一次圣,面圣后,四岁的他遇到了六岁的太子。
太子看中他的桃花簪,非要抢过来,他不肯给,太子身边的一个老太监就往他嘴里灌药。
一罐汤药过后,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而那桃花簪,太子看着他失明的模样觉得有趣,逗他去地上捡,他在御书房前跪着找了两个时辰,才找到。
他保住了簪子,也丢了眼睛。
意念沟通只需一瞬,神女听后没有出声,慕缺不知道神女为什么不开口了,但他觉得这样也好,他并不希望神女怜悯他。
“孤逃出笼子的的红鹉,死在了这?”
萧允焱搭着太监的手,嫌弃地将自己的脚在泥地上落下,他一身琥珀金丝蟒纹长袍搭配着银狐披风,奢靡贵气,与此地格格不入。
他眼神蔑视地看着地上趴着的慕缺和小由子,“你们这两个奴才,杀了孤的鸟?”
无怪乎萧允焱把慕缺认成奴才,慕缺穿的比奴才还要破烂普通。
小由子抖如筛糠,“殿下,奴才、奴才没有杀鹦鹉,都是他,他杀的,是慕缺杀的!”
小由子将手指向慕缺,声音里恨意渗出。
慕缺没抬头,按在泥地上的手十指紧紧的攥着衣服布料,几乎要将那块麻布扯破,但他声音不慌:
“回殿下,是这奴才方才打了殿下的鹦鹉,说要加餐,还特意来向小人炫耀。”
萧允焱跺了跺自己的金边靴子,嫌弃地走回轿子上,单手撑下巴:“你们互相指责对方,可有证据?”
小由子正想回话,慕缺抢先一步大声开口:“小的自幼失明,看不到东西,伤不到殿下的鹦鹉!”
慕缺微微抬头,萧允焱看到他眼睛上蒙着块布,兴味地挑眉:“苏子剑,他是何人?”
萧允焱自幼尊贵,目无下尘。
他对自己幼时抢慕缺簪子,纵容恶奴把人弄瞎这种事,自然是记不得的。
所以即使看到慕缺的脸,也联想不到九年前于他而言微不足道的这件事。
在他身旁站着的是户部侍郎之子,太子伴读苏子剑。
苏子剑微微躬身:“南蛮之地南慕国质子,确实是个瞎子,不足为提。”
他说罢,余光瞥向慕缺的眼部,眸中掠过一抹沉思。
“不足为提,那便是奴才!你们口说无凭,都有加害孤红鹉的嫌疑,来人,将他们杖责五十!”
萧允焱下完令,让人摆驾回宫,一刻都不想在这苦寒的地方多呆。
苏子剑步履紧跟轿銮,轻问:“殿下,不仗杀他们吗?他们触怒您,不杀不足以立威。”
“亚父说,最近朝堂上有人上奏孤,要孤收敛。”萧允焱提起这个就不悦,但他还是选择听亚父的话。
他生母因病故去,成了前皇后,他在后宫孤立无援,幸而舅舅以平定南方的功勋撑起家族,被封定远大将军。
他为了得到舅舅支持,私下与舅舅亚父相称。
在大庆,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都崇尚认一段血缘之外的关系,作为羁绊也作为助力。
比如,镇国静仪长公主认道观李仙姑为义母,寻求长生,走途无路的寒门学子上富商家认做干儿子,借富科举......
听罢太子的话,苏子剑颔首,敛下失望:“是,殿下明德。”
“找个地方把红鹉埋掉,终归是它没福气与孤相伴。”
“是。”
太子一行离去,却留下六个身形高大的太监杖责慕缺和小由子。
慕缺被按在长凳上,左右两边深红色的坚硬木杖高高抬起,带起“呼呼”风声犹如死神镰刀来临前的呼啸。
“啪!”廷仗狠狠落下。
第一下时,慕缺就惊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攥着木头的手动猛然一松——
他不仅不疼,那三名太监也没发现异样。
这是为何?难道……神女一直没有离开,在帮他?
另一边。
病床上的沈无虞认真看完慕缺的小作文后,才知道他是怎么失明的。
崽崽遇到关键仇人,那肯定是要发生大事的!
为了不手足无措,沈无虞灵机一动,想起自己还有个大转盘。
她点开转盘,转盘通体红色,有十个选项,奖品多样。
而价格也很感人,60金币转一次,转十次有优惠,只要540金币。
沈无虞余额里只有450金币,不够十连抽,但她一向对自己的运气不抱什么期望,就点开充值页面,又充了68块钱。
【余额已更新!
玩家余额:1175金币】
沈无虞点击十连抽,将奖品全部揽下,还剩635金币。
她拿到了以下奖励:
她想着等转盘刷新后,她的金币还能再抽一次十连,谁知——
【转盘更新成功!】
【一抽:120金】
【十连抽:1080金】
刚想点击十连抽的沈无虞:“……”
好你个坑人游戏!
这转盘还玩价格升级?
沈无虞点开转盘右边的小问号,里面介绍说,每一次大转盘的价格都是上一次的两倍。
意思是第三个十抽要2160金币,将近两百块?这不是有钱人哪舍得抽啊!
6!狗策划!
沈无虞愤愤退出,回到游戏页面,就看到慕缺被太监拖到长凳上,绑手绑脚准备仗打。
!!
敢这样对我的崽子?!
幸好她刚才抽的奖励里,有一张“耶稣挡难卡”,作用是免除一次肉体伤害。
沈无虞将卡牌用到慕缺身上,然后开口:
【慕缺,你像小由子一样惨叫几声,免得被怀疑】
Q版小人很听话,立即生动地做出痛苦神色,接着小由子的惨叫高喊:“啊~~~”
太监没有起疑,但慕缺还是有些担心,一个小气泡浮了上来:
“神女,受罚是不是要流血?”
沈无虞被提醒到了,连忙去商城里买了三个一次性血浆。
这血浆长的和洗衣凝珠一样,她趁着太监不注意,放在慕缺屁股上。
不一会,慕缺的屁股处衣物就染满了“鲜血”,像两瓣屁股都开了花一样。
五十仗后,太监们也打累了,终于停下。
他们不管慕缺和小由子死活,收了木凳,擦了擦廷仗上的血,将两人扔在地上,就吆喝着吃饭去了。
沈无虞看到他们走后,就想提醒慕缺可以起来了,她还没开口,慕缺一旁的小由子像个阴鬼一样,撑着胳膊肘朝他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