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宗师
“哗啦啦——”
面对这汹涌澎湃的能量洪流,林墨心神一动,意念如指挥若定,引导着体内气血沸腾,宛如江河决堤,势不可挡。
林墨原本沉寂的血液,在心脏强有力的鼓动下,瞬间变得粘稠如熔岩,又疾速如箭,奔腾于全身每一条细微的脉络之中,带来前所未有的生命活力。
“咔咔咔——”
随着气血的汹涌澎湃,林墨的肌肤逐渐染上了一抹赤红,犹如烈焰映照下的战甲,闪烁着烈阳光辉。
他周身筋骨在这股力量的催动下,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动,仿佛擂动的战鼓。
肌肉在力量的充盈下膨胀,经络凸显,宛如条条虬龙盘踞,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力量的涌动。
林墨矗立当场,周身气血如潮,汹涌澎湃。
他那魁梧的身躯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岳,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犹如一头化为人形的猛兽,不经意间泄露的凶悍气息,足以令寻常人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即便是修为达到四境的武者,面对林墨周身那几乎实质化的浓郁血气,亦是心胆俱寒,未战先怯。
林墨闭目凝神,细细体悟着体内每一分、每一寸肌肉中蕴含的磅礴力量,那是一种仿佛随时都能喷薄而出,摧毁一切的爆发力。
他缓缓张开自己宽阔而柔韧的手掌,目光中闪烁着惊叹光芒。
人体气血,乃生命之根本,一旦气血枯竭,便如同枯木逢冬,体弱多病,难逃衰败之运。
而此刻的林墨,却如同初升之日,气血旺盛至极,浑身散发着勃勃生机,仿佛能撼动天地,诛邪辟易!
“试试……”
林墨周身仿佛蕴含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之力,那份压抑不住的澎湃能量驱使他宣泄一番。
他缓缓吸入一口深沉气息,紧接着,一拳犹如被无形之力催发的炮弹,猛然间划破虚空。
“轰!”
拳风裹挟着一抹妖异的血色光影,犹如一条怒张的血色巨蟒,以其尾鳍为刃,于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裂痕,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即便是四境筋骨齐鸣的武夫,其目光也难以捕捉其轨迹。
只闻得空气被猛然抽击而发出的爆裂声响。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如同惊雷落地,周遭的空气仿佛被这股力量撕扯得扭曲变形,连带那些悬挂于四周的灯笼也剧烈地摇晃起来。
难以构想,如此霸道绝伦的一击,若是落在凡胎肉体之上,将会是何等骇人听闻的毁灭力道。
即便是身披厚甲的武夫,恐怕也难以承受这一拳带来的冲击。
“宗师战力!百人难敌!”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振奋与喜悦。
宗师之境,对于武夫而言,是梦寐以求的天堑跨越,一旦迈入,便如人形凶兽,于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如入无人之境。
这等在常人眼中近乎神话般的存在,此刻在林墨身上得以成真。
他缓缓吐纳,引导着体内如江河奔腾般的气血渐渐归于宁静,那股源自骨髓深处的沸腾力量,被他巧妙地收敛于无形。
体表那抹因极致激发而显现的赤红光泽,也随之消散,林墨的身形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内敛。
正当他沉浸于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之时,一抹黑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自窗外一闪而过,几乎超越了凡人肉眼的极限。
林墨心头猛地一凛,警觉如鹰隼,手中紧握的长刀几乎在同一刻划破空气,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向,紧追着那道黑影的轨迹。
然而,那黑影之快,即便是林墨这等宗师,也只能捕捉到一抹转瞬即逝的影子,仿佛它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游离于虚幻世界的鬼怪。
与此同时,卧榻之上的苟不义竟如鬼魅般凭空消失了,唯独剩下那一泊触目惊心的血迹,那张孤零零、被残忍剥离的人皮。
房间内,死寂如深渊,似乎吞噬了一切声响。
唯有两盏摇曳生姿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颤抖,发出细碎的“吱呀”声。
林墨的眉宇间拧成了结,心中明镜般清楚,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这艘诡异的楼船中,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走到窗前,探出头去,想要寻找那黑影的踪迹。
但夜如同最浓重的墨色,吞噬了一切光明,让视野变得模糊而混沌。
不对劲!
十分,有九分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阵莫名的寒意悄然袭来,让林墨的心猛地一紧。
他紧握长刀,转身走向房间的另一边,准备继续探索这艘诡异的楼船。
就在林墨转身的刹那,一股阴冷之气悄然袭来,仿佛冬日里不期而遇的寒风,穿透了他单薄的衣衫,直抵心扉。
他心中一惊,猛地旋身回望。
只见房间入口处,一位手提白灯笼的老妪静静地站立,那双深陷于皱纹之中的眼眸,宛如两颗在暗夜中闪烁的幽光,直视着他。
老妪的脸庞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皱纹,如同被风霜侵蚀的老树皮,沧桑悲冷。
灯笼的光晕摇曳不定,映照着她那双浑浊却异常犀利的眼睛,仿佛一眼便可以洞察人心。
“小兄弟,你不该在这个时辰踏上这艘船。”
她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林墨强作镇定,嘴角勾勒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意,“我……我在找人。”
老妪闻言,面容依旧波澜不惊,只是缓缓转过身去,灯笼的光影在她的身上拉长,投射出一抹诡异的影子。
“哦?是这样啊……那你可曾找到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林墨轻轻点头,目光坚定,“自然是找到了。”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五指轻轻磨砂过长刀的冰冷刀柄,林墨的心绪似乎也随着那粗糙的质感而泛起微澜。
“小兄弟,我这老人家啊,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
老妪的声音低沉而悠长,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与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