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穿成吕良,浑身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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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那个假林隐,是你?!

空地中央。

老天师的目光在地上环视了一圈。

见自己终于完成了和吕良的交易,他心满意足地收回手,目光转向陆瑾。

“老陆,走,咱俩换个地方比划比划。”

他拎起陆瑾,往另一处空地移动。

在离开前,老天师仿若心有所感,朝不远处的密林里望了一眼。

……

吕良此时就藏在密林之中。

他赶到附近时,恰好目睹到老天师拍晕夏禾那一幕。

说实话,他挺震惊的。

一是意外夏禾居然没有跟着张灵玉脱离战场,而是留在此处对付陆瑾。

二是因为没想到老天师竟然这么负责,说全部打到半死,就真的全部打到半死,一点都不打折扣。

望着地上躺着的六人,吕良并没有立即走出去。

在最绝望的时候伸出的援手,才是最有价值的。

所以,他决定等他们的情绪再发酵一会。

……

“咳咳。”

沈冲那撕心裂肺的呛咳声突兀响起。

他大口地吐出淤血,有气无力地说道:“都别装晕了,老天师已经走了。”

此话一出,又是几声呛咳吐血的动静。

另外五人果然也是装晕。

老天师的手法非常到位,每个人都被伤到无法行动,但又一时半会断不了气。

苑陶费力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自嘲地笑了一声。

“呵呵,本想着今儿个能把陆瑾那老家伙送下去陪我爹,没想到最后倒是我自己要先走这黄泉路了。”

他的头艰难地侧向一边,“虽说我这辈子没个亲生儿子,但收了憨蛋儿这个徒弟,等到底下见到我爹,倒是不算亏心。”

听到这句仿若遗言的话语,一旁的憨蛋儿背部在地上奋力挪动,蹭着一点点往苑陶的方向靠近。

不过,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他又喷出了一口血。

“噗!”

他看着喷洒在地上的血迹,脸上恐惧与迷茫交织:“老苑头,我们是要死了么?”

“死了是不是就永远回不来了?”

听着这单纯的疑问,苑陶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些,他安抚道:“别怕,死了只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而已。”

“很远的地方?”

憨蛋儿睁大眼睛,努力理解着这句话的意思,脸上的恐惧褪去不少。

“呵。”沈冲苦笑一声。

“还是像憨蛋儿这种心思单纯的人过得轻松啊,一哄就好。”

“要不,这等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他喘了一口气,缓了缓劲儿,才继续有气无力地说道:

“咳……虽然我们的经脉都被老天师的金光震碎了,运不了炁,甚至都算不上是异人。”

“但若是碰到公司那群人,说不定他们还要走走流程,把我们关押起来。”

“虽说那滋味也不好受,但至少是条活路。”

“可要是碰到其他人,那下场……可就真不好说了,或许,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沈冲这一席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空地上陷入沉默。

沉默的压抑和死亡的威胁,同时悬在每个人的心头。

最后,是夏禾的轻笑声打破了安静。

“是啊,谁让咱们是全性呢,人人得而诛之。”

听到这句,沈冲的手艰难地扶正了歪斜向一边、几近滑落的眼镜,声音虚弱地开口。

“这一点,加入全性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师动手时,只把我们打到半死,而不直接杀了我们呢?”

窦梅回答了这个问题。

“老天师动手时,我感觉到他对我们没有厌恶、没有愧疚,更没有仇恨。”

“对他来说,我们并不重要,可杀可不杀。”

“只是恰好他选择了不杀而已。”

听着窦梅的话,高宁垂落在一旁的手依旧机械地轻轻转着手里那串佛珠,脸上却无法维持平日惯常的笑意。

他的声音里带着叹息。

“尽管早就听闻老天师实力超群,但我们之前还是太低估了。”

“在十二劳情阵里,我能像挝铁丝一样反复挝折对手的心性,一旦对方的心性产生类似金属疲劳的状态就会崩溃成为情绪的奴隶。”

“刚才我一直在试图动摇老天师,但那时……我感觉自己正在挝一根千锤百炼过的精钢柱。”

“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都没有产生。”

“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恐怖的怪物!”

高宁的总结,让所有人仿若被抽去最后一丝力气,默默地齐齐叹了一口气。

死在这样的高手手里,似乎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但,还是不甘啊。

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没来得及完成呢。

……

就在几人闭着眼睛,静静等着死亡的降临时。

空地边缘,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并且越来越近。

苑陶的眼睛睁大,警惕地望向脚步声响起的方向。

等看清来人的模样时,他的表情一松。

走近的人,正是恢复了原本样貌的吕良。

不过,等确定吕良身后没有跟着全性的其他人时,苑陶升起的劫后余生的欣喜立马又如潮水般回落。

“吕家小子?怎么就你一个人?这个节骨眼上,你不是该和代掌门在一起吗?”

吕良的目光快速从地上的几人身上扫过,同时随口应道:

“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了,龚庆忙别的去了。”

“解决了?”苑陶的眼里闪过一丝痛快淋漓之色,“哈哈哈,那这一趟就不算白来,天师府的人到底还是栽了啊,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胸腔剧烈震动,嘴角涌出的血也更多了。

等笑够了,苑陶朝吕良道:“吕家的小子,你赶紧走吧。”

“就你一个人,也救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咱们全性,不能全折在这。”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骛,“否则,岂不是让那些所谓的正派看了笑话。”

苑陶的话音刚落,沈冲先急了。

他生怕吕良听了苑陶这番丧气话,真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把他们扔这儿自生自灭,急忙扯着嗓子大喊:

“吕良,苑老头他不愿意跟你走,我愿意啊!”

“干嘛都死在这儿,能带走一个是一个啊。”

沈冲说这话的时候,其他几人也艰难地仰着脖子,目光忍不住朝吕良看来。

如果真能机会,谁不想活下去呢。

吕良观察着其他几人的表情。

他看到,夏禾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沾血的红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话。

高宁和窦梅似乎自知和他交情一般,也没有开口,只是眼神中透着明显的期待。

只有憨蛋儿左看看,右看看,大眼珠子里全是茫然。

就在气氛再次变得凝滞时……

吕良终于缓缓开口了。

“谁说只能带走一个了,要走就一起走。”

话音落下,红色的炁流从他的掌心之中涌出,他笑着耸了耸肩。

“既然我背不动,那让你们自己能走,不就好了!”

“吕家小子,别说笑了。”苑陶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全身的经脉被老天师那霸道手段震得断裂粉碎,形同废人,压根挪动不了分毫。”

“除非有逆天手段能将断裂的经脉续上,否则——”

苑陶的话说到一半,脑海里灵光乍现。

他仿若重新认识吕良一般,死死盯着吕良嘴角那抹淡定自若的笑意,目光里闪过惊喜与恍然。

他脱口惊呼,声音里瞬间迸发出强烈至极的震惊与难以掩饰的喜意。

“吕良,你……你能修复受损经脉?”

“前两天公司那帮人跟发了疯似的,大肆在龙虎山四处寻找的那个神秘假林隐,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