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巴黎大学：生科院 AND 舞会》
在宿舍和奈德谈论宗教话题多了后，文然时而会打断、转移到别的话题上，比如历史类，或者生物类论题。不过，偶尔也会陪奈德去去教堂。题外话，奈德对穿搭倒是挺有讲究，偶尔会去到商业区或集市，来回几次，文然倒是整了几款流行服饰。
在大四下学期，文然撰写完论文，并提交给人文学院。本可早点上交，但为了书写格式得体，字迹工整，草稿打了N遍，耽误了点时间。
大四虽没开设体育类课程，但三年来的体育操练，让文然似乎养成了这方面的习惯，会时不时去学校的体育场，参与球类竞技，或者在操场跑道，跑上几圈。偶尔，望向天空，或许她也会像天上白云与阳光，轻视地面。
不管怎么说，在校园里，除了情侣，还是属室友之间的话题最多。不管在哪碰见，难免会相互间交流几句。有一次，奈德路过操场，在不远处挥着手打起招呼来。文然听见后，停下脚步，依然客气的问了声好。
“这段时间，看你经常来操场锻炼，是不是毕业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
“嗯，忙的差不多了，来操场锻炼，放松下筋骨。你呢？”文然回答道。
“参与实验室师兄、师姐们的试验课题。”
“生物实验？”
“那是当然，相当有趣！”
“可以来我们实验室一探究竟。”奈德提议道。
“奈德，平时都没见你怎么锻炼，老想着往实验里钻，实验啥时候不能做的呢？”没等奈德搭话，文然率先往实验楼方向走去。奈德也没再追问，一个跨步跟了上去。
生物系实验室在生科研学楼的2，3层，走进他们实验室，文然好奇心油然而生——原来理科生们实验室是这样布置的：房间的固定区域安放着各种为实验准备的试剂和玻璃器皿，还有一些储备资料的书柜，试验台上摆放最多的就属显微镜了。
“这台高大的实验仪器是干什么用的？”文然指着一个大大柜子问道奈德。
“这是细胞培养恒温箱。随着生物科学的快速发展，从达尔文《进化论》里描述的宏观生物学，逐渐步入到如今的细胞生物学方面。”奈德解释道。
在生物学方面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的：“细胞将成为生物学最基本的研究单位，奠定生物学发展的基石，会引领接下来几个世纪生物学的研究潮流。你看到恒温柜里那些透明的圆盘状玻璃器皿没？那就是细胞培养皿，里面加入培养基，在接近人体温度的环境下，让其滋养。”
文然惊奇地望向细胞培养皿问道：“细胞在哪？”
奈德听到如此提问，笑了笑说道：“肉眼是看不见的，需要用到显微镜——它可以把物体放大许多倍，以便观察细小，肉眼所察觉不到的物体。”
“来，我给你展示一下显微镜的功能。”
奈德去到试验台，取了一块方条状玻璃片，在玻璃片表面，放上少许研磨碎的植物种子，滴上几滴油状物体，用酒精灯的外焰，预热些许，最后盖上一个方形载玻片。
奈德将玻璃片移到显微镜镜头下，调试显微镜的旋钮和反光镜，不一会儿，拉着文然胳膊说道：“来，过来看一下，这个角度可以很好看到一个完整的植物细胞。”
文然把眼睛对准显微镜上的镜头，观察镜头里所呈现的实物。而一旁的奈德继续解说道：“植物细胞最明显就是细胞内部的液泡，几乎占据细胞一半多的空间。再就是细胞外围光线较暗一圈，那是细胞壁，起保护作用。植物细胞的细胞壁比动物细胞的要厚实，比较容易观察到。再就是植物细胞里独特的叶绿体，它是起光合作用的场所，可以将二氧化碳转化为氧气。所以一般在雨后晴天时，观察淋过雨的树叶背部，会有一些气泡存在。”
“生物学太神奇了——它可以从更微观的角度来诠释自然界里出现的现象。”文然听完奈德解释感慨道。
“说的是，随着生物科学的发展，不少专业会涉及到生物学，比如医学、药学、心理学、环境学、生态学等等学科。”奈德继续补充道。
文然和奈德俩人聊的胜似投机，似乎冷落了实验台上，正在忙碌的师姐。“奈德，怎么今天带位新同伴来实验室。”师姐停下手头的活儿，不经意间搭讪道。
“娜塔莎，师姐。”听到师姐的招呼声，奈德回应道。
奈德：刚好碰见。室友，Adrien。
“瞅着模样，国际生，来自亚洲哪里？”
“日本、新加坡？朝鲜、印度？或者印度尼西亚？”娜塔莎问道。
“娜塔莎学姐，你好，我来自中国（Chine）。”娜塔莎的话语间没怎么提到过中国的字样，虽说来欧洲留学的中国学生很少见，但这样的提问，着实让人有点难以招架。
娜塔莎：中国留学生，幸会。
文然：幸会，娜塔莎学姐。
奈德：别说中国学生，亚洲来的都很少见到。
文然：娜塔莎女士，在忙什么呢？
娜塔莎：写论文，补数据。
奈德：文然，你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文然：文科论文又不用做实验，写起来不用那么费心思，前段时间刚写完提交学院了。
娜塔莎：我就是随便问一问，奈德你不用那么刻意。对了，下周我们学院有个舞会，奈德也叫你室友一起来吧。
“不好意思，学姐，我不怎么会舞蹈。之前看过学校的舞蹈演出，感觉舞蹈学起来有点难度，所以一直也没怎么去练习。”文然很干脆的答道。
娜塔莎：哦，那次演出啊，你看的是芭蕾舞吧，那是挺难的。舞会又不是演出，跟着音乐的旋律和舞伴的脚步就好了，没什么难度的。
“出席本学院的活动，表演完后，感觉不如不参加。”文然心有感悟，解释道。
“奈德，怎么不传授点舞技给你的室友。”娜塔莎向奈德问道。
“室友也没问我学跳舞的事啊？”奈德耸了耸肩，向文然示意道。
“啊。。。跳舞啊。不用上台表演，没那多讲究，学起来应该不难。”文然按着奈德的暗示，回答道。
娜塔莎：奈德，那下次来舞会，把你室友捎上。
“肯定没问题，Adrien，你说呢？”奈德向文然使了个眼神。
“来的，我俩都会准时来舞会的。”文然提起兴致的说道。
“Adrien，什么交际舞，踢踏或者伦巴，应该学的会吧？”
“嗯嗯嗯，应该是的。”文然装作很自信的样子回答道。
“那正好，到时舞会上可以展示展示，老被奈德拉着当舞伴，有点厌倦了。”娜塔莎追问道。
“师姐，说话挺逗的。”奈德插了一句。
“你去了那么多次舞会，学会见机行事。”娜塔莎补充道。
奈德尴尬的回应道：“跳舞还是需要默契的，和舞伴搭不上拍，跳着也没劲。”看着奈德对舞伴这么专一，站在一旁的文然，不解的摇着头。
“奈德，跳舞的事，从长计议，先让师姐忙实验。”文然见缝插针说了一句。
“打扰师姐的工作，不太尊重。”文然向奈德又评述道。
奈德：说的也是，不一会儿功夫，聊了这么多。
文然：舞会嘛，以舞会友，机会难得。实验哪天不能做？
娜塔莎：奈德，下次来实验室，记得补点试剂。
奈德：师姐的嘱托，总是这么直接、干脆。
走出实验室，文然向奈德打探道：“什么时候，传授点舞技？”
“什么是交际舞、踢踏舞、伦巴舞，怎么没想到和你讨论下这方面的内容。”
“这几种舞蹈解释起来有点难度，这样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观摩完，心里会有个大概的了解。”
“快要到学校毕业季了，各学院会组织毕业晚会，舞蹈学院的教室应该会有人在排练节目。”来到舞蹈学院的大楼，奈德向文然解释道。
“这几种舞蹈的背景音乐还是有各自的一些特点，在2楼传来了西班牙风情的音乐，估计这里有人排练踢踏舞。”根据音乐的旋律，奈德推测道。
两人来到排练室窗口前，奈德观望排练的舞者，解释道：“你看他们，穿着皮鞋，脚步不时的踢打着地面，发出带有一定频率和节拍的敲击声，这就是踢踏舞，场面显得格外欢快。”
奈德继续说道：“交际舞好像还没看到排练人，一般交际舞是一对一搭档排练，干脆找间小教室，我们俩人先试着跳上一段。”
在一间空出舞蹈排练室，奈德打开留声机，伴随着音乐旋律，摆弄起舞蹈姿势，“跳交际舞时，搭档彼此间握着手，成一字型或半弧形的姿势，然后，开始跟随音乐声，踩着节拍，舞动脚步：我退后，你就迈出步子向前一点；我脚步往右，你就向右后方稍退一步，再往前迈一步；如果是女伴，跳完四个方位，你需要站在原地片刻，此时可以单手牵着舞伴，让舞伴旋转180或360度后，再回归到之前双手紧握的姿势。”
“接着就是重复这样动作，练习练习，就会熟悉交际舞的舞步。还可以和舞伴之间临场发挥些动作。跳交际舞不需要太刻板，跟着音乐的旋律，把握好舞步节拍，即可。”
“跳舞，熟能生巧。”
“来，我们试着跳一段。”
文然按着奈德刚才交代的舞蹈步骤，挪动着脚步。不一会儿奈德就叫道：“注意我的脚步，别老踩我的脚。”
文然停了脚步，解释说：“不好意思，初学者，脚不听使唤，请谅解。”
奈德踩着地板，揉了下脚踝，说：“没事，我以前刚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再来几个回合。到时可以抱着一个物体或者枕头，当成舞伴，自己练习练习。”
“好的，再跳一段。等我大概熟悉后，回宿舍，单练单练。”
“重新播放下音乐吧，奈德。”
再次排练，文然大致熟悉交际舞的舞蹈方式。有时会单独去到舞蹈学院，见到排练交际舞的，他就在一旁观摩，然后回到宿舍抱着一把坐椅，重复着排练室观看到的舞蹈动作（在这个没有影视、视频讲堂的年代，也只能现场观学了）。
有时奈德见到文然操练的舞蹈动作，也会在一旁指点，纠正，至少看起来规范些。还有，就是服饰，穿的正式，或正统着装，也更切合舞会的氛围，这点倒像西方的一种习俗。
“参加舞会的同学，需要穿上舞会服装，可以来我们学院借一套。不过，到时要记得还回来。”奈德嘱托道。
文然听完后，摆出了一个舞蹈动作回应道：“好的，奈德同学。”
在奈德的提议下，文然在下午茶时，去到生科院。在实验室门口，招呼道奈德：“奈德，去哪领服装？”
奈德见文然来了，放下实验本，和学姐说完几句，走出实验室，“走，跟我来，在走廊的尽头是我们学院的服装间。”
在生科院的服装间里，挂满了各式服装，还有万圣节那种稀奇古怪的服饰，文然准备挑取一件，结果被奈德止住道：“不是那件，是这种服装。”
文然看着这套服装说道：“这衣服裁剪风格很独特，有点像西班牙斗牛士穿的衣服，还有一顶牛角帽。”
“不止这些，还有一个假发和一双长筒靴，搭配一起。”
“穿完后是这种效果吗？”文然穿戴完舞会服装，站在镜子前，问道奈德。
奈德瞅了瞅文然，笑了一会儿说道：“基本着装是这样，不过，你的帽子好像带反了，要转过来，突出高顶的帽檐在人体的正面。好了，就是这样，你再照照镜子。”
文然在镜子前，继续打量着这身着装，说道：“穿上这衣服，你还认得出我吗？这真能显示出绅士的风格吗？帽子都把我的额头遮住了，帽子两侧还拖出两条长长的卷发。”
“认得你的。”
“你要是多参加点舞会，看多了这种服装场景，就会习惯的。好了，先把衣服收起来，到时舞会上再穿。”奈德摆出一副老练者的架态说道。
回到宿舍，文然又换上舞会服装，一个人试着跳上一段，突然，倍感舞者的风采，油然而生。心里不禁冒出一句中国俗语：看来还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
舞会的当天，奈德和文然换好舞蹈服装，早早地去到生科院的舞会厅。这是由一间大教室重新布置而成的，原先的桌椅板凳被挪置到另一间教室。
奈德见舞会大厅陆续聚集了不少学生，耐不住性质的奈德四处转悠起来，嘴里嘀咕道：“娜塔莎，她怎么还没来？”
“舞会马上就开始了。”奈德停下闲转的脚步，去到一个空位上。倒了杯饮品，但只抿了一小口。
“哦，你实验室的那个学姐啊，再等一会，她应该会来的。”文然估摸道。
一会儿后，只见奈德突然站起来，挥舞着手叫道：“我们在这里，娜塔莎。”
文然顺着奈德话语声，转头望去，只见娜塔莎身穿一套红色的晚礼服，在会场里显的格外醒目。
娜塔莎听见奈德在招呼她，顺势走上前来，“你们也是刚到？”
奈德：是的，刚到没多久。
娜塔莎：奈德，找到舞伴没？
奈德：没呢，这不是等你嘛。
娜塔莎：文然，你呢？
文然：没有。
奈德：有舞伴也没必要这么候着。
娜塔莎：你们俩谁先邀请我？
文然：一道选择题。
奈德：答案肯定是我。
文然：娜塔莎学姐，估计挺不好决定的。
娜塔莎：我都OK的，文然？。。。奈德？。。。
文然：我？OK，没问题。
娜塔莎：怎么跳个舞，你们俩，这么含蓄。
奈德没怎么推脱，率先走上前一步，一只手放在后背，一只手伸向娜塔莎，半鞠着身子，拿出绅士的口吻，对娜塔莎说道：“娜塔莎女士，晚上好，本人想邀请你跳一支舞，不知你意下如何？”
娜塔莎伸出左手，握着奈德的右手说道：“当然，非常乐意。”俩人搭着手走向了舞池。
伴随着舞池一旁留声机的旋律，两人开始舞动起脚步来。渐渐地，更多舞伴相聚舞池，在舞池里尽情的摆弄起舞姿。文然看到如此浪漫的舞蹈场景，也不禁想体验一番，心里默念着之前学的舞蹈姿势。可能是刚接触社交舞会，文然没主动去邀约同伴。
突然，有一位生物学院同学走到文然面前，挡住了他视线，并向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尤利娅，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能否当我的舞伴呢？”尤利娅伸出了一只手在文然的身前。
文然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了这位同学的身前，羞涩的文然站起身来，说道：“我是和同学一起来的，不过他们组成了搭档。”
停顿片刻后，文然接着说道：“不过，如果能和你这样女孩一起跳舞，那实属我的荣幸，我想我不能拒绝你的邀请。”文然伸出右手，握住尤利娅的左手，两人牵着手走进了舞池。
尤利娅边舞动着脚步边说道：“对了，还没问你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Adrien.”文然随即回应道，并尽量保持着尤利娅脚步的节奏，避免一些乱了节拍的舞步。
尤利娅：怎么在我们学院很少见到你？
文然：哦，我是人文学院，大四的学生，我室友是你们学院的，接受邀请，有幸来此舞会。
尤利娅：毕业生。
文然：你呢？
尤利娅：我，大二，开学就大三了。对了，你室友是谁？
文然：奈德，他好像和你一个年级的。
尤利娅：奈德啊，一个班的。
尤利娅放慢了跳舞的脚步，瞧见舞池里的奈德，说道：“和娜塔莎搭档，你们一起来舞会的？”
文然：嗯。学姐鼓动来的，她似乎对舞蹈很有兴趣。
文然瞅见娜塔莎使来的眼神，与她挥了下手，示意打声招呼，娜塔莎见后，礼貌回应了一下。
不一会儿，娜塔莎与奈德借着舞步，向尤利娅这边走了过来，奈德率先与尤利娅套起近乎，半开玩笑的说道：“尤利娅，又来展示你的舞蹈技艺来啦。”
“我哪敢在奈德大人面前秀舞蹈呀，看你，专找学姐跳舞，我们这些同年级的同学，估计都很难入你的眼。”尤利娅坦率地回应道。
奈德：尤利娅，跳个舞，至于你说的那样。
尤利娅：某人的心思，一目了然，多说无益。
奈德：尤利娅，怎么没见你，与我邀约一回？
尤利娅：等你高抬你贵手——女士优先，乏味。
奈德：尤利娅女士发话，不跳上一段，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提起兴致的奈德，来到尤利娅面前，果断发起邀约之请，俩人搭档，舞动脚步，相当投入。交换舞伴后的文然，来到学姐身前，也正式邀请到娜塔莎。娜塔莎随即握住文然手，俩人开始不急不慢的挪动脚步。
文然：师姐，有感想说？
娜塔莎：嗯？
文然：跳舞时的你，显示特温柔。
娜塔莎：此般说词，与女孩套近乎，也算有新意。
文然：我是去了实验室后，才发现今天的你与众不同。
娜塔莎：奈德说你在宿舍偷练舞蹈？有这回事？
文然：奈德，道听途说。
娜塔莎：怎么不来找我练习舞蹈？
文然：没想打搅你。
娜塔莎：这是西方，舞会是很正常的事，不像你们中国那样。
文然：穿上这身服饰，感觉在part活动上，仿佛西方人士。
舞会结束后，四人一同离开了舞会厅，奈德和文然护送着舞伴娜塔莎和尤利娅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