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天赋
良久，岳不群长叹一声，道：“此事恐怕不简单，我们日后需得小心才是。”
费彬面色阴沉，道：“罢了，暂且休息，待明日再做打算，兵来将挡便是。”
他先前在邯郸城中暗怀鬼胎，最后反倒自己受了伤，魂不守舍之下，方才又落入黑衣人提前布置的陷阱，众人虽然不提，此刻他心情又如何能好到哪里去。
见商议不出个所以然来，左冷禅道：“既如此，大家先歇息吧，养足精神，来日再作计较。”
于是各自寻了较为平坦之地，和衣而卧。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渐白，林鸟啼鸣，众人陆续醒来，收拾一番，继续南行。
到了黄河，岳不群婉言谢绝了左冷禅前往嵩山作客的邀请，与宁中则沿河而上。
数日奔波之下，终于回到了华山。
岳不群与宁中则方才踏入山门，众弟子得了讯息，都迎了下来。
程远拉着岳灵珊的手，憨厚的脸上露出笑意。
岳灵珊满脸欢喜，飞奔到岳不群和宁中则怀中，脆生生道：“爹、娘，你们可算回来了，女儿好生挂念。”
岳不群微笑着摸了摸岳灵珊的脑袋，将她抱了起来。
宁中则向弟子们问道：“这几日山中可还太平？”
众弟子齐声答道：“回师娘，一切安好。”
宁中则点了点头，勉励一番，众弟子便簇拥着岳不群夫妇往山上走去。
岳不群心中有些感慨，他的亲传弟子仍是有些少，如今除了程远、钱益等寥寥几个，其余皆在朝阳峰外院。
他向来秉持着“弟子贵精不贵多”，全真教全胜之时弟子可不少，最终泥沙俱下、良莠不齐。
王重阳一死，全真教马上衰落，全真七子变六子，然后五子，然后重阳宫被毁，进入后七子时期，一蹶不振。
反观武当，一直走精英路线，以张三丰江湖地位，若大收门徒，声势不说超过全真，也不至于三十来年才收了七个。
围攻光明顶之际，武当七侠方始收徒，仍严格考核，待赵敏攻上武当山，也没见几个三代弟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庸才多了，英才自然被排挤，比如杨过，一招打飞了鹿清笃，全真派非但不震惊，反而大搜捕，终于为古墓派做了嫁衣。
杨过遭遇必然不是个例。
收回有些飘远的思绪，虽然如此，华山派的亲传弟子也确实少了些。
若有闲暇，当从外院择选几个，这几年，外院里多少还是有几个资质不错的苗子。
正想着，已到了正气堂。岳不群放下岳灵珊，与宁中则一同给风清扬请了安。
风清扬闲云野鹤惯了，骤然被一整个华山派牵绊住，多少有些不习惯，这些时日渐感不耐。
见岳不群与宁中则回来，心中长舒一口气，冷哼一声道：“岳不群你这小子恁地奸猾！前脚将我骗出山，后脚便将偌大一个华山派撇给我一个老汉，自己下山逍遥快活！”
岳不群忙拱手道：“师叔息怒，此次下山实乃事出有因，万不得已。”
风清扬冷哼一声，不去看他与宁中则。
宁中则便将此番下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与风清扬听。
风清扬听完，微微皱眉，道：“这些江湖事，你们自己操心便是，莫要烦我。”
说完便欲离开，岳不群灵光一闪，忙道：“师叔，我打算近日在外院之中收几名亲传弟子，届时可否请师叔帮着掌掌眼？”
风清扬脚步一顿，道：“你这小子，就会给我找事。”
岳不群赔笑道：“师叔武艺高强，眼光独到，有您把关，定能为华山派选出良材。”
风清扬沉吟片刻，道：“罢了，到时再说，我先休息几日。”
说罢，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岳不群无奈地摇摇头，对宁中则道：“师叔还是这般性子。”
宁中则道：“师叔虽未应下，听他口气，倒也八九不离十，已是不易。”
岳不群微微颔首，道：“但愿师叔到时能助我一臂之力。”
又转头看向程远和岳灵珊，道：“远儿、珊儿，这段时日，你们功夫可有长进？”
岳灵珊一缩脖子，眨眨眼睛，道：“爹，女儿这几日很努力，太师叔都赞我聪明呢。”
宁中则敏锐地抓住她话语中的重点，嗔道：“很努力？那便是无甚进步了？”
岳灵珊撒娇道：“娘，您就别打趣女儿啦”
岳不群向程远道：“远儿，你来说。”
程远老老实实道：“弟子剑法上无太多进益，太师叔让我看石壁上的那些剑招，我看不出来太多东西，教我独孤九剑，我也总是算不明白，惹他老人家生气。”
岳不群沉吟片刻，道：“师叔竟传你独孤九剑了？倒也不急，你心思单纯，说不定待你见得多了、将剑法融会贯通了，自然便能懂了。那紫霞功你进益如何？”
程远道：“紫霞功我倒是有些进益。”说罢，运转内息，面上有淡淡紫色一闪而逝。
岳不群此时才真正的大吃一惊，这前后还不到一月，程远竟然将紫霞功入了门？
他当年可是在原身基础上，又借了画卷之力方才入的门。
怕自己看错，又让程远展示了一次，自己与宁中则又探查了一番，方才确认，虽然自己这徒弟功力尚浅，却真的将紫霞功入了门。
两人一时大喜过望，岳不群道：“好孩子，你来打我一掌。”
程远一惊，忙道：“师父，这如何使得？”
岳不群笑道：“无妨，让为师来试试你的功力。”
程远犹豫再三，运起掌力，朝着岳不群轻轻拍去。
岳不群哈哈一笑，道：“用全力便是，不用担心伤了为师。”
程远咬咬牙，鼓足内劲，全力拍出一掌。
岳不群不闪不避，硬接了这一掌，只觉一股刚猛内力袭来。
他暗自运功化解，脸上却露出欣慰之色，道：“远儿，你很好，短短时日能有此功力，实属不易。”
程远紧张地看向岳不群，道：“师父，您没事吧？”
岳不群哈哈一笑，道：“为师无碍，你这掌力已颇有几分火候，放在江湖中也算是一个好手了。不过要想伤为师，却还是差了一点。”
程远松了一口气，面带惭色道：“师父武功高强，弟子还差得远呢。”
宁中则微笑道：“远儿，你这天赋倒是惊人，只要勤加修炼，日后早晚超过你师父。”
程远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着摇头。
岳不群笑道：“早些超过我才好，这样我便能像你太师叔一样，每日闲云野鹤，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