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身
徐行觉得有些喧嚣，实难静心练功，且玄素经乃是玄妙之学，不便在人多眼杂处习练。
索性与宁中则简短相告，欲往华阴县城走上一遭。
却是在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生财之计。华山植被繁茂，气候多变，极阴极阳之处皆可寻得，若是空置，未免可惜，若能在此处栽种些名贵药材，想来是个不错的主意，既不负天时，又能为门派增加进项。
宁中则听过徐行的计划拍手称赞道：“这主意妙极，我也要去瞧瞧。”于是两人便携手下山。
到得县城，寻了牙人，令其找寻善长种植草药的能人巧匠，又吩咐伙计在县城张贴告示，告曰“华山招募善种植药农若干，食宿俱供，待遇从优”云云。
随即使人在茶馆酒肆放出风声，称据传华山派拟于云台峰设立一外院，招收一定数量弟子，名额极其有限。
消息一出，顿时引起不小轰动，许多人心生向往，纷纷打探内情。
日子过得极快，这段时日，华山上匠人们忙碌如织，几无暇暇。芒种前后，徐行让他们停了数日，好让众人回去收麦播种。
期间，桑罗又上华山来，焚香祈福一番。她与宁中则交情渐笃，竟带来了不少女儿家用的梳奁之物作为礼物，两人关系倒是亲密非常，宁中则更是带她去了好几处秀丽景致游赏观玩。
还曾躲进闺房中半晌，不知聊些什么，但听得言笑晏晏，想是心情大好。
三伏将至，华山修缮新建之事终于大功告成。
徐行从外门弟子中精挑细选数人，安排他们入驻华山口新修的酒店，每日轮班守着山门，向那进山的香客、文人等收取些许入山之资。
不久，潼关卫也依约挑选了一批精壮之士，送至云台峰的华山外院之中。
这些人身强体健，徐行亲自检视过他们资质，虽是尚可，却皆已过了最佳习武年龄，恐难成大器。
徐行于是每隔数日便来巡查一番，先传授些基本内功心法和剑招，观察他们的进境。
再视其所长与勤勉程度，细细斟酌后续教导之法。
与此同时，陆续又有十数名药农应招而来。这些药农皆是远近闻名的好手，在华山择得良地，种下名贵稀有药材，每日除草施肥、精细照料。
......
这日早晨，徐行二人试演完剑法，坐在一旁歇息，打量了几下宁中则，徐行问道：“你这几日怎地感觉无精打采的？内功似有退步，剑招也不如往日凌厉。”
宁中则靠在椅子上，一手支着脑袋，闭目懒洋洋道：“兴许是天气炎热，近日食欲有些不振，浑身也倦怠的厉害，无甚力气，有时还腹痛，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剑倒像是比往日沉了许多。”
徐行眉头微皱，关切道：“我去山下为你请个大夫上来？”
宁中则摆摆手，笑道：“师兄勿用多虑，我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没有那么娇贵，只是稍稍有些头晕，小憩片刻也便好了，呕...”
话未说完，便掩嘴欲呕，徐行一惊，飞快回忆了一遍近来两人的经历，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又是一喜，便拉过宁中则素手，用手指搭上脉搏。
只觉脉搏不似以往平稳有力，反而往来微微有些流利，如珠走盘，应指圆滑，与数相似。
略一沉吟，徐行觉得心中猜测大致八九不离十，神情不由一振，悄声问道：“近来月事可还正常？”
宁中则面色一红，嗔道：“好好的问这个作甚。不过经你一说，好像确实迟了有月余了。”
徐行有些无语，这未免太迟钝了些。
将宁中则小心放在腿上抱定，徐行柔声道：“我的好师妹，你这怕是有喜了。”
宁中则骤然听得这个，不禁“啊”的一声，有些呆滞，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
徐行道：“我医术只是略懂，你且先休息，待我去请一名大夫过来。”说罢便将宁中则拦腰抱起，要送进屋去。
宁中则惊呼一声，害羞起来，双脚乱踢，挣扎着要下地，嘴中好笑道：“即便果真有身了，也不需让人抱着走吧？”
徐行见宁中则不肯，便只好将其放下扶着，耐心劝道：“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进得屋内，将宁中则放在床上，徐行拉了薄毯盖上，道：“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宁中则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手乏的都抬不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半眯着，用黑眼仁子驱赶道：“去去，我眯一阵。”
待徐行去后，宁中则先觉一阵甜蜜，又有些忧虑自己没有过经验，复又想起徐行的紧张之态，感到一阵好笑，不久便沉沉睡去。
徐行运起轻功下山，径往华阴县而去，请了远近闻名的大夫，上山为宁中则诊治后，大夫对徐行拱手笑道：
“恭喜岳掌门，尊夫人确是有孕在身，已有月余之久。只是胎位有些偏高，引发轻微宫缩，故而时有腹痛。在下可为尊夫人开具安胎饮一副，每日加生姜一片，以水煎服即可。”
言毕，取笔刷刷写下药方递与徐行。
徐行取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当归一钱，川芎六分，益母草一钱，砂仁八分，续断一钱，寄生一钱，陈皮八分，条芩一钱，白术一钱，甘草三分。
又听大夫道：“有件事好叫岳掌门得知，安胎饮原属寻常，一应药材华阴县内便有，但尊夫人内力深厚，情况又有些特殊，最好以九叶丹参为引，据老夫所知，那丹参只生在太行山中。”
徐行取了些赏钱谢过大夫，唤人送大夫下山抓药。
同时因宁中则不好再下山走动，便让人多买些宁中则平素爱吃的上来。
回到房中，心情复杂，又有些茫然，心道：“这人夫是做过了，人父倒是头一回，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想了片刻，又寻思道：“那大夫说要以九叶丹参为引，明日便去太行山一趟。”
宁中则见徐行送走大夫回来后，便坐在床边怔怔出神，便笑道：“师兄在想什么，可是欢喜得傻了？”
徐行回过头来，道：“正是，骤然得知自己有了后，一时有些百感交集。让我听听有无动静。”
宁中则哑然失笑：“哪有这么快。”
但徐行一意要听，宁中则无奈，只能依了他。
于是徐行轻轻撩起宁中则小衫，露出她光洁的肚皮来，徐行下意识用手指轻轻摩挲，只觉入手柔软滑腻，再将头小心贴在肚皮上，闭上眼睛，屏息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