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修行
秋去春来，寒暑更易。
姜云除了有时会去武馆修行武技，便一门心思扑在扎桩引气，炼化黑蛇上。
黑蛇虽不再形似活物，但毕竟曾有神智，缠绕在小臂上总令人觉得不安稳。
花了三年时光终是把两条黑蛇炼了个干净，化成三百余柱气运，将【殃水】升到三级后，还留下了三十二柱气运。
期间有时会突兀得到一两运数，面板上未标注来源，姜云也寻不到首尾。
扎桩引气亦有成就，漫无边际的气府内，已能看到飘渺成云的气团，云雾相叠，飘渺无际，浩瀚气府，未来可期。
姜云睁开眼睛，两条白皙的小臂交错在一起，缓缓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轻盈腰肢向后折去，素白修行服绷紧，显露出玲珑身材。
蛾眉慵懒，眼若横波，肌赛霜雪，嫣然一笑，春风拂面。
等交错的双臂落下，不由让人惊叹一句，
好平……
姜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背，下意识的忘却了这个令人悲伤的事情。
有和没有是一回事，大和不大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多数人，对于大总是有追求的。
王家武馆更显得破落了，门外的招牌已经掉漆。
学徒换了两茬，真正有时间能够完成养气的少之又少。
生计奔波，养家糊口才是他们的主业，一年多的修行只是养了个好身体。
馆里的教习依旧是王威，偶尔王威的师父王猛虎会出来看看，一个两米多的巨汉，走路佝偻着腰，声音洪亮，如同一面将颓的山。
王猛虎有时会传授一些武技，都是些广泛流传的武技，腿法，身法，拳法，兵刃，皆有涉足。
要说最近发生的大事，有人在河边白日撞了秽，连带着武馆的生意都变好了许多。
姜云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那玩意儿她三年前就撞过，七两运数，说实话，很馋，也出去碰过运气，但碰不到。
三师兄年纪大了些，也胖了，三年的时光将椅子磨的油亮，和姜云熟识了，见姜云来了，便招了招手，“师父在后院讲一些应对秽的事情，去听一听。”
姜云点了点头，便去了后面的屋子，铺着软木，宽敞无物。
王猛虎端坐在上首，说话响如钟吕，狭窄的道场震的嗡嗡的。
“面对邪祟，不要怕！勇敢的面对它！”
“济安府乃是水德之地，德行兼备，又兼大苍王朝万载气运，在座的应该都知道的，济安府少鬼祟，因为什么呢？！因为人气聚集，王朝气运和水地德行会在其上缓慢凝结，因为有着皇朝册封的正统水神坐立城中！所以啊，斗牛城内是安全的！天然拥有抗击邪祟的屏障！若是行走在城外，看到无人的村落一定不要进，其世间由盛转衰者，必然跌破造化，往往可能存在大邪佞！”
“再有就是，人的生气！如果你养气了，你的气血就足，邪祟就不容易找上你！你不养气，气血就虚，邪祟就喜欢这样的！”
姜云听了一阵子，头都大了，翻来覆去，似乎什么都说了，似乎什么都没说。
便悄悄地退出屋子。
“怎么样？”
姜云眨巴眨巴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威轻轻吐了一口气，“是不是觉得满篇废话？”
姜云唇角勾起，连连点头，久违的废话文学。
“昨天一群人由老李头牵着头来找师父，让师父看在邻里乡亲的面子上，传授些应对功法，教几手武技，最关键的，免费。”王威撇了撇嘴，“喝，谁欠他们的。”
“关键话里话外，我们王家武馆开起来，全靠他们照顾，啧……”
王威发了一通牢骚后终于转到了正题。
“你引气多久了？”
“快三年了。”
王威闻言摇了摇头，有些不自信了。
“你应是不太适合练武的路子，按道理说，坚持三年，养气应是能完成的，世界上总有特殊的例子，我觉得你悟性不错，要不要去试试书院的路子？他们养一口正气，悟性高一些的，应该比一直练武要好的多。”
“书院？”
王威摇头晃脑，“读圣贤书，养浩然气，引气的方式不同，不过依旧是引气养气的路子。”
姜云摇了摇头，“我养气已有成效，再说，一山望着一山高是不对的。”
“嘿！你还教育起我了！？”
“小云子说的不错！”
巨大的阴影压来，都不用回头，便知道身后走来的是谁。
姜云回身，恭敬地叫了一声，“大师父。”
王威连忙从躺椅上爬起来，憨笑着，“师父，你坐，你坐。”
“我可不想像你一样，养一身懒肉。”
王威扶起肚子，挺胸收腹，随后谄媚一笑，“老王头他们呢？”
“传了他们几手把式，在里面练呢。”王猛虎低着头，俯视王威，“小蕤今天回来，去城门接一下。”
“师姐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
“让你去接就去接，哪有什么废话！”
“是，师父！”王威动作麻利，连忙跑出了武馆。
“安心练武，练武的对比读书的总也是有些优势的。”王猛虎蒲扇大的手掌比较了一下，终是没有向姜云的脑袋上盖去，反而抓了抓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是，大师父。”
“养气总能成的，别听小三的话，他有个屁见识，读书那条路难走！”
“大师父，我未起过去书院的心思。”
王猛虎停了一阵，总觉得对话有些怪异，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砸了砸嘴，干巴巴道：
“最近城里可能有点不太平，觉得危险来武馆住，刚好小蕤回来了，你们可以住在一起。”
“知道了，大师父。”
王猛虎缓过劲来，瞪向姜云。
姜云满面无辜，脚尖在地上划着圈圈。
王猛虎哼了一声，“你这孩子，一点都不讨人欢心！”
王猛虎转头走进里屋，不一会，便传出来响亮的中低音，“没有错，强身健体，血气充盈了，气血才能稳定，才能不惧外邪！”
姜云走到院子中，边引气，边回想王猛虎的叮嘱。
“最近城里有点不太平……”
王家武馆是【秽】在斗牛城感知最强烈的武馆，定然有神异的地方……
王猛虎必然不会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