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固执又残酷的人
阿笠博士的甲壳虫车，停在了一处荒郊野岭。
要不是南宫新一身边跟着个柯南，不然他都要怀疑，接下来是不是弃尸荒野了。
“从刚才起，你和阿笠博士就在策划什么啊？”
柯南跟着下车，他看着空旷的原野，还不知道究竟要做些什么。
“南宫同学，你来了啊。”
不远处，一辆红色的马自达RX-7上走下两个身影。
南宫新一也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这才回答柯南的问题。
“我们接下来要做一场实验。”
“一场超能力杀人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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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地方说是平原，其实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发现这其实是一个深坑。
此刻场地已经整理完成，一台台古怪专业的设备，已经安置在场地之中。
这一切多亏了财大气粗的铃木园子，她听说南宫新一准备破解，昨晚的离奇自燃事件。
她二话不说，立马让家里，整理了一块空地，还有需要的设备。
铃木园子因为脚还肿着，不方便行动，所以坐着轮椅。
当她见到南宫新一等人的身影，不停地挥着手臂，向着他们打着招呼，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
“你不是收集到一条关于红线的线索吗？”南宫新一低头，看着沉思的柯南。
“那其实就是犯人使用诡计之前的...嗯...施法前摇。”
“那条红线其实是氦氖激光，用来校对位置的。”
“在烟雾中，氦氖激光会呈现出红线效果。”
“昨晚之所以会看到那个激光，应该是空气中的烟尘造成的。”
柯南听到这个解释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昨晚小兰看到的那束红光，原来是这个啊。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汇合后，听到南宫新一已经开始解答谜题。
南宫新一接过毛利兰推轮椅的工作，一边推着铃木园子，一边开口解释整起案件的经过。
“刚才我们进去那个金属加工厂，我就发现了现场同样留下的痕迹。”
“那也是激光造成的，但不是同一种。”
“它的专用名词是--二氧化碳激光。”
“在工业领域上，用于切割和焊接金属。”
南宫新一来到布置好的现场中，场地中央已经摆放上了一个模特人偶。
其余地点上，也都立着高高的杆子，杆子上都架着一个镜子。
架起的棚子中，有一块白板，上面画满了图案。
仔细观察，上面画的是时田金属加工所，到案发地点的地形图。
而二氧化碳激光器的工作原理，是基于气体放电激发。
激光腔中包含二氧化碳（CO2）、氦气（He）和氮气（N2）的精确混合气体。
根据阿笠博士提供的消息。
时田金属加工所，也正好有这么一台，二氧化碳激光的仪器。
并且使用仪器的材料完备，当时加工厂还正在使用这台机器，进行相关的工作。
“所以说，犯人就是用这个方法杀人的吗？”
铃木园子立刻想到了关键点，她感到一阵后怕。
事实上，现场的所有人，听到这个结论，都感觉后背发凉。
“想要用那个激光杀人，需要特制的镜子吧？”
“比如专用的电镀金铜镜。”
阿笠博士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手法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电镀金铜镜--铜基底上电镀一层镍，然后镀金。
这种镜子因其高反射率，以及良好的导热性能而被广泛使用，适用于多种激光应用。
“阿笠博士，我们不是已经发现了吗？”
“那个镀金的镜子。”柯南提醒。
他们刚来到那间工厂外面时，就已经发现了其中一根电线杆上，就装有这么一面小镜子。
而且工厂内部的横梁上，也有几块还未拆卸下来的镜子。
或许是时间原因，凶手还来不及全部拆下。
南宫新一站在装置的面前，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实验随时可以开始。
“正如阿笠博士所说，这个手法确实不容易实现。”
“需要一次次调整镜子的位置，确保能将激光传递到最终的落点。”
“所以那些电线杆上，还有居民的墙上。”
“才会留有那么多的黑色痕迹。”
“每一个黑色痕迹，就代表着一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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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深夜，樱川3巷5丁目。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此时正坐在车内，观察着情况。
“其他人呢？”
“都在这附近隐蔽。”
“犯人会上套吗？”
佐藤美和子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情况。
南宫新一已经将解题的方法和公式，完完全全地交给了警方。
剩下抓住犯人的事，只能依靠警方了。
南宫新一之所以能破解这道谜团，是因为阿笠博士的科普，完完全全拼凑出了这最后一块拼图。
这波团战，阿笠博士立大功！
不过听阿笠博士说，他有一个朋友就是物理方面的专家，目前在一所大学担任副教授。
据说还很帅，很年轻，重点是...他还没秃！
阿笠博士说起这个，就显得无比艳羡，羡慕那一头乌黑的秀发。
这次实验结束后，阿笠博士还特地打电话，和这个年轻的副教授，探讨了相关问题。
因为这个手法难以证明，南宫新一才特地让阿笠博士，去工厂传话，就是为了让人上套。
南宫新一初次接触过金森龙男后，就已经怀疑上他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打窝结果如何，但愿这条鱼会咬钩吧。
“佐藤警官！出现了...红线！红线！”
高木涉用力推着有些睡眼惺忪的佐藤美和子，语气亢奋。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看着这条红线最终的落点。
佐藤美和子揉着有些酸胀的眼睛，顺着高木涉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有一个红点，落在了一堆垃圾上。
片刻后，红线消失，伴随着一声闷响，垃圾堆也跟着开始燃烧。
“真的，鱼儿上钩了。”
佐藤美和子转身往巷子跑去，目的地。
时田金属加工制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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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总算成功了！’
铃木园子坐在轮椅上，高举着双手，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种枯燥重复的实验，做起来真的很考验一个人的耐心。
就像是画头像素描，需要一次次抬头，记下模特的特征。
然后再一次次低头，将这个特征画在一张白纸上。
差之一厘，谬之千里。
‘这次是多少次？’
柯南紧跟着问，他从想过没有为了抓一个犯人，居然要重复进行这么多次的实验。
奶奶的，这些犯人的智商怎么越来越高了。
还一个比一个有耐心。
‘四十三次。’
阿笠博士看着分析仪上的记录，心情也感到有些轻松。
试验场中，南宫新一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深邃。
似乎穿透了这片厚重的山坡，直射到犯人的眼中。
他们的实验场地，还是精心布置过的。
就已经需要校准这么多次，才能达成最终的实验结果。
而从时田金属加工所，到达案发地点。
情况更为复杂，想要达成这个结果，其难度不言而喻。
这意味着，这个犯人，是极为固执且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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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森龙男，我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
警视厅的审讯室内，金森龙男低垂着头。
紧紧拷着的双手，此刻正在一点点扣着手上的倒刺，丝丝血珠从伤口中浮现。
他的嘴中还在喃喃地念着什么。
‘帮助那些有价值的人，那我就可以成为一个超越法律的伟人。’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推开门，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用再演戏了，从山下良介死去的那一刻起。”
“你就已经再也无法像，拉斯科尔尼科夫一样，得到属于自己的救赎。”
金森龙男听到佐藤美和子的话，惊讶地抬起头。
高木涉将一台磁带收音机放在桌子上，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是金森龙男平静轻缓的声音，内容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
‘他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想着如何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完成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