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坟请排队,长公主她换个马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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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当真了

金沟寨的牢房外,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的那人,正是喜愿口中的“骗子”——风不鸣。

喜愿无言,为何每次说人坏话,都会被当事人听到?

这无异于在别人裤子上抠了个洞,又把手指头戳人腚上。

段聿文泪眼汪汪地扒着牢门,激动道:“呜呜呜,你终于来了,这下总算不用喂狗了。”

就在这时,风不鸣的身旁突然出现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材高挑,乌发高束,眉宇间透着英气,提着杆长枪,又美又飒。

“钥匙在这,要快一点。”

风不鸣接过钥匙,利落开门。

而那名女子则去开关押着年轻女子的牢门。

段聿文的目光直挺挺地跟随着那女子的身影,直到人家消失在拐角,还望眼欲穿。

风不鸣不满他堵在门口,一把扯住他的领口,将人给拽了出来,“回魂。”

“风不鸣,你从哪儿捡的姑娘?”

听了这话,风不鸣皱眉,竟第一时间向喜愿瞥去。

“胡说什么!”

喜愿木着张脸,倒是没有提起那姑娘,只是说:“这个金沟寨跟火焰图腾有关。”

风不鸣点头,“我是追着那日的黑衣人来的。他受了重伤,逃命时故意绕来绕去,我便假装被他甩掉,最后见他进了金沟寨。”

“难道刚才那个鬼面人就是黑衣人?”

从时间上推断,这个鬼面人出现的时间跟黑衣人逃来的时间正好重叠。

段聿文打断他们,“现在先别说这些了,逃命要紧。”

风不鸣带着喜愿三人去往另一边的牢房,跟刚才那位姑娘汇合。

姑娘名叫时桑,游历江湖,听闻此处常有山匪劫掳年轻女子,便摸上金沟寨,要替天行道,行侠仗义。

时桑杀掉了守门的山匪,将从山匪手中抢来的大刀递给段聿文。

“你会用刀吧?”

段聿文直直地看着时桑,忙不迭地点头,“会,会。”

喜愿白他一眼,夺过大刀,“会个屁,给我。”

*

地牢里的山匪都已经被清理干净。

时桑先打头出去,一边清理路上的山匪,一边去粮草库放了把火。

待地牢外的山匪都赶去救火后,风不鸣带着这些人冲向金沟寨的大门。

只是一路畅通无阻,却在大门口见到了那个鬼面人。

那人声音低沉地哼笑:“我说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着火,想来是诸位的杰作。”

话音刚落,十来个山匪突然从黑暗中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风不鸣拔了剑,喜愿举起刀,段聿文挡在姑娘们的身前。

喜愿说:“放我们离开!你知道的,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鬼面人侧身让开一条路,“你可以走,他们不行。”

“那就没办法了。”她回身看着身后的女子们,高声说,“软弱是束手束脚的绳索,今日你们须学会自救。想活命的就随我一同冲出一条血路!”

话音刚落,风不鸣便刺向身边的一名山匪,剑尖一挑,掉落在地的大刀便滑到了段聿文的脚下。

喜愿和段聿文手里拿着刀,挡在姑娘们的身前。

有山匪绕过风不鸣的剑,甩着肥肉向这边砍来。

喜愿挥刀格挡,扛住了一招,段聿文从身后直插对方腰子……

那人躺在地上还没死透,就被身后的姑娘们拿布条死命地勒住脖子。

好在时桑回来得及时,只见她红缨银枪,气势恢弘,如银龙遨游,血海翻涌。

山匪不比黑衣人,他们没有经过严苛的训练,不过是恃凶逞狠,不足为惧。

不过一会儿,金沟寨门前山匪横陈。

这时,之前跑去救火的那波山匪们赶到,开始了第二轮的攻势。

厮杀声伴着冲天火光,鲜血洒满了整个山头。

再回过神时,鬼面人已经不见了。

兴许,他早就做好了要舍弃金沟寨的准备。他甚至没有出手,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时桑用衣袖擦掉脸上的血迹,抬头看了看天色,“我们尽快离开这里,以免迟则生变。”

段聿文附和道:“是啊,鬼面人离开兴许是去搬救兵了。”

于是,四人带着十几个姑娘,趁着天黑,匆匆下山。

到了山脚下,时桑将食指弯曲,扣在嘴边,随着一声响亮的哨声,一匹白色骏马奔驰而来。

她飞踏上马,“我去前面驿站租几辆马车,你们先藏到隐蔽的地方,以我的哨声为信。”

其实山脚下没啥地方可藏,他们便将姑娘们安置在草丛后面。

姑娘们受了一夜的惊吓,又参与了战斗,十分疲困,此时已经没了奔波的力气,几个人挨到一起,小睡过去。

喜愿抬头,看坐在树杈上的风不鸣。

他怀里抱着剑,正透过微亮的天色,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喂,你受伤了吗?”

风不鸣低头望着她,许久才说:“没有。”

喜愿笑起来,“那就好。”

他神色微动,从树杈上跳了下去。

“怎么了?是有人来了吗?”

“不是。”他依旧提着她的后脖领,脚尖轻点,便拎着喜愿飞上了树杈,“我怕你脖子累。”

风不鸣将她放在最粗的那根树杈上靠着,自己则支着腿坐在粗壮的树枝上。

一时间,两人无话可说,静默良久。

“风不鸣。”

“嗯。”

“回头你教我几招武功吧,不用很厉害,也不算拜师。”她抿抿唇,轻声说,“至少下一次,我不想当累赘的那个。”

这些日子,喜愿的心头一直梗着一根刺。

那日风不鸣以一敌十时,她第一次觉得那样无力。

她不想死,却更不想拖累别人死。段聿文拽着她逃跑时,她却像是抛下了风不鸣。

好在他还活着,如果他就那样死了,她这辈子真的能够释怀吗?

尤其是在见到时桑后,这根刺被来回拨动,扎得更深。

她不想做那个只被人护在身后的弱者,看着他和别人并肩而战。

风不鸣挑眉,淡淡地说:“你不是累赘,我会保护你。”

“风不鸣,我们是朋友,也是战友。”

他突然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地问:“你是想保护我吗?”

“对,我想保护你。”

风不鸣抬头看着微亮的天色,长长地舒了口气。

“喜愿。”

“嗯。”

“我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