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激发凶性
族长洪思危是筑基中期修士。
动用法宝二阶下品金色飞舟，他能够日行六千余里。
虽然他在半年前被魔修重创，至今仍未痊愈，但是，他的速度依然非常快。
凡人居住的枫叶城同族地青云山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千五百余里。
以族长的速度，当天便能飞一个来回。
当天上午，洪临渊，族长，以及洪祖信。
三人悄悄地离开青云山，尽量不惊动其他人。
远离族地之后，族长拿出那个二阶下品的金色飞舟，三人朝着枫叶城飞速赶去。
乘坐在飞舟中，洪临渊看到下方的景物非常渺小，且在飞速朝着后方退去。
飞舟只能勉强容纳三个人，三个人在一起稍微有些拥挤，洪临渊依旧感觉很是兴奋。
这是他第一次飞在天上，感觉非常特别。
前世的世界也有飞在天上的物件，甚至有飞向各个星球的飞船。
可怜他身份卑微，囊中羞涩，并没有体验过乘坐飞行的物件，甚至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短暂的兴奋过后，洪临渊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魔修将枫叶城附近的一个村落屠戮殆尽，五千余人死于非命。
他们是去调查这件事情的原委。
洪家的修士并非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不染凡尘，他们都出自枫叶城。
往上数七八代，很多村民都能跟他们扯上血缘关系。
“族长，那边好像有修士在斗法！”
飞舟之中，洪临渊看到远处有人斗法，立刻出言提醒族长。
三十九叔洪祖信出言对洪临渊劝道：“小九！
出门在外，莫要多管闲事。
看到别人厮杀，千万不要想着英雄救美和拔刀相助什么的。
出手了不一定成功，成功了也不一定获得感谢......”
三十九叔胆小，怕事，还懦弱，却自诩豁达，从心，看得开，深谙苟之道。
这也是他能从三年前那场变故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眼下看到洪临渊想要多管闲事作死，他当即出言劝阻对方。
洪临渊打断了三十九叔道：“我知道，可是，这里并不算外面。
严格意义来说，这里是咱们洪家的地盘。
怎么能不管呢？
而且，我总感觉那两个修士有些不对劲。”
“看他们使用的法器，这两人应该是魔修。”
族长插话道，直接调转飞舟方向。
发觉洪临渊他们过来，两头正在斗法的魔修大骇，立刻分散逃命。
轰隆隆！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一道粗壮无比的青色雷霆从空中落下。
一个正在逃命的魔修躲闪不及，身体连同衣物等东西直接化成黑灰，如雾气般缓缓消散。
另一个还活着的魔修看到这一幕，当即停下了脚步。
他明白这是对方给予的警告。
若是再继续跑下去，自己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缓缓降落在地的飞舟中，洪临渊大为惊讶。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这位和蔼可亲的族长爷爷动手。
竟是如此狠辣，果断，不留情面。
杀个人就如同抬起手指按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情绪更是没有丝毫波澜。
先前是族长洪思危出的手，动用的是枯荣术中的神通乙木神雷。
枯荣术是他们洪家的一门功法，只有筑基篇，能够从筑基初期修炼到筑基后期大圆满。
这门法术非常适合拥有木属性灵根的修士修炼。
没有木灵根属性的修士虽然也能修炼，却只能发挥出其七成左右的实力。
枯荣术之中有两门神通。
一个是族长洪思危刚刚施展的乙木神雷，是一种极其强大的攻伐手段。
还有一个名为乙木神光，具有治疗，防御，进攻等作用，还能控制草木的荣枯。
洪临渊同三十九叔洪祖信一起走在族长后面。
直到此刻，洪临渊依旧有些没有回过神来，脑袋里还是非常懵。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头一次亲眼看到杀人，还是如此轻易地被杀死。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以洪家族长的信用担保，我不会杀你。”
洪思危的目光落在那个魔修身上。
对方看起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相貌平平无奇，眼神非常友善。
在向这位魔修问话之时，洪思危气场全开，脸色阴沉如水，目光锐利如刀。
这一刻，他往日里的慈祥烟消云散，让得洪临渊感觉有些陌生。
噗通！
那名魔修没有任何反抗，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在下赵晖，见过各位大爷。
我，不关我的事情，我都是被司马悦那个老贼逼的。”
“我也不想的！”
“是他让我去屠戮洪家的凡人，而且，领头的筑基魔修带着他的徒弟跑了，还将我们这几个没背景的随便丢弃。”
“三年前也是他指挥我们劫杀了洪家的人，那时我并没有动手，只是帮忙搜查了一下附近逃走的洪家人。”
“这次我也没有杀几个人，先前那个同伴还想敲诈我，我不从就想杀人夺宝。”
.......
赵晖将所有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包括自己小时候偷看隔壁大姐姐沐浴，少年时搞大了族长小妾的肚子，心中恐惧之下投靠魔域，里应外合拿下家族等。
洪临渊从对方的一众废话中听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一条信息。
三年前，三爷爷洪思退和七爷爷洪思变带着族人从赤霞山归来时被人截杀，如今终于找到了线索。
一瞬间，有关七爷爷等人的各种记忆浮现在洪临渊脑海中，让他的大脑嗡嗡作响。
凶手就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一瞬间，赵晖的相貌看在他中变得无比丑陋，狰狞，恶心。
赵晖表情，动作，眼神等更仿佛在向他挑衅。
“你的亲人就是我杀的，怎么样？你来啊？”
赵晖不存在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不断回荡，一声又一声。
洪临渊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积压在心底多年愤怒，悲恸，伤感等负面情绪如火山般爆发。
他的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眼球逐渐布满蛛网般的红色血丝，经脉中流动的气态法力更是在沸腾。
族长洪思危上前两步，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锐利如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赵晖。
他详细询问赵晖有关三年前的事情，却发现赵晖知道的并不多。
他只是一个小喽啰，领头的几位筑基修士中，他只认识他们老大司马悦。
族长洪思危大半年前就是被司马悦重创，对方是个红衣白发的枯瘦老头，眼神极为阴鸷，实力也很是强大。
当初的司马悦修为已经非常接近筑基后期，族长洪思危判断对方如今大概率已经达到筑基后期。
洪思危松开手掌，赵晖软瘫倒地。
转过身的洪思危对迫不及待的洪临渊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动手。
洪临渊没有动用法器，他打算用自己的拳头将对方轰杀。
人类的祖先和猛兽区别不大，皆是茹毛饮血，杀戮成性，凶残无比。
后来的人类演化出了文明，聚集在一起居住的人类用法令和道德将体内的凶性压制了下去。
这种凶性仅仅是被枷锁舒服，从未被磨灭，它一直存在，从未消失。
如今，在仇恨的刺激下，洪临渊体内的凶性被彻底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