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魔药课 上
魔药课教室的位置很临近斯莱特林的宿舍和公共休息室，它在霍格沃茨的地牢层。
教室里昏黄且阴冷，只依靠少量的天光和漂浮在空中的蜡烛照明，沿墙摆放着许多吓人的动物标本。室内一共摆放有两排长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准备好的素材。
当哈利领着一群来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来到这里的时候，大部分的斯莱特林已经严阵以待地占据了右边的一排。
他们用一种很不友善的目光盯着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而小狮子们也毫无畏惧地反瞪了回去。
在人群之中，哈利看到了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马尔福对着哈利露出了一个阴鸷的歪嘴笑。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挨过打，加上这是自己的主场，马尔福先生似乎是认为自己又行了。
进教室之前，罗恩拉住哈利，小小声地说：
“我找珀西打听过了，斯内普教授又严格又小心眼，还特别喜欢针对我们格兰芬多……现在格兰芬多就数你最出风头了，哈利你可得小心一点。”
哈利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自从和麦格教授聊过天之后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早早地做好了心理准备。
哈利带着被其他人孤立的赫敏坐到了教室最前面靠近讲台的那一桌，他们将手里的坩埚和其他工具放到桌上，其他的小狮子们也跟着哈利落座。
他们都坐在左边，与斯莱特林泾渭分明。
距离开课的九点还少两分钟的时候，魔药课教室的门被砰的一下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鹰钩鼻巫师像是一团裹挟着乌云的狂风那样，迈着匆匆的步子走向讲台。
斯内普边走边说，韵律奇妙，带着些顿挫感。
“这门课不需要你傻乎乎地乱挥魔杖，也不需要你瞎念咒语。”
他在讲台上转过身，双手交叉抱在胸口，他的声音停了一下，眼睛扫视完整个教室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将口中的下一段话吐了出来。
“所以呢，我想你们不会有很多人懂得欣赏制作魔药这门深奥的科学和精密的工艺。然而，对那些极少数拥有真正意向的人……”
他的视线下移，看了一眼坐在斯莱特林那一侧的德拉科·马尔福。
“我会教授你们如何混乱心智，如何迷惑感官。我会教你们如何赢取名声，酿造辉煌。甚至能教你们如何阻止死亡，长生不老——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傻瓜笨蛋才行。”
坐在哈利身边的格兰杰小姐几乎挪到了凳子边上，她拼命朝前探着身子，似乎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不是斯内普所说的傻瓜笨蛋。
但斯内普丝毫没有理会她，他转过了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哈利，他的视线掠过了哈利的头发、下巴、鼻梁、耳朵，最终落在哈利翠绿色的眼睛上。
“哈利·波特先生。”
斯内普在“波特”这个词上加了重音。
他的双手各拎起斗篷的一角，抱胸而立，除了脸部以外的所有皮肤都被黑色的袍子所覆盖，这让他看上去像极了一只人形的蝙蝠，阴郁而又古怪。
这样子的形象和态度让哈利出现了一些微妙的既视感，他回忆起了那些堕入混沌的午夜领主。
虽然各有各的理由，但两人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显然都非常糟糕。
哈利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站起身来回答，面色平静。
“我在，教授。”
“很好，你居然会准时来上我的魔药课。我还以为我们的新生代言人，第一天上课就带领学生集体迟到，拔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的小狮王，尊敬的哈利·波特先生，不会屈尊降贵来学习我的魔药课呢。”
斯内普释放出了明晃晃的恶意，而小蛇们则是毫不犹豫地跟随着自己的院长。
魔药课的教室里响起了低低的嗤笑声。
罗恩顿时对身边发出笑声的斯莱特林学生怒目而视。
“告诉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怎么样？”
哈利身边的赫敏一下子举起了手，整个人在屁股不离开椅面的情况下伸的老高。
哈利慢悠悠答道：“可以制成活地狱汤剂，一种强力催眠药，教授。”
赫敏把手放下了。
斯内普走下讲台，就像是一阵黑风席卷到哈利面前，他用自己的身高和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盯了哈利好一会，随后追问：
“那如果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一块粪石呢？”
赫敏一下子又把手举了起来，然后被斯内普的大蛇瞪眼吓了一跳。
“把手放下，你这个傻丫头。”
第一次因为想要举手发言被怼的赫敏委屈极了，她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像只被毒蛇盯上的兔子一动也不敢动。
哈利伸手挡在赫敏前面，斯内普的视线再次盯在了哈利身上。
“在山羊的胃里，主要功能是解毒。”哈利答。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同种植物，统称乌头。”
两人的对答几乎持续了十几轮，到了后面，哪怕是已经开始预习二年级草药学和魔药学的哈利也已经开始答不上了。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斯内普嘲讽一句，小蛇也跟着开始笑。
“显然你提问的并不是一年级所教授的魔药课内容，斯内普教授。”
哈利回怼。
“你是在质疑我作为教师的职业能力吗，波特先生？”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教授。”
斯内普沉默了一小会，随后嗤笑一声。
“呵，算你有点小聪明。”
他返回讲台，刷刷刷地在笔记本上记录起来。
“格兰芬多的学生注意了，由于你们的同学在课堂上对老师无礼，学院将被扣掉……五分。”
在哈利身边，赫敏一下子蹦了起来：
“这不公平！斯内普教授！我读过利巴修·波拉奇写的《高级魔药制作》，你刚刚提问的最后三个问题都在这本书的第十页里，内容我能背下来，你不能因为这种超出了一年级学生能力范围的问题扣掉我们的学院分！”
赫敏的表现一下子在格兰芬多的小阵营里面引起了低低的讨论。
大家都惊讶的看着赫敏，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姑娘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但她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在没有其他人声援的情况下帮哈利分散了火力，甚至试图在斯莱特林的老蛇王这里给哈利讨个公道。
哈利注意到她的身子正在颤抖。
很勇敢也很固执的姑娘，或许是一名修女的好苗子。
哈利的嘴角勾起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