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红衣女神祈祷
凌晨两点，楚南看完一部名为《血腥列车》的恐怖电影。
然后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玩了几把招魂游戏。
回到卧室，在床边点燃蚊香，盘腿坐在床上进入冥想时间，床头的伽椰子四十五度角低头，一双阴冷的眼珠上瞄，楚南以同样的姿势，相互凝视。
冥冥之中，仿佛建立了某种联系。
“没错，就是这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楚南环视四周，红衣女没有出现。
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以最虔诚的姿态，向对方祈祷。
“伟大的红衣女神，虽然我们还不熟，但这并不妨碍我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如果你愿意给我无限的财富，我会在全世界你圣光能照耀到的地方，为你建立神坛圣所，永世供奉你。”
“如果你愿意给我超凡神力，我会用物理手段说服全世界，成为你的信徒。”
“如果你想考验我，我愿意接受一切考验，证明我的真心。”
这七天里，楚南一共见过红衣女四次。
除了第一次提醒他用小白花保命，剩下三次都在打酱油。
但他无比确定，红衣女每次出现一定有意义。
这是大机缘！
必须得给她抓牢了。
耶稣都放不走她。
楚南闭着眼睛，沉浸在被黑暗和恐惧的包围中。
冥冥之中，仿佛又建立了某种联系。
他感觉有一双像风一样的手，握住他的手。
“梦。”
楚南脱口而出。
他愣了一下，睁开眼睛，满脸错愕。
“我的嘴怎么有自己的想法了？”
这个字不是他说的，祈祷的时候，也没想过和梦有关的事情。
难道红衣女想说些什么，操纵了他的声带？
“既然如此，先睡觉吧。”
临睡前，他在贴吧发了一篇帖子。
以恐怖故事的方式，讲述石殿发生的事情，说不定有和他相同经历的人，已经找到打开石门的办法，这也算是后备计划。
关上电脑，楚南盯着屋顶佛莱迪的海报冥想五分钟。
感觉又来了。
应该能做个不错的噩梦……
事实确实如此。
楚南刚入梦，就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女神。
黑暗阴森的石殿，红衣女站在石殿中心。
没有五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嘴。
她将一朵红花，一朵白花塞进嘴里，不消片刻，身上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满头黑发和红衣无风飘起。
无数眼球怪从拱顶铺天盖地袭来。
只见红衣女缓缓抬起左手，盈盈一握。
刹那间，血色光芒笼罩全世界。
以她为中心遍布石殿的眼球怪，瞬间化为灰烬。
宛如神明降临，清除世间一切污秽。
“秀。”
楚南暗暗赞叹，这要是拍成电视剧，妥妥的名场面。
……
翌日早上八点，楚南被窗外汽车的鸣笛声吵醒。
他靠在床头，冷静分析。
昨晚红衣女正面回应了他，来了一次通关录像展示。
这是否意味着超能力升级了？
“通过梦境获得想要的答案？”
“不，可能更厉害！”
楚南缓缓抬起左手，模仿红衣女，猛男握拳。
也许吃下花后，他也能整个名场面。
不过石像手中只有两朵白花，没有红花。
仅吃下白花，会发生什么？
红花又去什么地方找呢？
叮叮叮，叮叮叮……
枕边响起电锯惊魂的手机铃声。
是女友柳菲菲打来的。
“小南，你干嘛呢？”
“刚醒，准备吃早餐。”
“那个……我想你了……”
柳菲菲哼哼唧唧撒娇：“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
“过几天吧，最近太忙了。”
其实忙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囊中羞涩。
他和柳菲菲从大学毕业开始交往，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柳菲菲是天海大学经管系系花，家境优渥，父亲是有名的企业家，母亲是三甲医院院长，毕业后进入父亲的公司工作。
而他父母双亡，编剧专业，毕业后写了三个本子投到影视公司，全部石沉大海。
他微信里只剩一千多块钱，这个月房租还没交。
眼瞅着饭都要吃不起了，哪有钱约会。
当初为了不切实际的梦想，选错专业，但凡换个正常点的专业，高考六百六十六，怎么也不至于混成这狗样。
略微沉吟，他说道：“过两天带你出去玩。”
“哦，好吧。”
听着电话那头的失落，楚南沉默无语。
关掉手机，扫了眼微信。
“房东阿姨：小楚啊，该交这个月的房租了，一千哈。”
“天娱HR：最近经济不景气，只能给你三千一个月，你好好干，等公司盈利了，我肯定给你涨工资。”
“消费者十二：兄弟，你家小雨伞尺码太大了，带着老掉，给我换小点的，邮费你出啊，不然举报你卖假货。”
一个个的，好心情全让你们破坏了。
楚南将房租转过去。
看着仅剩的二百五十块钱，脑壳痛。
剧本没人要，面试结果不理想，小雨伞业务一个月就赚几十块。
他有点穷途末路了。
想要维持生计，只能先入职这家吸血鬼公司。
楚南纠结着点开天娱HR的聊天框。
曾经他的底线是，低于两万，狗都不干。
经过社会的毒打，已老实。
换上件黑色的廉价西服，准备出门。
砰砰砰！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打开门，是个西装魁梧的陌生男子。
侧背头，小墨镜一戴，打扮的跟黑客帝国男主角似的。
“你叫楚南？”男子开口。
“你哪位？”
“我叫陈枫，昨晚是你发的帖子吧。”
楚南瞬间明白了。
“你是私人机构，还是官方组织？”
“官方。”
“有证件吗？”
“嗯。”
陈枫拿出一个小绿本本，上面写着“盘古研究所调查员”几个字。
“这个研究所是干啥的？”
“暂时不方便透露，可以的话，请跟我走一趟。”
楚南考虑了一下，有能力顺着网线找到这里，应该是官方没错。
仅仅穿越，还不至于被解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两人上了辆黑色商务车，开了二十分钟，停在一家名为“蓝天律师事务所”的建筑前，里面看起来挺正常，还有客户在咨询法律方面的问题，不像搞科研的地方。
楚南推测这里只是临时会面的地方，不是研究所。
电梯停在四楼，陈枫带着他走进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还有个黄毛。
“牛强？”楚南愣了一下。
“兄弟，你也被抓来了？”
牛强忐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
另外两人则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楚南。
“你们先坐一会，等会史教授会来解释一切。”
听到陈枫的话，楚南猜测另外两人可能跟他们一样，也是石殿穿越者。
“你啥时候来的？”楚南坐下后小声问。
“今天早上出门吃早餐，刚出包子店就被这些黑衣人堵住了。”
楚南点点头，看向另外两人。
“你们知道石殿吗？”
女的没说话，看向男的，男的嗯了一声。
通过交谈，楚南得知男的叫周元，女的叫张莉。
他们来自另一个石殿，且对方早一天，已经在石殿里呆了八天。
按照张莉的话说，花的保护功能基本失效，昨晚有一只眼球怪物就停在她肩膀上方，今晚进去一定会死，于是在微博发了求助帖。
这倒是给了楚南一个明确的信息。
花的有效期只有八天。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满头白发，西装革履的老头走进会议室，他自称史教授。
进门后，他将一张张打印出来的彩图，挂在白板上。
彩图上分别画着，不同角度的石殿平面图，眼球怪三维立体图，无脸石像立体结构，石像面部轮廓，小白花放大数倍高清图。
小白花旁边写着几个字。
【白色彼岸花】
另外还有一张图，显示石像底座边缘刻着四个数字。
【0957】
都是手绘出来，用机器上的色。
“各位，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来这里的目的了。”
史教授扶了扶老花镜：“有什么疑惑，现在可以问了？”
张莉急躁不安：“花即将失去保护能力，我们该怎么办？”
周元和牛强也伸直脖子，认真聆听。
史教授没有卖关子：“把彼岸花吞掉，你们能获得花的庇护能力，那些眼球怪物无法再伤害你们。”
“就这么简单？”
听到答案，几人都露出惊喜的目光。
只有楚南皱起眉头，他注意到史教授眼神中的沉重。
“史教授，吃下花后会发生什么？”
史教授看了楚南一眼。
“天使会出现！”
说着，他又挂上一张彩图。
图中是一个长着六片羽毛翅膀的巨大眼珠，染血的羽毛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眼睛，就像旧约圣经中的眼睛天使，非常吓人。
“看图你们可能感受不到压迫感，实际上天使的身高在三米左右，纯能量体生命，杀人的手段是看谁，谁就会爆体而亡。”
“最重要的，它会无视彼岸花的保护，杀掉石殿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