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见此情形，穆公子当机立断，迅速转身冲出门外，大声呼喊着召集人手前来救火。而另一边，苏玉也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投身于救火的行动之中。只见她手提水桶，步履匆匆地奔向水源，然后又急匆匆地返回火场，奋力将一桶桶水向着火焰泼洒而去。尽管这种古老的灭火方式看上去似乎有些原始，但此时此刻，苏玉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希望能够尽快遏制住火势的蔓延。

值得庆幸的是，今日天空晴朗，微风不燥，加之赶来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齐心协力之下，没过多久，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终于被成功扑灭。

大火终于在众人齐心协力地扑救下逐渐熄灭，滚滚浓烟也慢慢散去。穆公子心急如焚地看着眼前这片狼藉的景象，心中满是忧虑和不安。

他顾不上喘息，赶忙转过头来对着身旁一直跟随左右的小厮小飞喊道：“小飞，快！赶紧从我的钱袋里取出一些银子来。”小飞不敢怠慢，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递到了穆公子手中。

穆公子接过钱袋后，毫不犹豫地从中抓出一把碎银，然后走向那些满脸疲惫、浑身沾满烟灰的救火者们。他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多亏有你们出手相助，才能及时扑灭这场大火。这点小钱不成敬意，请大家收下，权当是我对诸位的一点心意。”说着，便将手中的碎银一一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接着，穆公子邀请这些参与救火的人们一起前往附近的一家酒楼，准备好好款待他们一番。众人纷纷道谢，跟随着小飞朝着酒楼走去。一路上，人们欢声笑语，气氛十分融洽。

然而，与这欢快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穆公子的眉头自始至终都紧紧皱在一起，没有丝毫舒展的迹象。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不远处那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的账房之上，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和担忧。

原来，穆公子心里非常清楚，这几年店铺所有的收支账本都整整齐齐地存放在那个账房中。尤其是今年的账本，其中详细记录了各种生意往来以及重要的数据信息，可以说是关乎整个店铺经营状况的关键所在。可如今，一场无情的大火却将它们全部付之一炬，化为了一堆毫无用处的灰烬。想到这里，穆公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就在这时，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账房先生突然膝行几步来到穆公子面前，“扑通”一声重重地磕下头去，同时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啊公子，都是小人该死！当时屋子里太暗了，小的就想着点燃一盏油灯来找寻东西，谁知道一不小心竟然把屋子给点着了……”说罢，他继续不停地磕头，一下比一下用力，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甚至隐隐有鲜血渗出，但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然拼命地磕着，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稍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和恐惧。

穆公子面色凝重地说道：“快起身吧！当务之急，我们得好好思量一番如何弥补这一损失。先将那些残缺不全的账本统统收拢起来，仔细查看其中是否还有可利用的账目并一一记录下来。特别是今年的账本，务必精确算出收入与支出究竟各有多少，否则到了年末，根本无法顺利结清账目啊！”

“遵命！”账房先生连忙应承一声，随即便与穆公子一同俯身于那仍冒着缕缕青烟的火堆之中，竭力寻找尚未完全焚毁的账本残页。经过一番艰难搜寻之后，他们终于寻得了一些相对完整的账本，并小心翼翼地将其搬运至一间较为宽敞且通风良好的屋子里，准备着手对这些残存的账本进行编纂和整理工作。

此时的苏玉已然识得不少文字，故而在她的面前同样摆放着厚厚一摞账本。她先是耐着性子将这些账本按照类别逐一区分开来，待完成这项颇为繁琐的任务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对今年账本的计算与整理当中。

实际上，今年的账本数量并不算太多，但棘手之处在于，许多账本都已被大火烧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全。因此，苏玉需要绞尽脑汁去拼凑出各项数据的全貌，并将最终的总数准确无误地核算出来。同时，对于那些字迹模糊难以辨认的账目，她还要详细记录下具体情况。

在她身旁放置着一把看上去极为精巧实用的算盘，然而可惜的是，曾经所学的珠算技巧早已被她遗忘殆尽，仿佛尽数归还给了当年教授自己的小学老师一般。所幸，她的心算能力还算不错，若遇到实在难以记住的数据时，她便会随手拿起一旁的纸张，用熟悉的阿拉伯数字将其清晰地记录下来。

眼看着天空逐渐被夜幕笼罩，原本明亮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苏玉抬起头，瞥了一眼身旁的穆公子，却惊讶地发现他丝毫没有要离开返回的迹象。从他那专注而急切的神情可以判断出，这笔账目必定极为重要且紧迫。想到这里，苏玉定下心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账本之上，开始认真计算起来。

苏玉可是正儿八经接受过整整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呢，尤其是在数学学科方面一直表现出色。因此对于算账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只见她有条不紊地先计算起二月份的账目，接着又迅速转向五月份的数据，随后依次推算六月份、七月份以及八月份的收支情况。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天空已经完全被黑暗所吞噬，只剩下微弱的月光洒在窗台上时，苏玉终于成功完成了前十个月的核算工作。最后一个月也很快被她攻克，至此，长达十一个月的账目总算全部理清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