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一次枪打毛狗
“大雪过了吗?”葛憧静静地望着山野。
刚才洪月婷和钱齐雪吵架他没去理会,但歪龙门的那个卖药材老头被抢的案子得去阻止。
那个卖药材的老头跟洪月海是差不多的性质,就是从宇山县那边进些中药材到巴丁县城卖,赚些差价。
那个老头姓马,叫马祥太,是大坪村人,他只有三个女儿,都已成家,小女儿叫马玉梅,招的上门女婿。
马祥太的老婆多病,全靠他贩卖中药材赚点钱看医生。
别看马祥太生活在农村普普通通,但他的堂弟是千山县县局局长。
在葛憧上一世的记忆中,马祥太从宇山县挑药材经过歪龙门时,不但药材被几个青年抢走,还被打了一顿,在床上睡了大半年。
马祥太的堂弟叫马祥俊,得知消息后立即联系了巴丁县警方,只一个星期就将案子破了。
参与作案的共有五人,其中四人被成功抓获,另外一人逃去了南方打工。
逃去南方打工的这个青年叫黄万成,是旺坡村人。
十多年后,他以为躲过了牢狱之灾,当他带着儿子的出生证明去巴北上户口时,直接被抓,被判了五年。
这一世,葛憧之所以要去帮那老头,是因为老头的堂弟马祥俊。
马祥俊和秦东成的靠山黄进强同在千山工作,两人间有少不矛盾,后来还产生了严重对立。再后来就是马祥俊儿子被算计,影响了马祥俊升迁。
这一世的葛憧有信息早知道的优势,只要将消息透露给马祥俊,就能掣肘黄进强,进而掣肘秦东成。
至于以后能发展到哪一步,葛憧就无法预测了。
但手里多张牌总归是有用处的。
看看日子,是后天,还早。
葛憧赶紧回家。
转过山湾,就看得见飞蛾梁半山腰的家了。
回到家门前山口,葛景度正在油菜田除杂草,顺便将太密的油菜苗移到太稀的地方。
葛家这儿是旺坡村一组,有七十多户人家散落在小潮湾、飞蛾梁、洞子潮后面的北山上。
枫香塝上没有住家,以前时,枫香塝是坟山,是小潮湾、飞蛾梁、洞子潮大部分人家的祖坟之地。
五十年代时,这里进行了改造,土质好平些的地方开垦成了梯田,土质差坡陡的地方开垦成了地。
有后人在这里的将祖坟迁移一下,没后人的就将坟翻在了田地下面。
现在的小潮湾、飞蛾梁、洞子潮以及北山,到处是庄稼,所有梯田夏天种着稻谷,冬天种着油菜或小麦。
地里也没空着,红苕、洋芋、芝麻、小麦……总之,随着季节的变化,种着各种庄稼。
田地边边角角的那些杂树和杂草,每年都会被村民砍割几番,草嫩时割回去喂牛、喂鱼,草老了就背回家晒干后做柴烧,没有一点浪费的。
望着青油油的麦田、油菜田,葛憧心里十分充实。
几千年下来,人类科技无论多发达,离开了土地上产出的粮食吗?
答案是没有!
上一世,旺坡村一组是旺坡村最先荒芜的地方,几十户人家只剩下几个老人。
葛憧望着山野,思绪飘飞了很远。
“快!打毛狗,把毛狗拦住,往葛家那边来了!把我家的鸡子都叼走了一只!”
葛憧正放飞思绪时,飞蛾梁西边山口传来陈昌吉的喊叫声。
“毛狗?跟我们这边来了?”葛憧立即端枪在手。
旺财不知是听懂了喊声还是看到了毛狗,在院门口“汪”一声后就向葛憧背一个大田扑了过去。
“旺财,拦下它!”葛憧喊一声后,一个飞步就上了背后田坎。
葛景度听到陈昌吉的喊声后,没理会,毛狗跑那么快,他根本拦不住。知道拦不住,就不会去凑那个热闹。
但听见葛憧的喊声后,赶紧抬起头来。
葛憧跃上背后田坎时,一条比家狗大些的黄色毛狗正斜插过来,旺财十分通人性,到前边十余丈的地方阻住去路。
毛狗见葛憧来势凶猛,手中还端着枪,赶紧放下口中叼着的四五斤重的一只母鸡。
葛憧在毛狗放下鸡的瞬间,已经扣动扳机,“砰——”地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山野时,毛狗已应声倒地。
感觉独头弹打中了毛狗头部。
虽说毛狗已倒地,葛憧没忙着近前,而是赶紧再装填弹药。装填好弹药,才端枪逼近。
“葛憧,打中了没有?”葛景度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把锄头。
“打中了!毛狗已倒在那儿,毛狗中弹后,有没死但装死的习惯,对靠近的人发动突然袭击,待伤人后才再寻机逃走。”
这个经验是何春江传授给葛憧的,教葛憧打毛狗时特别要注意这点。
“㕵财靠近了呢,毛狗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心点好!爸,你别忙上前,我的子弹已装填好,我先上前去!”
“嗯,那好,你小心些!”葛景度站在田坎上没动。
葛憧端着枪,一直对着毛狗,紧盯着毛狗的动向。
毛狗果然奸诈,待葛憧靠近时,突然跃起,向葛憧扑来。
原来葛憧那一枪虽打中了头部,但子弹只从头部上端一厘米地方穿过,未能致命。
“砰——”葛憧早有准备,在毛狗跃起的那一刻,再次扣动扳机。
如果不是有何春江说的这经验,以为毛狗中弹已经死子,说不定会吃亏。
以葛憧的身手,有准备后肯定能应付,但会不会受点伤就难说了。
第二枪是从正对面打中头部,毛狗头像炸开了一样,都来不及叫一声,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汪——”旺财扑上前,一口就咬住了毛狗颈部,往后一拖。
葛憧背上枪,一手提毛狗,一只手提起毛狗叼过来那只鸡。
鸡早就被咬断脖子断了气。
葛景度见毛狗断了气,赶紧把锄头一丢,过来从葛憧手里接过毛狗。
“这条毛狗好肥,怕是有五六十斤!”葛景度接过毛狗后,说了毛狗的大致重量。
两爷子把毛狗和鸡提到路上时,陈昌吉正喘着粗气冒出头来。
“葛憧,打死毛狗了?”他问。
“打死了,陈伯伯,您家的鸡已经被咬死了!”葛憧把陈昌喜的鸡递还给他。
“这只死毛狗经常在这一带,至少吃了我家三只鸡!这死毛狗长得肥,怕是有五六十斤吧!”
毛狗偷鸡吃十分厉害,周围如果出现了毛狗,除非当时人多将其赶走,不然,总会有一两户丢只鸡。
乡村人说强盗厉害时,就用毛狗形容,说:那个毛狗子强盗,厉害得很!
“走吧,陈伯伯,去我家帮忙剥狗皮,等下砍一腿回去!”
打猎,见者有份,何况这毛狗还是陈昌吉喊后葛憧打到的,理应分他一腿。
“帮忙剥狗皮?好!好!”陈昌吉爽快答应。
毛狗是野物,平时虽说常看到,却极难吃到。毛狗狡猾,速度又快,一般情况下,一个猎人是很难猎杀到毛狗的。
葛憧喊他去剥一下皮,就得一腿,肯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