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布局
棠言更是想：也许他智商刚才被和身体一起砍没了吧。哦忘了，谢释春那把剑不一般，这家伙估计只记得分裂出去前的事，后面的没接收到。
情有可原。
棠月枫无能狂怒。
脑子此时又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之前的布局，立刻默念咒语，结果发现他之前在山庙留下的布局——那个陶釉的妖鬼身上的线连着的是他现今婴孩身躯上。
“……”
他要吐血了。
不说异魂斗不过本土人吗？
他这算什么？就问他算什么？！
无嗔赏了大喊大叫的棠月枫一记白眼：“算你倒霉。”
“噗——”
婴孩吐出一口绿色的血。
骨珠在他这缕分魂出现后就碎了。凡人终究太过脆弱，他之前吞噬的一座城的生机只能保证骨珠日常保养。
这让他更气了。
他尖叫骂到：“你们这群小鬼给我等着！等我回到本体你们都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本魂到底怎么搞的？！
规矩懂不懂倒是善后干净先啊？！
“你的本体？”
无嗔忽然笑起来，笑得极其大声，他指了指谢释春手里的剑：“你的本体在那里呢！”
“竖子安敢戏耍我？！”
婴孩大怒，奈何身体不好控制，他只得将神魂从身体里抽出，疯一样冲过去攻击无嗔。
无嗔一边躲闪一边找空档回击，话里话外写满了纳闷，“这年头实话都没人信了？”
不过，“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就看着吗？不帮忙吗？”
残魂也不是他一个已经消耗巨大的人对付得了的哇，何况这家伙身上还有一座城的生机啊喂！
“就来！”
说话的是谢释春，他能感觉到破妄还想再杀棠月枫一回。没把人杀全了它不高兴了。
然后，一剑封喉。
婴孩连同躯壳一起成了剑的养分。
无嗔惊呆了。保持着举着佛珠对抗的姿势半天没见动的。
不是？玩呢？闹呢？凭啥你这么轻松？
他不服气啊啊啊气煞他也！！！
君织舟则看向了卓阙：“你不解释一下吗？”
卓阙狐疑：“解释什么？”
他像想起了什么，忽地面目狰狞，“鬼胎没有了，是那把剑害的，王八蛋你赔我那个我等了几百年的机会！！！”
他直直冲向了谢释春的剑。
“哥！不要！！”
卓柳鬼气爆发挣脱了君织舟的控制冲了过去，但是晚了。卓阙撞在了剑上，他开始消散。
那一刻，卓柳的天塌了。
然而下一秒，卓阙消散的鬼气又重新凝聚起来。卓阙也像变了个人，他伸了个懒腰然后飘到哭的不能自已的卓柳身旁：“哭什么哭你哥现在还没死呢！”要哭等会死了在哭。
棠言和无嗔看的一愣一愣的。
谢释春不解，但看着君织舟似乎知道什么他觉得他不知道也没什么事儿。
君织舟则又重复了一遍：“不解释一下吗？”
“啊？”
“装傻就没意思了。”君织舟指着破碎的茧并周围绿的发蓝实际一点作用都没有的伪尸香，“它们都是你的杰作吧。除了阵法是货真价实的，其他都是易撕碎的纸。”
现在的卓阙笑了起来，他打了个响指：“你很聪明。不愧是天道选出来的人。
是，都是我做的。
茧吸收的灵力只有十分之一是鬼气转化的，更多是魇！身上产生的类似鬼气的雾，或者说是空气。它本就发育不足啊，怎么可能供人夺舍？”
要怪就怪棠月枫不该与人合谋把这里变成了人造空间啊。怪棠月枫自己分享欲太旺盛还百密一疏没有发现蝉枝其实是活死人状态，对着她洋洋得意说着自己的谋划。
于是蝉枝彻底死亡后魂体短暂出现过，又让他弟卓柳碰上了。
于是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所谓的他们生还的机会却是那家伙给自己找的最后一个用来蒙蔽天道的躯壳，因为异世之魂的介入而诞生的婴孩，会沾染上异世与现世的气息，在这个天道不完整了的世界这就是一个bug，不会被现在的天道管束。甚至因为这个bug还可能越过残破的天梯到达另一个世界——他们的原生世界。
凭什么呢？因为是天命。天命盘说他们会这么做然后被摘了果实。
可笑吗，可笑的。
更可笑的是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世了，却是他第一次发现个知道这个事实。
“我不是第一世了。”我也知道你们。
甚至，他看了一眼谢释春的剑，那把在之前对他诱惑力极大如今怎么看都威胁十足的剑，然后立刻移开了目光。
他曾和谢释春做过交易。在上一世。
他说，“天命宫插手了这里。”
“这里是天命宫的人搞出来的现在这个样子。”
“为了顺应他们卜出来的结局。”
他们卜出来的什么结局呢？自然是栗江城被两个异世魂变成的妖鬼吞噬了生机成了死城，机缘巧合形成了秘境，恰又孕育出了一具特殊灵胎，灵胎最后被邪修得到，妖鬼死于邪修，邪修又死在某大宗历练弟子手上。
现世发展却不对等，原来的妖鬼是误食了妖丹发狂变成妖鬼后没有到达栗江城在修仙界就被诛杀了。
第一个条件不成立后面的都不可能继续。
可天命盘不会错。
错的就是其他。
天命宫要拨乱反正。
太可笑了。
“天道都不会随意插手的，天命宫反而轻易就做了。
君织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天道已经虚弱到——”
“轰隆——”
平地起惊雷。
卓阙于是绕开了这个话题，“我们的世界有个诗人曾说过‘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他还说‘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我当如是，我该如此。所以我不会更没有无动于衷。
眼下的一切，即是证明。”
“历史不可以被改变，然而在若是能够达成既定条件，它亦有千分之一概率可以推翻重来。”
天命亦是如此。
天道也在掣肘之内。
天道也可以不在其间，代价且惨烈。
他亦是为此刻付出甚多。
但是他不后悔。
不自由毋宁死，与其被别人操纵活着不如痛快死去。
卓阙最后自戕死了。
除天命宫，无人知他一死致天命宫于天命盘上看到的其一因果线，断了。
唯一伤心的卓柳泣不成声。
他知道自己其实活在他哥保护下，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他哥第一次杀人也是为了他，他不会让他哥孤单走。他选择和他哥一起死掉。他也自戕了。
妖鬼没有来世，他们烟消雾散了。
谢释春心绪复杂。不等他说些什么。
幻境开始坍塌了。
棠言来不及震惊事情的发展，急忙如之前所计划的，拿出了刻着传送阵的阵盘毫不犹豫启动的同时一把扔向了君织舟他们方位。
笑话，不然等着谢释春秋后算账不成。
走你，再见！
送走他们他看向无嗔，：“跟我走一趟。”
棠月枫待过的山脚小屋外，无嗔一边控制佛珠对抗魔气一边骂骂咧咧：
“棠言你个神经病！抽风能不能看个时间再抽风？！
你就会说棠月枫偷走了一样东西你要帮棠因拿回它。
对，你只是想，你他妈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先把你那个神经病爹留下来的麻烦先解决了？！
妈的这么厚重的魔气我要不是答应了帮你我踏马都遇不上！！
我跟你说这要是引来上五宗那帮老怪物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你要是还有下次还非这么搞我当你是要找死我建议你换个方法直接去跳那个禁忌斜月崖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