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确是
“不过的确应该感谢你。”
卓阙看向被鬼气缠住的破妄。
“由完整的一副剑骨打造的剑。原来如今的修真界锻造技术已经发展的这么厉害了啊。
也是，五百七十几年了。”
“哥，五百七十六年。”
“对……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
瞥见卓柳腿上的人形挂件他震惊，“卓柳你干了什么？！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卓柳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兜头飞来了一只魇。
迅速把魇脱手给了卓柳顺便把人一把弄回来处他继续看向谢释春：“人我不会救你们随意。
你手上的剑，你是自己把它给我还是我动手抢？”
他暗暗蓄力企图夺剑。
谢释春懒得多言一剑斩断了缠在剑身的鬼气，破妄从不会轻易就被控制住。
他一剑刀了棠月枫。
棠月枫不可置信地倒下了，神魂挣扎都没来的及直接跟着没了。
卓阙眼热：“好剑！”
如果把它重新融回剑骨状态再注入巨茧，那么——
他冲了上去：“拿来吧你！”
谢释春同样提剑迎上去。
“别动！住手！”
“又来一个，烦不烦？”
卓阙不耐烦了，速度不减只在半空回过头看了眼。
！！！
他整个鬼身立时停浮在半空怒气值“蹭蹭蹭”往上涨，喝道：“你放开他！”
同时也在开始调动鬼气时刻做劫人准备。
君织舟挟持着卓柳，又往前两步，“你若轻举妄动，他立刻就会死在你面前。”
她被卷进幻境再出来发现自己在徐家的那个郊外祠堂，祠堂不像她偷偷探查那时什么都伪装到位，蛛网密布破旧不堪，房梁木头被白蚁啃的坑坑洼洼，碎屑遍地。
就连冥冥之中阻止她靠近进入的屏障都没有了。毕竟她已经身在其中。
神识更畅通无阻，她轻易就发现了地下通道一路过来，越靠近尽头动静越响，直到迎面撞上这个带着个挂件的妖鬼。
秉着或可物尽其用，鬼质在手。
成就此时一幕。
“好，我不动。”
卓阙散了凝成的鬼气，虽然有一瞬间他有想着要不然让卓柳这个猪队友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
但是他永远下不了决心。
就像明明有千万次杀了卓柳的机会吞噬他壮大自己一次都没动手。
“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
“他还不能放。聊聊吧。
就从——”
君织舟迅速以灵舟替下春和横在卓柳脖颈，并将春和掷向左方。
卓柳一惊，他一动直接把自己往灵舟剑锋送进去了一点，顷刻被伤到了鬼体然而他这会儿完全顾不上这些，“别！哥！快拦下——”
绕是他提醒也晚了。
“轰隆——”
春和击破了那一角，乱石坍塌了一地，扬起的灰尘也没能挡住其间光景，运转中的鬼阵和巨茧暴露在在场几人眼前。
春和剑指巨茧。
君织舟补充完了后面的话：“从它开始说吧。”
卓柳一脸焦急：“哥，不能说——
啊——”
“别伤他我说！我说。”
卓阙握紧的手徒然失了力。
那是六七百年前。
卓阙他和卓柳只是出门散了个步结果遭遇天降下来一场没由头的车祸，卓柳在车撞上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推开了他被撞了出去。
他那时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追上去然后也被撞得半死不活之际，耳边有个声音询问他们想不想体会别样人生。
那个声音说他们反正也活不了了，只要放弃躯体他们还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畅快活着。
他当然拒绝了。那个声音气急败坏。然后后来他只听到那个声音短促尖叫一声后突然就消失了。
后续有个声音说了句“抱歉”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他是在一处山谷边缘，卓柳也在这里，在离他不远处。
他们兄弟俩被一个散修救了。散修无儿无女干脆收了他们当徒弟教他们修炼。好景不长，散修一次历练中被仇家杀死，他们找过去只来得及替散修收敛尸骨。
修仙，他们那时候也只学了点皮毛。为了生计他们什么都干，包括且不限于混在修仙界的雇佣兵队伍捡漏混口汤填饱肚子，跑到妖兽出没的地方自己收集草药学着捡来的医书上的方法记下如果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了怎么给自己治病，也偷偷在凡俗世界码头扛沙包，给人押镖……
怎么能活的更好就怎么来。
直到碰到了一个叫“月参”的组织。
糟糕透了。
他在某次不小心闯进月参某个据点准备离开，却因为里面响起来的一道声音差点惊动了人。他辨出来那是当初车祸时碰到的那个说可以让他们体会别样人生的那道声音。
后来他一边留意这个组织一边努力避开他们，然而却架不住己方猪队友弟弟犯轴，就因着先月参的人一步看上了某样灵植，非要争过来。
两人就这样被盯上。
然后没多久在某次秘境碰面又被报复抢走了到手的灵植，被陷害进了一处危机四伏的洞穴丢了命。
“你们是怎么变成现今妖鬼的样子的？”
“我们不知道，但是我死之前眼前模模糊糊看到一身白的衣服的人靠近我们，手里拿着阵盘一样的东西。”
再后来他们也有醒来过一次，发现不再在身死那个地方，似乎在某个妖族聚居地附近的山洞，那时候他们也尝试过离开，洞口被设了法阵，一靠近直接被弹飞了，没多久就有人到洞府，他们是靠装晕混了过去。
“然后后来我们一直意识昏昏沉沉，再后来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洞府发生了混乱，我们乘机逃出来一路往南，到了凡俗界。”
棠月枫此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我们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凡人，后来有一天再找上门直接变了一个人。”
那时候他们因为急需养伤和一个快穷途末路的凡人做了交易，因为某个逃跑路上偶然得到的秘宝探测到如今的徐府祠堂底下有微弱灵脉气息，于是那里有了一座挂在徐府名下的表面祠堂。
“棠月枫找上门时说他知道我们的来历，有办法让我们投生。
于是有了贺芝兰和徐霜仪的事情。
那些你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简而言之就是他不知道哪里弄来两个我们原本世界的魂塞进了这个世界贺芝兰和徐霜仪的身体里，并告诉我们只要异世魂附身的身体的两个人共同有了胎儿，我们就可以借此再活过来。
原本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叫做蝉枝的，她那一个孩子生下来了但在栗江城覆灭那天那个孩子不知所踪。”
“打断一下。”
此时巨茧后冒出来的无嗔顶着一身灰尘和鬼气吱声，“请问栗江城是为何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