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有人注意的石斛
徐线云在他着好衣物后藏好喜被，仔细压实自己的身体，梁轩背向她摇头笑道：“看过了，都这么熟了。”
徐线云翻身背着土墙“啐”了一声，轻声娇笑道：“你哪里看过？”
梁轩回头挪了几下，掀开被子尾巴，对着她的脚心戳了几下，徐线云遇痒哈哈大笑，俄顷间便发现了不对，急着双手捂嘴。
笑中生怒，她的手抽不了空，用脚踢了梁轩的腰。
梁轩一手钳住她的脚踝，再次轻戳几下脚心，她以前最怕梁轩这样了，闹些床上小脾气用这个办法最有效。
徐线云败下阵来，将双脚严严实实地盖好，指了门布让他先出去，细声道：“真拿你没办法~”
梁轩穿上鞋子，撑着下巴在徐线云边上，取笑道：“同学，意思意思一下？”
徐线云推开他的头，扯了喜被盖住头，在被窝里说道：“昨晚还没……意思够啊？”
梁轩仰头笑笑，整理衣服后掀开门布，楼上有脚步声，妹妹梁意锦在二楼住，今年十一岁，读小学四年级。
梁意锦扶着墙下楼梯，轻声问道：“阿哥，阿嫂起来了吗？”
梁轩闻言一笑，转身对房里的徐线云唤道：“意锦叫你起床了，听到了吗？”
床上的徐线云在被子里大声道：“胡说~”
话声刚落，哥妹俩便笑开了，他拉开门插板后开了门。
走到厨房刷牙，一管牙膏这会儿还剩一半，现在是从里挤出来，前中部都很饱满。
他下意识地从中间挤了，意识到不对后很快挤平痕迹，在后面重新挤出牙膏。
他从小习惯从中间挤牙膏，在结婚的头年没少被她说，她走了一年习惯又回来了，还是她在的时候说几句好。
梁意锦比他慢了两步，拿起牙膏一看，没有见到往日的凹痕，看着梁轩的背影笑道：“嚯，阿哥一结婚，小毛病都改了。”
梁轩去后院刷牙，后院有四分地，三分与房屋齐平，泥土相对肥沃，一分为贫瘠的山地，高了房屋半米，现在种着南瓜和荷兰豆。
山上的野菊花开了，稀稀拉拉的不成规模，后院的山叫将军山，因高低两座山紧紧连在一起，小山远远高于大山，宛如战场长枪，故称将军山。
将军山的前山皆是中小乔木，冠幅大，树下的小花小草生得不多，后面的山体上灌木生着多。
野菊花是在向阳面生长，小孩拎着袋子摘下来炒干，一斤收价一块七。
梁轩洗漱完成，上了一分的山地摘了几朵野菊花下来，闻了几下，还是这个味道，野菊花泡茶好喝。
方欲跳下山地，从高处见到还有些小黄花，不同于野菊花的浓艳，颜色淡上几分，近身一看竟是铁皮石斛。
铁皮石斛叶子互生，十条茎干长二三十公分，另有几条茎干长几公分至十五公分。
石斛附生在几块山石上，山石有许多自然风化的石窝，里面有水、青苔、山泥，上方有中小乔木树冠掩盖大部分阳光。
梁轩低头闻了一下，石斛花有淡淡草香味。
他蹲下身去摸石斛叶子，自问道：“我们的地方也有石斛吗？”
梁轩环顾四周，这块山石有两株大石斛，每株最长的茎干接近三十公分，短一点的也有七八公分，每株茎干有十几条，都是自然生长很大株的铁皮石斛。
此外，附近的山石另有六株石斛，大部分茎干长度在十几公分，算是中石斛。
“奇怪了，石斛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吧？如果知道早就不见，石斛今年价钱很高啊，如果……种植石斛多好。”
梁轩打定主意，种植石斛，先去石山去找找，将军山应该有一些，先去荒村去看看。
荒村在将军山左上方，荒村是本镇上最大的一个村，先前足有两千多人，在前几十年陆陆续续地搬走了。
荒村的石山有二十多座，是目前找铁皮石斛最好的地方，本村寨的岭地也会有一点，岭上油松树上会附生一些，目前先去荒村找找。
荒村后面便是荒沙野岭了，那片没什么田地，只有望不到边的山峦土林，说不定也有。
“这八株石斛算是开门红，现在电视都没有，肯定好少人知道石斛长什么样子，以后找石斛挖下来之后种到后院上。”
梁轩摘下一朵石斛花在鼻尖闻闻：“种石斛……线云的看病钱有了，意锦也不用初中毕业去打工了。”
梁轩以前去做个零工，在别人的石斛园做过一段时间，知道一些价格和种植技术。
梁轩走下山石，慢慢走回厨房，心里一直盘算着石斛的事情。
徐线云在后院的手摇井上摇水出来，装到红白色的喜盆中，中间是一对鸳鸯，正在为对方整理羽毛。
徐线云的乌发垂在腰上，被红色横卡挽住的秀发不紧不散，恰到好处，后看侧看甚是温柔。
她一面拧干洗脸巾，一面对他问道：“去哪了？刚才不见你，可以吃饭了。”
梁轩见到她的一对卧蚕便笑了，回道：“嗯，我找到一个好东西。”
“我吗？”徐线云认真猜道，后院只有一些菜，想不出有什么好东西。
“啧啧！谁送这样小的脸盆啊，哪里够用？”
梁轩丢下这句话快步溜回厨房，找位置坐下和村人聊天了。
片刻，徐线云会过意来，对着这盆水小声笑骂道：“晚上你就知道错了，看你还叫！”
许久之后，新人坐下靠近神台的一桌，梁意锦也坐下了，喊道：“阿嫂。”
徐线云放下手中的一双箸，迎笑道：“欸~”
桌上坐了几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堂妹都坐在这一桌，还有梁轩的父母梁台明和邱羽。
梁台明对他们笑道：“吃啊吃啊，不讲究的。”
一家人齐动箸，梁轩觑了一眼，徐线云的执箸方式是握在中间，活动的角度特别小，以前没少和她开玩笑。
吃到一半，徐线云来回看了人群，不见有人注意到她，便伸手到梁轩的腿上，隔着衣服用力拧了几回，梁轩笑着帮她夹了菜，还在和别人说笑。
“线云，你吃这个。”梁轩佯装不痛，对她笑了不停。
徐线云看到他的表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只手退了回去，梁轩悄悄揉了被拧的大腿，在夹菜之余偷袭她的腿间，也拧了一下，力道小了许多。
梁轩点了梁意锦的肩膀，说道：“意锦，线云的位置太小了，你过一点点。”
梁意锦闻言应声道：“哦~”
她说完把椅子移开，让梁轩移过半步，如此徐线云便打不到他了，动手太明显。
饭后，梁轩回房去喝点水，见一张喜被已经折叠地很整齐，摆放在内侧。
梁轩从来不会叠被子，以前和徐线云狡辩说是顺从自然，没少被她“骂”，单是两个人在家还好，若是有人进房找东西见到了难免说不过去。
他拿自己的搪瓷杯喝点水，旁边正是徐线云的杯子，窗玻璃上贴着一对半扇窗大的囍字，杯子也有一对，衣柜、床头桌、门布等等都有一对。
离床欲要找徐线云，当地的新婚夫妇有一种习俗——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