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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刀光剑影

堂哥读小学的时候,我在家里格外闲了起来,在家中翻出来一把古朴短小的红柄中国剑,还有一把带有锈迹的黑色日本短刀。我偷偷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哥哥,成了我两最爱的玩具。哥哥偏爱短刀,我只能选择中国剑。没有大人监管的情况下,我们就这两个武器带在身上,有时候还披上一个毛毯作为披风。我们假装打斗,从床上到客厅,再从客厅打斗到老屋的各个角落,有时候是他让我小胜了他一招,但大多数都我扮演被击败。

趁着大门敞开,我们就会偷摸的把中国剑和日本刀拿到小巷,小巷的小伙伴羡慕不已,成了我们的跟班。有时候跟随了我们半天,就为了在吃饭前,能摸一摸我手中的宝剑和宝刀。我总觉得哥哥的肯定比我的的好,我也总想和哥哥交换一下,既然我有求于哥哥,也就成了家哥哥的附庸。哥哥成了小巷同龄孩子了的核心。他招揽了一个兄弟,就是老屋另一户谢家人的孩子叫谢鑫鑫,它也参与了我们的演戏游戏,他给自己找个一个绝世武器,是一根和他差不多高的光滑竹杆,他说这个棍子大有来历,于是他和我们说起了孙悟空去东海龙宫找趁手兵器的故事,我们坚信不疑,承认了这根棍子在我们游戏世界里绝世武器的地位。

我们三人为核心孩童群体,在小巷一带,每天“行侠仗义“,从晨光破晓,到夜幕四合,只有每天的午饭和晚饭能打断我们的游戏。有一天晚上我和哥哥还有鑫哥玩的酣畅,夜间里趁着大人不在家,我们弄到了一些陶瓷做的酒碗,倒上一些水,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一拜天,而拜地,三拜兄弟,认了兄弟,并模仿桃园结义,共同朗声发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是三弟,鑫哥是二哥。自此我们在堂哥的庇佑下,在小巷一带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在小巷的一隅,有一片充满欢声笑语的角落,那是孩子们的专属玩耍天地——老屋前的一块空旷地。放学后,一群年龄各异的孩子总会像归巢的小鸟般汇聚于此,开启他们无拘无束的玩闹时光。

这群孩子里平均7岁左右,那一双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总是透着古灵精怪的劲儿。堂哥叫阿俊,8岁的年纪,身材已高了我一个头,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平时就是对巷子里的孩子当做弟弟一样照顾,阿鑫和堂哥差不多年纪,身材略小一点,对堂哥言听计从,我哥不在的时候常是他把我照顾得妥妥当当,三人的感情在上次结义以后,逐渐深厚得如同那紧密交织的藤蔓,任谁都分不开。

而在这群孩子旁边有个特殊的存在,是阿鑫家左边的谢姓人家的傻儿子阿福。阿福看着已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可老天似乎跟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据说是母亲怀孕因为脾气大动了胎气,后来吃了很多保胎的中药,出生后他的心智停留在了懵懂幼稚的孩童阶段。他身材颇为高大壮实,力气也大,平日里总是咧着嘴,讲话都有些含糊,跟着大家一起玩耍总是傻笑,自然无法玩在一起,但他总是爱跟在小孩子的人群里,孩子们的家人们常提醒不要和他玩在一起,都把他当作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有个妹妹叫小兰,年纪比我还小两岁,我们也是带着一起玩的,但因为他哥哥这个特殊的存在,我们总是疏远他一些。

那天,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沙地上,将一切都染成了暖融融的金黄色。孩子们像往常一样,凑在一起商量着要玩什么游戏,最终决定玩那永远都玩不腻的“警察抓贼”。我兄弟三人兴奋地摩拳擦掌,自告奋勇要当“贼”,凭借着我们那灵活的身形,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左躲右闪,常常能把前来“抓捕”我们的小伙伴们耍得团团转。

这个游戏分为两队,如果小贼团体的全部成员都被抓就宣告警察获胜,警察只需要追上小贼,在肩膀上排上三下,并说我抓到你了,小贼就要去警察局,而其他小贼可以去警察救人,只要在他手掌上拍上一下,被抓的小贼就获救了,当然救人也有被守警察局的人一网打净的风险。

小兰也想当贼,但毕竟小了我们许多,不管是当贼还是警察都跑不过我们,这是个团体的游戏,故而两方的不想她加入而被拖累。最后哥哥想了个主意,让她当守警察局的见习警察——不可以出警察局的警察。阿福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还吆喝着,仿佛自己就是那威风凛凛的警察,正拿着武器在追捕犯人呢,但他始终还是不离他妹妹太远。他那憨傻的模样,引得周围的孩子们不时发出阵阵笑声,让这场游戏的氛围愈发欢快起来,但我们习惯不理会他。

然而,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如同平静湖面下潜藏的暗流,在毫无防备之时掀起惊涛骇浪。被抓住的我,刚被鑫哥救了出来,小兰就大声喊叫:“快来抓人”,而我正飞快地从阿福身边跑过,阿福一时没分清这是玩闹还是真的抓捕,动手就要抓我,这个高我数个头的人像我伸出了他的大手,我不禁大喊:“救我”,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拿出系在身上那把未出鞘的红柄小剑震慑他,他为之一愣不知如何是好,而后突然一把夺过我的小剑。正在阿福发愣的时候,二哥阿鑫提着他的竹棍就跑了过了来,当他动手夺剑的时候,鑫哥大喊“阿福,你把剑还来”,边说那竹根棍裹挟着一股蛮劲,狠狠地朝着小宇的手上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在这原本充满欢笑的空地上显得格外突兀,阿福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整个人朝前蹲了下去,抚摸着被击中的一只手,像个野兽一样发出痛苦愤怒的哀鸣。

鲜血瞬间从指缝间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沙地。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仿佛给整个世界按下了暂停键,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尖叫和不知所措的呼喊。小跑到阿福边上,拔出他手上的小剑就要报仇。我们几人团聚在一起也想把他手里的小剑夺过来。就在围着她,正在要她主动的剑还回来。

很快小兰被吓得哭叫了起来,我们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庞然大物把我们像拧娃娃一样提了起来丢在一边,哥哥提起他的日本短刀护住自己,这个庞然大物就拿过小兰手里的小剑迎面劈了过来。其他孩子四散奔逃,我和鑫哥见大哥被袭击都跑过拦着这个庞然大物。哥哥见阿福拔出了剑鞘,而且剑柄一下又一下的击打在我的背上,随着锥心剧痛,我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鸣,哥哥也拔出短刀一下劈在了阿福身上,那个夏天,我们的衣服都被打斗弄的稀烂了,阿福背上一条刀痕逐渐涌出的鲜血,我的后背被小剑的剑柄的攻击下也被出现了一团团的红色。

阿鑫高喊了起来,小叔叔跑了下来把阿福拉住,姐姐也在二楼看到这哥情形,闻讯大叫大人们的名字。

消息很快传到了我家和阿福家,阿福妈心急如焚地朝着沙地奔了过来。当看到阿福的伤口,阿福妈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瞬间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他的双眼瞪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让阿福肇事者付出代价。

除了阿福、小兰、所有孩子都一哄而散,吓得不轻,每个人都一副哭泣的脸颊,受伤的我痛的啜泣了起来,深知冲动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可此时的阿福妈妈早已被怒火蒙蔽了双眼,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似乎要把我们几个小鬼生吞活剥。

堂哥堂姐转身就带着我往家里跑去,冲进屋子后,奶奶赶紧联系了所有家人,滴滴珍珠样的眼泪在她脸上留个不停,小心翼翼处理我后背的伤口。爷爷见到我的情景,怒不可遏,气势汹汹地冲回沙地要和阿福妈妈说理,此时阿福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被眼前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嘴里嘟囔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眼神里满是惊恐和茫然。阿福妈妈眼泪飞溅而出,仿佛疼得是自己,大声哭喊诅咒起来,那凄惨的叫声回荡在空地上,让原本混乱的场面愈发失控。阿兰在一旁泣不成声,阿鑫被他爸爸拧下来,屁股打的通红,嘴里支支吾吾诉说刚刚的经过,爷爷和闻讯赶来的阿福爸爸听得着急愤怒又懊悔不已。

很快,两个孩子都被各自的家人匆忙送往了医院。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穿梭着,我和阿福分别被推进了不同的诊疗室,进行紧急的伤口处理和检查。

我们的父母心急如焚地守在病房外,堂哥则低垂着头,满心的懊悔,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他不敢去看父母那满是责备和痛心的眼神,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刀光剑影的画面,每回想一次,心中的愤恨和懊悔便加深几分。妈妈见我满身是血、痛苦不堪的模样,心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阿福的妈妈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嘴里念叨着儿子本就命苦,怎么又遭此横祸。阿福的爸爸则强忍着泪水,焦急地向医生询问着儿子的情况,眼神里满是无助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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