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美人太绝色,京圈大佬被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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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能借个火吗

先避开视线的人是苏迩。

“叮——”一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男人早已经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苏迩扶着墙壁,刚要迈步,身形晃了晃,面颊泛着红晕,唇色却隐隐有些泛白,她轻压着胃部,却挡不住那阵阵袭来的痛意。

林书芹扶着她,见她这样也不好受,有些懊恼,“忘记让你先吃点东西垫垫了,喝了那么多酒是不是胃疼了?”

苏迩点点头,深吸了口气才打起些精神往外走。

林书芹把帽子给她戴上,扶她在沙发上坐下,“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让老陈去买药,等车子到了再出来。”

苏迩趁林书芹转身前拽住了她的衣袖,仰着的小脸看着可怜巴巴的,“芹姐,那饭局……”

林书芹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额头,“我替你收尾呗。”

苏迩讨好地笑了笑,“芹姐你最好了。”

林书芹甩开她的手,不难听出还气着,“你少跟我来这套。”

话虽如此,可林书芹看了眼苏迩的脸色,没好气地翻了翻手机,“附近就有药店,我先去帮你买个药,你待在这儿,一会儿小陈给你发了消息再出去。”

苏迩:“好。”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苏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微躬着背,借用这个动作来缓解胃部若有似无的疼痛感。

几分钟后,握着的手机在掌心震动了起来。

苏迩揉了揉太阳穴,扶着沙发的扶手缓缓起身,接起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有些嘈杂,老陈略带歉意地道:“小迩,车子在这跟人擦了,我得晚几分钟到,你得再稍微等一会儿了。”

苏迩的脚步顿了顿,没打算再坐回去,又接着往门口走,“没关系,你慢点开。”

酒店的大堂弥漫着一股木质的淡香,本该是清新淡雅的香气,可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先前的那阵喧闹。

伴着太阳穴的抽跳,一股浊气积压在她的胸口,越发地让人喘不上气来。

脚步随着旋转的玻璃门轻迈,一门之隔是寂寥深沉的黑夜,金碧辉煌的大厅在玻璃上投射出倒影,纸醉金迷,里外几乎隔绝成两个世界。

一脚踏出繁华,落入凡尘里。

初春冷冽的风钻入鼻腔,耳边只剩下车轮轧过马路带起的风声。

苏迩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沉沉地吐出那口浊气,这才稍稍缓解了些头昏脑胀的不适感。

苏迩微眯着眼看了眼路口,林书芹还没回来,自己熟悉的那辆商务车大概也不知道被困在哪个出口处。

她百无聊赖地准备收回目光,一道身影就那么猝不其防地闯入她的眼中。

吞吐的烟雾勾勒出风的形状,缭绕在男人的周身,此刻亮起的一切灯光似乎都在为他做配。

指节夹烟,薄唇轻吐,简单的动作,苏迩曾见许多人做过。

从前上影视鉴赏课的时候,苏迩觉得大概不会有比《龙在天涯》里的周星驰更适配烟草与凛风的人。

一直到此刻——

苏迩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的定论下得太早。

喉咙莫名有些发痒,她轻咳了一声,收回目光的同时为自己找到了方才失神片刻的理由。

仅仅是因为今夜尤其适合用尼古丁抚慰燥热不耐的心罢了。

苏迩摸了摸口袋,一大一小两个纸盒正安稳地躺在其中。

烟盒里只有孤零零的三支烟,与之相配的,是火柴盒里的三根火柴棒。

芹姐说抽烟不好,会影响她的形象,把打火机和烟都给她收了,一天只给她这些,算是留给她解解馋。

苏迩摘下口罩,细长的女士烟轻抿在唇瓣中,深红色的火柴头擦过磷面,一声轻响后,火星溅起,亮黄色的火苗舞动。

不过一瞬,很快被风吹灭。

苏迩眉头微皱,将手拢得更紧。

第二根,寒风不留情面。

苏迩看了看那根最后的“独苗”,特意避着风,小心翼翼地点燃。

嗯,灭得彻底。

这一瞬,苏迩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芹姐将她的火柴都浸了水。

火柴盒里空空如也,苏迩的脊背因为泄气而低垂。

“叮。”一声脆响,她下意识地抬头。

很多年之后,她自己也分不清引她上前的,究竟是那夜令她过于心烦意乱的烟瘾,还是因为那个在不远处恰到好处燃起火苗的人。

苏迩将口中的烟拿下夹在了指尖,高跟鞋在夜色中敲响乐章。

她没有犹豫,目光澄澈地坦然发问:“能借个火吗?”

嗓音温婉动人,普通话说得极标准。

那双淡漠的眼眸轻扫过她的脸,苏迩还化着有些复古的民国时期妆容,弯弯的新月眉,淡扫蛾眉,将她身上的娇媚体现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真就像是从上个世纪的画报里走出来的娇俏美人。

纤长指节夹着的那根细烟,烟蒂处,印着一个浅红色的唇印,与她唇瓣的形状相贴合。

他的面上不见任何情绪的波动起伏,苏迩本以为此次借火无果,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前一秒,带着几分暗哑的嗓音划破长夜,直达心底。

“过来。”

他要为她点烟。

现在,他们仍在正常的社交距离内。

今日风大,这个距离,点烟有些勉强。

苏迩往前迈了几步,那段沾染了唇色的烟蒂重新被红唇衔住。

她微微仰头,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颈脖,目光所及之处,是他低垂微敛的眼眸。

骨节分明的手挡住风来的方向,伴随着火光明灭,火舌吞噬烟草的声音好似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无数倍,轻震着耳膜。

与之一同被放大的,还有鼻腔中涌入的不属于她的烟草味。

即便已经被风吹淡,却依旧极轻易地就能挑逗人心。

危险又迷人,搅得人心绪不宁。

直到那点猩红亮起,苏迩没有迟疑,果断后撤了一步,语气疏离地道,“多谢。”

他回:“客气。”

一来一回,倒是将新时代青年乐于助人的良好品德表现到了极致。

没有闲聊,各抽各的烟,各看各的风景。

他们之间仿若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交缠的只有缭绕的烟雾。

那道屏障的打破,归咎于一场闹剧。

“是斯衍贤侄吧?咱们真是好久没见了。”谄媚的嗓音蓦地响起,打破了此刻异样的宁静。

满脸堆笑的男人靠近,高大的身影有些不耐地退了半步。

Si Yan?萍水相逢下,她从旁人口中意外地得知了他的名字。

最后一点烟燃尽,苏迩等得无聊,意兴阑珊地想哪两个字的组合更适用于眼前的男人。

冷冰冰的人,字眼应该也是冰冷的。

就好比现在,相较于对面热情的长篇大论,他就回了两个字:“哪位?”

男人对他的冷漠仿若浑然不觉,陪着笑道:“上次您陪您父亲蒋先生一同开会时,咱们还见过呢。”

这话说的,就跟那句俗套的套近乎话“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类似。

蒋斯衍面上不见歉意,淡淡地说:“哦,不记得了。”

苏迩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也许是他们的距离离得近,那道笑声一下子入了他的耳。

蒋斯衍微微偏过头来望她,苏迩早已经事不关己地环抱起了双臂,意图营造出方才那声笑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幻听而已。

她演技很好,只是在蒋斯桉这儿不太适用。

他问:“好笑?”

熟稔的语气仿若他们相识已久。

苏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上他的视线,存了心思装傻到底,反问道:“我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