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像个好人
不太像个好相处的。
林音心思微动，看向始终寡言少语的顾言席，“你听说了哪些传闻？”
[这妮子疯了吧？我哪里清楚！我也是穿书，自己写的剧情里面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描述了男主亲爹惨遭灭门，至于理由我好像不知道。]
[而且，我当时有给主角创造朋友吗？那座村寨，我记得我的设定里面只有主角一个人活下来了...诶呦天杀的到底是怎么改写了我的书！]
顾言席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我不清楚，看看这位兄台怎么说吧。”
不知为何，他最近越发有些健忘，关于原作里的情节，竟然有些想不起来，明明原作耗费了他大量心血，相当于他的亲生孩子。
怎么会好端端地健忘呢？
难不成又得抽空去一趟阎王府？
林音不知道顾言席心底的打算，她看向有些沉闷的周寻，瞧见他身上泛白破旧又被缝缝补补好几回的衣裳，很难想象这个人会在晚宴上，当着萧蓬承的面捂住林苏皖的嘴。
心性大胆，又与林苏皖的学识不相上下。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在顾言席的笔下籍籍无名？
林音直觉不对，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听听周寻的线索。
“说来惭愧，”周寻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袖，“幼时曾与野狗抢食，幸得路过的林丞相救助，才能在寒冬腊月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又恰好进入林兄所在的村寨，靠着百家饭长大。”
他在叙述生平，并不需要三人的附和。
“记忆中的林丞相爱穿青袍，”周寻思绪回到十几年前，又落到现在，“最后见他的那一面，他也是穿着青袍，身形笔直。”
林音不置可否，父亲的确爱穿青袍，为此母亲曾几度嘲笑父亲装得人模狗样，实际做出来的事情被世人唾弃，君主厌恶。
那时候父亲笑得坦然:“那又如何，只要利民，被千刀万剐，我也无所畏惧。”
林音:“你倒是对我父亲印象深刻。”
周寻羞涩一笑:“其实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其他的要是继续说下去，若被有心之人听见，恐怕我的官途就到此为止了。”
“我想您和质子都是聪慧之人，定能明白我话语中隐含的信息。”
谨小慎微，看似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这般心思，若是父亲还在，定会闹到萧蓬承面前将人讨来当做学生。
林音轻声道谢:“若是父亲还在，看见当年无意帮助过的孩童长大成人，定会高兴得连喝几大杯酒。”
【诶哟这给我干哪里来了？！这不是恶毒女配吗？她怎么还和状元郎在一起？】
【四人成虎…作者又在写什么奇葩剧情？为什么不继续写晚晚和暴君的相处日常？我不要看恶毒女配商讨灭国大计啊啊啊】
突然出现的弹幕打断了林音的思绪，她神色微怔，下意识看向顾言席。
这些弹幕，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对，这些弹幕怎么回事？不应该是靠近苏晚晚才回出现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顾言席心底也是同样的疑问。
林音了然，看来他们都猜出了弹幕出现的规律——唯有涉及《许你千娇万宠》故事线中的几位主角，弹幕才会出现。
之前是林音靠近男主角之一的萧蓬承，弹幕出现，后面是参与苏晚晚所在的宴会，弹幕再次出现。
这次出现，在场可没有男主或者苏晚晚。
所以，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音的眼神狐疑地扫过林苏皖和周寻。
【恶毒女配这是什么眼神？我靠怎么除了状元郎还有探花郎？】
【我也是刚发现还有探花郎…没办法探花郎的存在感太低了，但是谁能想到日后他会亲自主持林苏皖的死亡宴会。】
【别说了那些片段我都不敢看…太恶心了，看着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怎么心底那么阴暗…避雷了。】
死亡宴会？鸿门宴？
林音压下眼底的沉重，悄摸打量起周寻。
她很少去关注往届的探花，京城大部分人亦是如此，更多的还是关注当时的状元郎，就连游街，大家的目光也只会停留在状元郎身上。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澧国各代君王奉行重用状元，将探花视作状元的麾下，借以帮助状元培养势力。
如果状元郎出事，探花被连坐，古往今来曾有不少探花意图杀害状元取而代之，但每当状元身死，探花会被君王贬至边疆又或者是落魄的村寨，终其一生无法归京。
此般情况下，众人都是牟足劲想当状元，没有人会乐意当探花。
【这就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区别啊，谁会关心永远被压一头的第二名呢？】
弹幕说出来大部分人的心思，林音也不例外。
她对往届的状元郎的姓名来历如数家珍，对大部分探花郎都只局限在认识。
但周寻还那些人不一样。
他眼底没有未能登榜的失望和嫉妒，反倒坦坦荡荡。
是真的没有其他想法，还是说，隐而不发？
林音本可以不在乎这些，她身为丞相府嫡女，澧国皇后，哪怕探花郎闹翻天了，也不会危害到她的利益。
京城大部分人亦是如此想——探花郎的升降都依靠状元，就连俸禄也被状元拿捏，如此他们又有什么本事闹？加之状元郎三年一任，探花再厉害也做不到联手共进。
可如今的状元郎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林音多少也得替他考虑考虑。
“你这人倒是有意思。”
林音轻飘飘地扫过周寻手臂上的补丁:“你们的村寨，在哪个地方？”
周寻摇头:“这些事情，恕我不能一一告知。”
“看似说了，又像是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不愿意告诉我。”林音疑惑，“你到底是想帮助我，还是想借着我去找到什么东西？”
周寻只是笑，伸出手捂住林苏皖的嘴:“我尚来听闻皇后娘娘聪明过人，想必有些事情您肯定能发现不一样的惊喜。”
“今日我先带着林兄离开，来日方长，我期待您能带给我惊喜，就如同您的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