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入言事
绿萝研好墨，苏锦馨却迟迟没有动笔。
她纤细的手指在账册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像一首无声的战鼓，敲得翠儿心里直打鼓。
这言家的账册，咋比她想象的还要离谱？
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比老太太的毛线球还乱！
这哪是账册，分明是大型连连看现场嘛！
苏锦馨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壳疼。
这言家子弟，一个个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背地里却各种使绊子，不是账册缺页，就是记录模糊，还有的干脆直接玩失踪，让她查都没地方查！
这简直比让她徒手劈榴莲还难！
按规矩，这时候应该上报给言老夫人，或者她那病歪歪，实际精得跟猴儿似的相公言承安。
但苏锦馨偏不！
她是谁？
她是重生归来的钮祜禄·锦馨！
这点小事就想把她难倒？
做梦！
她就不信，凭她前世的经验和今生的智慧，还搞不定这小小的账册！
苏锦馨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决定先暗中调查，摸清这些小虾米的底细，再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绿萝，”苏锦馨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神秘，“去，帮我查一下……”
她附在翠儿耳边低语几句绿萝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小姐，这……”
苏锦馨微微一笑，语气笃定：“按我说的去做。”
绿萝领命而去，苏锦馨则继续研究着账册，突然，她目光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数字上，手指轻轻一点：“就是你了……”
她拿起毛笔，正要落笔，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少夫人，不好了……”
绿萝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差点儿被门槛绊了个跟头栽葱。
“小姐！不好了！老太太……老太太她……”翠儿上气不接下气，活像跑了个马拉松。
苏锦馨眼皮一跳，心里暗道一声“不会吧，这么快就穿帮了？”
她放下毛笔，强作镇定：“绿萝，淡定！深呼吸！老太太怎么了？是老毛病又犯了，还是广场舞跳太嗨扭到腰了？”
绿萝缓过一口气，连忙摆手：“都不是都不是！是……是老太太听说您在查账，非要过来看看！”
苏锦馨：“……”好家伙，这老太太，消息比5G还快！
正想着，言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精神矍铄，一点儿也不像翠儿说的“病危”状态。
苏锦馨连忙起身行礼：“祖母。”
言老夫人慈祥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锦馨啊，听说你在查账？辛苦你了。”
苏锦馨谦虚地笑了笑：“应该的，为言家分忧，是锦馨的荣幸。”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荣幸个鬼啊！
这账册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言老夫人在苏锦馨身旁坐下，目光落在摊开的账册上。
苏锦馨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默默地将之前发现问题的那个数字用衣袖遮住。
还好她反应快，不然就当场抓包了！
言老夫人看似随意地翻看着账册，时不时问苏锦馨几个问题，苏锦馨都巧妙地回答过去。
就在苏锦馨以为自己成功瞒天过海的时候，言老夫人突然指着其中一页，问道：“锦馨啊，这笔支出……是作何用啊？”
苏锦馨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祖母，这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解释，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下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管家……管家他……”
下人话还没说完，就因为跑得太急，吭哧一声晕了过去。
言老夫人眉头一皱，苏锦馨眼疾手快地扶住晕倒的下人，顺手在他人中上掐了一下。
“掐人中？锦馨还会医术？”言老夫人有些惊讶。
苏锦馨淡定地收回手：“略懂，略懂，祖传的急救小妙招，祖传的。”
心中暗道：当年为了许明轩那个渣男在外奔波，学了点急救知识，不然今天就露馅了！
下人悠悠转醒，看到苏锦馨的脸，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鬼…鬼啊…”
苏锦馨翻了个白眼：拜托，姐姐这么貌美如花，哪里像鬼了？
你这眼神怕不是得去看看大夫！
“说清楚，管家怎么了？”言老夫人语气加重了几分。
下人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说道：“管家……管家他……他被发现贪污了言家的银子！现在…现在被绑起来了！”
“贪污？！”言老夫人脸色一沉，苏锦馨心中却暗爽：好家伙，这瓜真是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管家以前没少给她脸色看，现在终于遭报应了吧！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管家被发现贪污后，他的助手不甘心失败，联合其他几个对苏锦馨不满的下人，开始散布谣言，说苏锦馨故意陷害管家，以图在言家一手遮天。
一时间，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言家上下传得沸沸扬扬。
苏锦馨可不是吃素的！
她前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点小伎俩，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
她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散布谣言的铁证。
在言家众人面前，苏锦馨将证据一一摆出，那些散布谣言的下人顿时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言老夫人震怒，当即下令严惩了这些人。
苏锦馨再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赢得了言家上下的敬佩。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的时候，苏锦馨却突然开口：“祖母，关于账目上的问题……”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了言老夫人身后的屏风上，“似乎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她意味深长地一笑：“或许……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言老夫人脸色一变，顺着苏锦馨的目光看向屏风，沉声道：“出来！”
屏风后，走出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正是言家专用大夫——李大夫。
他低着头，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言老夫人。
“老夫人，老朽冤枉啊！”李大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老朽行医多年，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
苏锦馨挑了挑眉，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李大夫，别急着喊冤，账本上的事情，总要解释清楚吧？”
她拿起账本，指着其中几处用朱砂标注的地方，“每个月，都有大笔的银两流向‘回春堂’，名目是购买珍稀药材。可是据我所知，这些药材根本就不是治疗言……少爷病症所需的。”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犀利地扫过李大夫和屏风，心中暗道：言承安，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李大夫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言老夫人脸色阴沉，显然也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
“回春堂……莫非是城西那家专治疑难杂症的回春堂？”言老夫人问道。
苏锦馨点点头：“正是。”
城西回春堂，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医馆，据说那里的大夫个个医术高超，专治各种奇难杂症，当然，收费也极其昂贵。
“承安的病，不是一直在好转吗？为何还要去回春堂求医？”
言老夫人看向屏风，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
屏风后，却是一片沉默。
苏锦馨心中一动，看来，言承安的“病”，果然另有隐情！
她走到屏风前，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到屏风后传来言承安虚弱的声音：“锦馨，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苏锦馨的手僵在半空中，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言承安这是在刻意回避她的问题。
她缓缓收回手，转身对言老夫人说道：“祖母，既然少爷累了，就让他先休息吧。账目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议。”
言老夫人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苏锦馨走出房间，翠儿连忙迎了上来：“小姐，您没事吧？”
苏锦馨摇摇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喃喃自语：“言承安，你究竟在隐藏什么秘密……”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锦馨坐在桌前，反复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总觉得，言承安的“病”、回春堂的药材、以及管家贪污的事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她拿起账本，再次仔细翻阅，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写着一行小字：“玄铁矿，五十斤”。
苏锦馨心中一震，玄铁矿，那可是打造兵器的重要材料！
言承安买这么多玄铁矿做什么？
难道……
她猛地站起身，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快步走到门口，对翠儿说道：“翠儿，备车，我要去城西一趟！”
翠儿一愣：“小姐，现在天色已晚……”
苏锦馨打断她的话：“来不及解释了，快去！”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不去一趟城西，可能会错过一个重要的线索。
她必须弄清楚，言承安究竟在谋划什么！
他……真的是在韬光养晦吗？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疾驰在通往城西的道路上，车内，苏锦馨紧紧握着手中的账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要揭开言承安的秘密，哪怕……会让她付出巨大的代价。
马车停在了回春堂门口，苏锦馨走下马车，抬头看着眼前的牌匾，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