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诚心不足
正聊着,胡枭猛地看见殷川被人围着上了绣楼。
??
殷川一个低贱的猎户,前些日饭都吃不饱,也是靠偶然挖到宝草才成了武馆学徒,莫扯还有什么才气被公主看上。
果然,这小子果然是搭上了陆尽劫的线!
在一,再二,没有再三。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意外巧合?
胡枭想了很多,不知不觉看向一旁的中年人。
心思活跃,手臂血管青筋突突的跳。
殷川和陆尽劫这条线,他必须挖出来!
……
跟着几个丫鬟上了二楼。
殷川才发现,这里不像楼下看的那么狭窄,里面别有洞天。
一间间雅座,被玲珑帐目的绸缎隔开,仿佛一个个单独的“包厢”。
丫鬟看见殷川三人呆愣愣的模样,颇为自豪的介绍道:“这些绸缎叫“隔布”,是我家小姐设计的,楼上的客人看不到彼此,可以透过绸缎聊天,或者写竹简,用诗交友。怎么样,我家小姐聪明吧?”
殷川点点头。
这简直就是社恐星人的福音。
来来往往端茶倒水的侍女络绎不绝。
每个侍女的着装都极其讲究,清一色的大红棉纱小袄,脚底绿绫绑脚小裤。
如此豪奢,画风严重到和黑缘城不合。
“川子,你究竟写的什么诗啊?”丫鬟走后,一直跟在殷川身后的何大头小跑上来问。
“我写的是词,等回去抄给你。”殷川说。
“那我倒是要好好鉴赏,才气直冲斗牛二星,多高的评价!”
“真是看不懂你。”何大头独自感慨一番。
倒是竹子没关心诗词,反而吸着大鼻涕,环顾四周。
三人被接待他们的侍女带去了一间最大的雅座,里面有侍女精心用各色玫瑰花瓣布置的夹层靠枕,桌上特意摆着三只暖手小铜炉,脚下是方形墨色地衣。
踩在温暖的地衣上,殷川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阶级差距。
叹了口气,他扫了一圈,却没见正主。
殷川不由眉头微皱,问向旁边的侍女:“你家小姐呢?”
侍女说:“我家小姐就在隔壁,她今日说了四句话,由于修行的关系,不便再开口说话了。”
“公子要想和我们小姐交流,就用竹简,或者捎个话头,由奴婢待传。”
殷川心里虽有些不悦,但人家不见,他也没办法。
谁让人家是大人物呢?
殷川道:“竹简吧,不麻烦你了。”
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眼里没有奴婢的概念,也不好意思叨扰对面。
“公子真是个谦谦君子!”
侍女推来了一筐竹简,磨了墨,又将笔一应俱全的放好。
这时,一旁的绸缎隔布下,扒开一条小缝,一块竹简被推了过来。
殷川拿过,定睛一看。
“公子这首词结构巧妙,意蕴深远,短短二十八个字便把秋思写到极致,此乃妙笔,惊为天人。”
竹简上,是字迹娟秀的小字。
殷川想了想。
他拿起笔,沾墨写:“过奖。”
写完,他就推了过去。
一只玉手缓缓接过。
很快,又一块竹简被推了过来。
“家父从小教育我与客相迎应当脸净衣体,可近月我修行不得上涨,心中郁结,脸上起了一颗痘痘。”
“故我以此貌冒然相见,实在失礼,还望公子恕罪。”
殷川看完,颇有些感慨。
封建社会大户人家的女子,也有诸多难处啊!
殷川刚想提笔,问问陆尽劫的事儿。
这时,何大头凑过来。
殷川隐秘的压了压手中竹简。
何大头完全没注意殷川的小动作,压低声音在一旁提醒道:
“川子,你可别瞎聊惹恼了对方。”
“你知道这用来当作隔布的绸缎多贵吗?”
“上好的火绒,500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就这么挂房梁上,我都不敢想象这家主人是什么家庭,什么势力!”
“你得罪了她,估计咱明天尸体就凉了。”
何大头揉搓着脸,似乎感觉压力很大。
殷川听完,立刻来了精神。
这些用来当挡板的隔布要是拆了带回去,自己岂不是发财了?
可惜,也只能想想,又不能真拆了。
而何大头的一番话,也警醒了他。
刚才有些着急,便想尽快询问陆尽劫的事儿,但他还不明白对方的立场。
自己冒然询问,实在是有些傻了。
正想着。
就听得一阵喧闹的声音传来:
“你们家主子为何不见我们?不见也就罢了,连嘴都懒得张开吗?这未免也太傲慢了吧?”
“公子息怒,小姐说后来的贵客排在前,先在这里好酒好吃,稍安勿躁。”一旁的侍女连忙道。
“什么?你他妈知道这是哪不?”燕庆城暴躁的开口道:“这是黑缘城,我大哥是城主之子,还有比我大哥更重要的贵客吗?”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他说完,起身就要去掀殷川所在雅间的绸缎隔布。
“公子,这里的规矩,没有雅间主人的允许,不得掀开隔布。”刚才为殷川几人端茶倒水的侍女站了出来。
“就算是城主来了,也要守规矩。”
侍女丝毫不慌。
燕庆城被气的火冒三丈:“强龙还他妈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是城里的真龙!你他妈算是老几,滚开!”
“庆兄,莫要失礼!”温京有些害怕,连忙窜出雅座压住燕庆城。
他父亲和胡枭的意思是让他带着人摸清这里主子的背景,并看看能不能搞好关系。
据说,这里面是一个公主,某位王爷的女儿。
这要是得罪了,十个他爹也没用啊!
这个傻逼,怎么一点也看不出眉眼高低?
温京心里暗骂。
二楼靠里的雅间,传来一阵抚琴的声音。
一名侍女连忙走进那雅间。
半晌,她走出来,说道:“几位,我家小姐说了,几位的诗她曾看过类似,像是仿鉴,能让几位上来也是给足了温城主的面子。”
“几位诚心本就不足,若要再闹,还请回吧。”
“什么?”温京皱了皱眉,看向何进钟。
“放屁!”何进钟坐不住了,“我亲手写的诗,怎么可能是仿鉴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