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归来后,发疯雄竞撩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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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只是没那么爱我

老太君的情况,看起来随时会晕过去。

顾行殊拧了拧眉,对贴身侍卫飞刃道:“为老太君诊脉。”

他身边的侍卫各有所长,飞刃最擅医术,闻言立即上前为老太君把脉。

佩兰伸手扶住阮萋,俩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藏了几分紧张。

佩兰通医术,尤其擅用毒香。

但她的水平并非顶级,能瞒过府医,却未必瞒得过顾行殊身边的高手。

果然,飞刃低声道:“侯爷,老太君的身体没有大碍。不过……”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大夫人,不宜继续留在这里。”

顾行殊了然,轻轻扯了下唇:“阮氏顶撞老太君,送她去祠堂思过。”

陈嬷嬷原本还担心侯爷被美色迷昏了头,不分青红皂白站在阮萋这边,闻言立即挺直了腰杆子,扬声吩咐几个婆子:“还不快将大夫人请去祠堂!”

阮萋脸色苍白,抿唇看向顾行殊,顾行殊却没有回头。

“大夫人,请吧。”婆子冷声道。

阮萋只能收回目光,跟着婆子往外走。

在她即将走出门口时,顾行殊侧眸扫了一眼阮萋单薄的背影,只一眼就漫不经心收回目光,看起来对她毫不在意。

老太君服下飞刃给的救命丹药,总算缓过气来。

她拉着顾行殊的手,昏昏沉沉道:“行殊,阮萋这个女人不祥,你万万不能继续留她在身边……”

顾行殊将老太君的手放下,声线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祖母病了,先好生休息。后面的事情,自有孙儿处理。”

老太君闭上沉重的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顾行殊让陈嬷嬷留下照顾老太君,随后起身走出房门。

院子里,管家正带人清扫,将红药等人的尸体抬走。

顾行殊目光随意掠过,忽然一滞。

他走到一具身体面前,不知从地上捡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笑意未达眼底,笑声比夜风更凉。

*

祠堂内。

阮萋还穿着那身红色嫁衣,抱着膝盖坐在蒲团上。

佩兰不被允许跟着一起进来,现在也不知被关在哪里。

想起刚才出门时,佩兰低不可闻地问她,为何不告诉顾行殊,她是被逼改嫁的。

阮萋有气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被逼改嫁是真的,但她很快接受了大夫人这个身份,转头就抛弃了顾行殊也是真的。

怪她之前演的太过,让顾行殊以为她离了他不能活。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恐怕顾行殊都会觉得她虚伪。

她越是解释,说不定他对她越是厌恶……

阮萋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老太君之前那么急着让她改嫁,是不是她早就知道,顾行殊根本没死?

老太君费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拆散他们?

但她当时确实没有别的选择,活着总比“殉情”好。

一会儿又想到,以顾行殊的性格,恐怕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她。

那么,她还继续留在侯府吗?

此时已是后半夜,阮萋折腾了一天,早已身心俱疲。

但她既没有睡意,思绪也不是很清醒,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只听“吱扭”一声,祠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冷风灌了进来,阮萋轻轻打了个寒颤,向外看去。

不出意外,看到顾行殊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侍卫。

侍卫将手上端着的东西放下,躬身退出去,并把门关上。

阮萋垂眸看了一眼,这应该是顾行殊原本为她准备的嫁衣。

这件嫁衣的绣工和料子都是顶级,完全不是阮萋身上这件廉价且不合身的嫁衣可以比拟。

不需要试穿,阮萋就知道,这件嫁衣如果穿在她身上,一定无比合身。

阮萋微微红了眼眶,喃喃道:“阿渊……”

顾行殊一双漆眸深不见底,将阮萋全身打量了一番。

“这一年多,我无数次梦到过,你穿上嫁衣嫁给我的模样,一定美艳绝伦。”

他扯唇冷笑:“但我实在没想到,你会穿着这么可笑的嫁衣,嫁给我的兄长。”

“我不是自愿的,我只是……”阮萋咬住唇,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下去。

顾行殊一步步走近,声音不辨情绪:“只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你只是没你说的那么爱我,不想给我殉情,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改嫁。”

“阮萋,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殉情,出征前,我甚至把你以后的生活都安排好了,万一我回不来,你也能一世无忧。”

飞刃刚才禀报,顾行骏死前中了迷情香,而侯府擅长调香的,只有阮萋主仆。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回来,或许他的祖母,也一病不起。

顾行殊下颌紧绷,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阮萋,我把你当成此生挚爱,你却想灭我满门?”

阮萋心头一颤,连连摇头:“没有,不是这样的……侯爷,你听我解释!”

“我改嫁顾行骏实属被逼无奈。除了你,我不想任何人碰我,所以我才给顾行骏下了一点迷香,本意是想让他无法跟我圆房。是他自己纵欲过度才死的,不关我的事啊!”

“那祖母呢?你知道祖母头疼,常年服用汤药。但你却在身上佩戴与相冲的香囊!”

顾行殊一把扯下阮萋腰间的香囊,寒声道:“大哥一死,祖母本就情绪激动,再加上这香囊,轻则重病卧床,重则暴毙而亡!”

“祖母将我抚养长大,对我恩重如山,但你蛇蝎心肠,竟然想害死她老人家!”

阮萋眼睫颤了颤,“我没有,是老太君先容不下我,我只是自保而已……”

“我没想要她的命,这香囊我今天是第一次佩戴,原本就只打算戴一小会儿,让老太君暂时没精力处置我……”

“这一年多,我日日去延寿堂请安,但是老太君她不喜欢我,非要把我逼上绝路。”

阮萋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看起来楚楚可怜:“我只是不想死啊……难道你一定要我逆来顺受、坐以待毙吗?”

顾行殊不置可否,随手又将一件东西丢在阮萋脚边。

阮萋的哭泣被打断,她凝眸看去,是一支玉簪。

是顾行殊带给她的礼物?

阮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看向顾行殊。

顾行殊嗤笑:“你过去,果然都是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