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顾行殊几次被推开
阮萋垂下眸子,乖巧地靠在顾行殊怀里,柔声道:“梦见在灵犀镇被恶霸纠缠那次,还好阿渊救了萋萋。”
提到俩人初遇的场景,顾行殊漆眸中的冷色褪去,很快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你倒是乖觉。”他伸手握住阮萋白皙纤细的后颈,低头咬住她的红唇。
顾行殊的怀抱和他的人一样冷,阮萋之前在温暖的被窝午睡,被他这么一抱,身子都冰得发颤。
她含糊地推拒:“冷……”
顾行殊干脆将她按回锦被,整个人覆上去。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两下敲门声。
佩兰站在门外道:“姑娘,老太君派了人来,说是薛小姐来了,请您去延寿堂。”
阮萋立即清醒过来,忙按住顾行殊骨节分明的手,低声道:“老太君找我。”
顾行殊恍若未闻,手掌掐着阮萋不盈一握的腰肢往下按,不准她起身。
阮萋软声商量:“薛小姐来了,我得过去一趟,你先回去好不好?”
顾行殊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在她耳边哑声道:“说你身子不适,明日再过去。”
阮萋气得想杀人,晚上不让她休息,白天还不让她补觉,他是属狗的吗?
门外,佩兰还在催促:“姑娘,您睡醒了吗?要不要奴婢进来伺候?”
趁着顾行殊的吻移到锁骨,阮萋连忙道:“不用,我待会儿叫你。”
她伸手抵住顾行殊的胸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阿渊,饶了我吧。”
顾行殊几次被推开,心情很是不好。
虽然知道阮萋推开他事出有因,但是想到刚才阮萋看他的眼神,还是让他胸口发闷。
他一言不发的松开阮萋,冷着脸靠在床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阮萋现在没心情哄他,也顾不上他高不高兴,径直下床更衣梳妆。
顾行殊毫不避讳地看着阮萋换衣裳,凌乱的雪白寝衣很快被褪下,露出玲珑有致的娇躯。
阮萋换了身素白衣裙,刚系好衣带,一回头,床上的人已经离开了。
后窗半敞着,碧色纱幔随风轻晃。
阮萋抿了抿唇,浓密长睫半垂,遮住眼底情绪,随后坐到梳妆台前,将佩兰叫进来帮她绾发。
等她和佩兰到达延寿堂,已是两刻钟后。
延寿堂的庭院中多了几张生面孔,有男有女,应该是那位薛小姐的随从。
阮萋的目光掠过一个穿着海青色窄袖劲装的少年护卫时,瞳孔微微一缩,就连佩兰也吃惊地睁大眼睛。
这名护卫年纪很轻,大约十六七岁,身材高挑清瘦,乌黑顺滑的长发高高束在脑后,年纪不大却不苟言笑。
但他眉眼清俊身姿笔直,在满院子下人中显得尤为出众。
两个路过的小丫鬟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一眼,再红着脸快步走开。
阮萋视线和少年对上一瞬,很快若无其事的移开,漫步走进客厅。
身后,少年护卫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
客厅内,老太君正拉着薛清怡说话,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薛清怡穿着天蓝色缠枝百花纹锦裙,发间簪着镂雕兰花玲珑簪,皮肤白皙容貌秀美,举手投足间温婉端庄。
她身旁站着一位穿藕荷色衣裙的丫鬟,也是容貌俏丽。
见到阮萋进来,老太君脸上的笑容立即淡了下去。
“大白天的,怎么这会儿才过来?”
阮萋回了一句“孙媳刚才正在处理府中事务”,让老太君的脸色更加难看。
倒是老太君身旁的少女,见到阮萋笑盈盈地起身行了礼:“这位就是表嫂吧?清怡见过嫂嫂。”
阮萋微笑回礼:“薛小姐。”
“都是自家人,表嫂叫我清怡就好。”薛清怡笑着道。
老太君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薛清怡,薛清怡离京前生过一场重病,模样有些憔悴,不过如今已经出落的如花似玉,举止也是端庄得体。
老太君不禁暗暗满意,觉得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再看阮萋,虽然貌美无双,但是一副狐媚长相,尤其眼角那颗殷红色的泪痣,妖里妖气,让人一看就不喜。
老太君特意派人去叫阮萋,但是阮萋来了之后,又像是忘了她这个人,就让她在一旁站着,只热络地拉着薛清怡坐到身边,还不忘让人去请顾行殊过来见见表妹。
薛清怡见状,连忙道:“表嫂也过来坐呀。”
老太君这才看向阮萋,不咸不淡说了句:“坐吧,别觉得在我这儿受了委屈。”
她说完不再理会阮萋,开始关心薛清怡这一路累不累,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女儿的近况。
薛清怡一一回答:“路途是有些远,不过清怡一想到回来见外祖母,就不觉得累了。”
“而且下人们也都尽心,还有护卫随行,路上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阮萋坐在一旁听着,无声抿唇,钩月楼杀手排行榜第一的高手护送,能出意外就有鬼了。
老太君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还是清怡贴心。”
说话间,去请顾行殊的下人回来了,恭声道:“老太君,侯爷说有公务处理,抽不开身。”
得知顾行殊没时间过来,老太君不悦道:“什么公务这般要紧?连自家表妹来了,都不能抽空过来见见?”
薛清怡连忙道:“公务要紧,若因为清怡耽误了表哥的正事,清怡反而过意不去。”
老太君拉着薛清怡的手:“你这孩子,还是像以前一样懂事。”
“罢了,”老太君转头吩咐下人:“去告诉侯爷,晚膳务必来延寿堂。”
下人退下后,老太君继续拉着薛清怡闲话家常。
阮萋插不上什么话,干脆起身道:“老太君,孙媳刚得了一盒上好的洞庭碧螺春,我记得您爱喝这个,刚才来得匆忙,忘了拿过来。不如孙媳现在回烟霞院去取,待会儿让人给您送来。”
老太君看她一眼,有些不高兴的想到,阮萋从哪里得来的上好茶叶?
她才执掌中馈几天,就开始中饱私囊了?
不过当着薛清怡的面儿,她也不好刨根问底。
“难得你有这份儿孝心,去吧。”
阮萋起身,带着佩兰出了客厅。
离开延寿堂时,先前站在庭院的少年护卫还留在原地。
阮萋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随后走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