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撞大运？
林春生说完这话。
旁边那群帮闲。
愣了一下，也是骚动起来。
不是说时候不早了，爹妈要寻他们吃饭了。
就是伸手把蹴鞠拿了，言及天气发寒，要将起凉风，早点回去喝点温酒暖暖身子。
没一会儿功夫。
原本簇拥着林大郎的一大群人，就已经全部散去。
这也让林春生，冷笑不止。
常开忍不住摇头，开口说道。
“大郎，你这又是何必呢.....”
林春生笑了起来：“老常，我分得清楚，若是连这点话茬都不敢接，这群家伙，也都只是跟着势头过来陪我胡闹罢了。”
“猛虎虽喜独行，但却也不会嫌弃伥鬼无用。”
常开轻轻开口。
林大郎听了，也是干笑着摸了摸脑袋。
“老常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瞧见对方如此嬉皮笑脸，常开也不再规劝，但是想了想还是说道。
“但是无论如何，国朝前史的话语，还是千万别说......你看看，【青羊观】这等巨物，犯了这等忌讳，还不是落到一个荡然无存的下场.....”
说完。
常开整个人，更是紧绷起来。
他本算是井底之蛙，哪怕有着二世所见。
也只是认为，所谓超凡，估摸着也就是那等前世所见的那等武侠世界里的侠客，再过厉害，遇到火铳大炮，总归要害怕一番。
但是今日.....
常开微微抬眼，感受着周遭——自他成就【真名】以来，整个世界完全又变了模样，他终于明白，天命是何等骇人，而所谓超凡，又是如何迥异。
毕竟昨天夜里。
还有一位修行者死在他的手里。
甚至那等让他差点伤着的修行者，在那花溪黄氏，还只是个落魄者....
而那【青羊观】，能够在这等世界，还有着这等声誉，那无论如何，也不是自己这等刚刚获得【天命】之人可以轻视的。
于是乎。
常开也是叹气起来。
这国朝前史，到底涉及何等重要之事，竟然需要让这庞大帝国，如此紧张.....
常开思来想去，也实在是想不明白。
因为所谓国朝前史。
说到底，其实也就是大明帝国开国之前的旧事。
是的。
常开所来之地，名字叫做大明。
甚至有许多地方。
与他前世所知道的大明也十分相似。
比如说他们的开国皇帝都叫朱元璋。
再比如说，当今天子的名字与那位数十年不上朝的天子一模一样。
只不过现在这天子，还是个离亲政还有些距离的少年人，看不出日后所做的荒唐事。
但是若真计较起来，这两个世界也有许多不同。
不说存在着俯视世人的【天命者】与【超凡者】。
就连正儿八经的历史，就如同那等行驶在不同地面的马车，虽是相同方向，但一路之上也是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像前世那位洪武大帝，在此间身为【超凡者】，登临至尊之位整整有三个甲子之久。
又如上辈子鼎鼎有名的【萨尔浒】之战，在这里，帝国与北面的建奴，打了整整一百年都没有决出一个胜负，将那处地方变成废墟不说，更是时不时发生一场烈度不低的战争。
更别提两大教堂在帝国将【福寿膏】肆意倾销，帝国与那群欧罗巴人，在海上激战了半个甲子之多的战事，那真是说句浮尸百万，毫不为过。
在常开看来。
这个时代。
总有一种莫名被拉长时间线的违和之感。
只不过这等别扭。
在他生活了十余年后，也开始习惯起来。
但是他还不明白。
“为什么.....这【青羊观】吃得这般空闲，冒如此风险，要去研究那等之物。”
常开不明白。
知道历史如何，又有何用。
他二世为人，知道一大堆历史，照样还不是在马戏团当个小丑。
但林春生一番话，也是让他恍然大悟起来。
“这世道，哪家哪户不在偷偷研究？”
“啊？”
林春生卖弄着自己在【灵网】上瞧见的话语，指点江山起来。
“不说其他东西，就说那些【天命者】，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划分的？”
一边说着，林春生的脸上，也是泛着激动的潮红。
常开突然绷紧脊背，忍不住发问。
“大郎，你莫非入了那娘娘庙，学了点古怪东西回来......这事情，胖婶知不知道？”
此话一出，林春生立马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整张脸的红晕都开始发紫起来。
林家铺子在内城与外城相连的长沟边，那沟里有座娘娘庙，虽然没有人说得上这娘娘名头叫什么，但附近人都知道，那里面的大姑娘们都是有法力的。
这娘娘庙平日里收点信众香火钱，施点符，救救人，但这外城地方都是穷苦人家，日子还是过得清贫，这些年按了几台安着水轮的纺织机，倒也算是日子好过起来。
只不过那等机物到底是内陆产的便宜货，逢年过节就得罢工一番，哪怕胖婶与那位带头的大姑娘关系不错，也常常弄得灰头土脸才会回来。
常开与林春生相熟。
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内情。
他与林春生甚至曾经还偷偷过去，就想跟那几位大姑娘学上几手。
但人家说得很明确。
要学她们的手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要在娘娘神像前立誓，终身独立，侍奉娘娘。
常开当时还提了个问题。
若是违背了誓言会怎样？
那位满脸慈祥的老太太摇了摇手说道。
她们这些人，几辈子都没有见过违背这等誓言的，但是想来，靠着神祇获得超凡手段的人，应该不会做那等蠢事，去忤逆神祇。
林春生缓了好半天才开口道。
“老常，你不知道，我这一次撞上大运了！”
只不过他这话一说，常开越是绷直身体，举起左手，叫停起来。
“停停停！”
“大郎，你怎么又撞上大运了？！”
常开忍不住掰开手指，数了起来。
“上一次你说撞大运，是一年前，说是遇到一西洋人，说你眼神好，可以继承他的机物手段，后来幸亏松江府教堂的神父过来，识出那是【蒸汽神教】的通缉犯，最喜把少年做成械人，叫人埋伏好，才算是把你救了。”
“再上一次是三年前，你也说是撞了大运，是一位白头发老头，一定要收你为徒，带你去宗门，就连胖婶都没有发现端倪.....”
常开说到这里，也是面色古怪起来，止住了话茬。
倒是林春生捂住了额头，有些尴尬道。
“后来还是老常你聪明，说这老头怎么如厕的时候不太对劲.....”
常开满面古怪。
那一次若不是胖婶求到了南京城的【工部】，恐怕老林家的独苗就要被带去帝都净身去了.....
不过还好。
林春生强行岔开话题，让常开没有继续说了下去。
不然常开就要说到那位自称中了戚继光一箭的轮椅老海寇和被胖婶发现竟然带着十岁的林春生上青楼的古怪儒生了.....
而林春生所说言语也是简单。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思来想去，觉得也挺有道理.....”
“按那人说法，古代历史与【天命】修行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