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害群之马

贾琮说，

“你只管拿出去卖，要是真卖不了，我再想别的法子。”

贾环面露难色道：

“琮哥儿，你要是缺钱，我再借你点就是，你这画值不了几个钱，还不如我去赌呢！”

贾琮不信说，

“你没去卖怎么知道，你七我三。”

贾环见对方如此坚决，无奈道：

“琮哥儿，这不是钱的问题，我顶多跑个腿。”

“这样吧！我不诓你，这画是你作的，卖出去的钱都归你。”

“我认识几个爱画的人，要是这画卖不出去，你可别怨我。”

贾环不相信这画能卖大价钱，百来钱他不稀罕。

贾琮笑道：

“琮哥儿，你卖去，要是没人要，我再也不画了。”

因为贾赦怕他出去丢人，限制了贾琮出行。

有几次和贾环偷跑出去，他被贾赦打的皮开肉绽。

以至于无聊时候，只能和贾环一起在湖边钓鱼。

这湖里的鱼，可不是随便都能钓的，是贾母让小厮养的，体胖如猪。

好在没人发现，不然又要挨打挨骂。

贾琮让贾环卖画，不过是想为以后考虑。

要是读书这条路走不通，偷偷存点钱也是好的。

以后离开贾家可以用的着。

他本想画鸳鸯，又觉得这样不好，要是被人看到，传到贾母耳边，不仅月例被扣，学堂也进不了。

贾环走后，又折返回来，小脸上阴云密布。

贾琮还纳闷，这小子怎么回来这么快，问道：

“环哥儿，你怎么回来了？”

贾环急道：

“琮哥儿，不好了，坏事。”

“彩云告诉我，你院子附近的一个池塘，死了一名小厮。”

“这小厮是二太太的人。”

“琮哥儿，他应该是失足掉落水中，淹死的。”

贾琮摇头道：

“是他调戏烟儿，被我打了一拳，才落水的。”

贾环细长的眼睛，眯起来，

“不，琮哥儿，你不能这么说。”

“老祖宗肯定会问起，你要是这么说，大老爷还不把你腿给打折了。”

“以后，你可就哪也出不去，我见你一面都难。”

贾琮笑说，

“环哥儿，我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

“这小厮，死有余辜，当时除了我和烟儿，没有其他人看到。”

“就算有人看到，我就说他诬陷我，没有证据，老祖宗是不会信的。”

“我弱不禁风的，哪有力气把人推下水。”

贾环诧异的看了一眼贾琮，总感觉对方和以往不太一样。

这谈吐有条不紊。

不愧是死过一回的人，脑瓜子开了窍。

“琮哥儿，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我去找彩云，再打探点消息。”

“一会儿老祖宗要是找你，你可不能慌了神，脑子一乱，什么都给说了去。”

贾琮点头，

“环哥儿，你放心吧！”

“我说话还是有分寸的。”

【谈吐+1】

【谈吐（略有所成）：6/1000】

不知不觉谈吐熟练度提升，贾琮直感觉说话越来越顺溜了。

【姓名：贾琮】

【武力：36】

【体魄：42】

【智力：62】

【政治：39】

【统率：35】

【魅力：85】

【状态：饱腹】

...

武力和智力上，各提升了一点。

他不知道这点数是怎么长上去的。

贾琮闲着无事，开始绕着院子跑步。

【轻灵步法+0.1】

越往上，似乎熟练度越难提升。

......

荣禧堂，东边正房内。

王夫人很生气。

那个死去的小厮，为人机灵，是她介绍到贾母那边去的。

居然死了。

一个大活人，自己掉进池子里淹死，谁信啊！

无论是不是那庶子，她都要到老太太那边告他。

不明不白的死，这事要这么算了，反倒是让人觉得她没有脾气。

贾政忙公务去了，王夫人不打算等他回家商量。

她来到荣庆堂见到了贾母。

贾母正和一名美丽的姑娘有说有笑的。

能和老祖宗这么亲近的，贾府里屈指可数。

是她的侄女，王熙凤。

两人都是金陵王家的人，王夫人是王熙凤的姑姑。

按理来说，两人的关系应该很好。

实际上显得很冷淡。

因为王熙凤的丈夫是贾琏，贾琏是贾赦的长子。

大房和二房素来不和，因为家庭利益，经常爆发矛盾冲突。

贾赦不满贾母偏心，让贾政入住荣国府正堂，成为当家人。

他可是长子，却只能住在别院里。

贾政对兄弟贾赦反感，顶一个虚衔，贪婪又好色，毫无作为，简直是家里的蛀虫。

贾母光顾着谈笑，没有注意到王夫人来，倒是一旁的王熙凤注意到。

虽然她和王夫人关系不好，但是该有的礼仪少不了。

“今早听喜鹊在叫，原来是太太来了。”

王夫人视而不见，对贾母行了一礼，

“老祖宗，可还记得我前不久给你送来的一个小厮吗？”

贾母不知道王夫人想说什么，府里的小厮多的是，她老了，记性不好，记不住那么多事。

“老婆子我人老了，记性不好，不记得。”

一旁的王熙凤笑道：

“老祖宗哪老了，我前阵子做了一盘糕点，你今早还提起过。”

贾母笑说，

“凤丫头做的糕点真不错，改日有空，老婆子还想尝尝。”

王熙凤道：

“只要老祖宗想吃，改明儿我再做几盘让人送来，让老祖宗吃得尽兴。”

贾母乐了，

“老婆子我就喜欢凤丫头你这嘴，小嘴一张比喜鹊来了，还让人高兴。”

王夫人沉声道：

“老祖宗，那个小厮淹死了，今早有丫鬟在池边看到。”

“虽说只是一个奴才，但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容易让府里的人惊慌，要是出岔子就不好了。”

贾母记起来，这个小厮会表演喷火，在前几日的宴会上助兴，就让他留下来。

这样会猴戏的人，死了倒是可惜。

“是他失足掉入水中，还是被人推入水中？”

王夫人直言道：

“老祖宗，此人的死，跟一人逃不了干系。”

贾母问道：

“何人？”

“若是害群之马，就不必来问我，报官去，一命抵一命。”

王夫人笑说，

“此人是琮哥儿，大老爷的孩子，老祖宗是知道的。”

宝玉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嚷嚷着要去见琮老三。

贾琮又是大房的人，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熙凤笑道：

“前几日老祖宗见过琮哥儿，还夸他变了一个人，谈吐有条不紊，太太可是弄错了？”

王夫人摇头道：

“丫鬟亲眼看到的还有假，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假话。”

她让丫鬟彩霞来见。

彩霞见到这么多人看她有些紧张，行了一礼。

“彩霞见过老太太、太太、二奶奶。”

王夫人安抚对方情绪道：

“彩霞，你不用怕得罪谁，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老祖宗自会主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