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开始学习扮演情侣
在他出发后。
她狐疑着点开网络。
看着接连跳出来的情色广告，她眼神一黑，像拍蚊子似的突然一掌，瞬间把转换器拍成齑粉。
……
……
为师父梳完发，再为师父温过早粥，李知恩拾起天石剑再次来到701门前，这一次，他非常干脆的推门而入，走到床前。
面对病重的红发少女，他沉心静气的道了一声抱歉，随即将天石剑藏进被子，再连被子带人将少女打横抱起，走楼梯下楼。
按照乔老板的说法，他们不会等祖一归来，而是主动将病女送去。李知恩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师父的话让他意识到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做到。
“姑娘好生睡，醒来就能见到阿祖了。”
“放心，我定会让你们夫妻团聚。”
昏睡了数日的少女似乎听见了李知恩的话，她在梦中渐渐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裹在被子里的身躯也悄悄动了动，向李知恩怀里倾靠。
来到一楼的时候，乔老板仍在后门廊里等着，和她同在的还有一位原本打算去约会，打扮得非常秀丽的大小姐，里香小姐。
她们仿佛早就猜到李知恩会接下这份工作，再见面没有多疑问，里香小姐转头便往后街走去，乔老板则是上前来，分别掏出一些装具往李知恩身上戴。
“这个叫导航器，不用你操作，它会在你眼里呈现实时光路，跟着光走就能到达目的地。”
“这个是以化对讲，用的是以警网路，戴上它后不论距离多远你都能听到我讲话，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干扰你，如果听到我讲话，不出意外就是出意外了。”
“出意外了你就会用到这个对狙变速器。检测到超音弹道的时候它会张开屏障，周围的时间流速就会变慢。正常来说你抬头往远了看就能看到狙击手，但不建议你跑去干掉他们，因为他们都会猫在很远的地方，是专门放冷枪的家伙。”
“转换器就不用戴了，正好甩掉执法局的监控。”
“我已经和阿祖定好地方，他在那里等你。里香会送你到附近，途中的一切都由她解决，后续她也会掩护你，不用害怕，这活不难的。”
在乔老板喋喋不休的话音中走进后街，迎面就见里香小姐站在一辆紫红色的雷车旁。
也许也是觉得乔老板絮叨，里香小姐什么话也没说，她拉开后座的门偏头往里示意，秀丽的外表顿时溢出些许帅气，李知恩立马会意上前，把少女轻轻放躺到车里。
里香小姐就像惯犯一样，她随手往后座丢进一个方圈，一大坨的少女逐渐隐形消失，还没彻底退出后座的李知恩愣了一愣，干脆也不退了再往里进。
“笨蛋，你上副座去。”
里香小姐连忙拉住李知恩，这才好笑着说了句话。
李知恩的手已经摸到看不见的被子，马上也就意识到自己犯了蠢，他连忙起身来，不料一时着急，后脑勺‘邦’的一下撞上车门框。
这一撞，给里香小姐和乔老板都撞傻了。
因为李知恩不疼也不叫，反倒是雷车车框上鼓起个大包……“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是笨蛋呢。”乔老板明显欣喜，继而幽怨，就像傻儿子犯了错也舍不得生气的年轻妈妈。
“是头铁的笨蛋呢。”里香小姐心疼着应和，然后又无奈着拉住李知恩的手，牵着他走到副驾驶，并监督着他老实坐好系上安全带：“要是想上厕所的话趁现在说哦。”
不知觉中，李知恩已经炸红了脸。
他就感觉乔老板和里香小姐都是温温柔柔的，但是分明透着一种让人自惭形秽的压迫感，很诡异。
好在车门很快就关上。
随着城市间的喧嚣声戛然消失，局促的感觉也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座下的柔软以及车内的幽香，轻轻带来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舒适感。
李知恩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后座，刚好透过车窗看到里香小姐款款走来，她拉开车门，捋着后裙摆坐进驾驶位，将头发撩到耳后，手指点上感应器，雷车发动后很快就开始往大街上驶去。
李知恩下意识往车前窗望了一眼，而后再次转头看向里香小姐这一件穿到腰上来的奇怪裙子。
里香小姐察觉到他的目光，眼底马上便浮现出明显的笑意，她仿佛习惯了这种目光，马上就轻巧着打破寂静：“这个呢叫作高腰裙，穿着它会有种感觉，就好像腿长了一些些。”
李知恩听话的挪动目光，看向她这双分明裹着一层黑色薄纱的大腿。
“这个呢叫超薄裤袜，不保暖也不塑臀，只是穿着显性感，迎合一些客人的喜好。”
得益于里香小姐的主动科普，李知恩这才把困惑了两天的疑问问出口：“裤袜是裤子还是袜子？我看到有好多人穿，有长的也有短的。”
里香小姐噙起嘴角，明显笑意更甚：“嘛，等你懂得多一些，要拿它当裤子穿也不是不行，不过正常来说是当作袜子，所以还要配上一条好看的裙子。”
“你说的那些短的应该是丝袜，露着半边大腿的是不？”
里香小姐往自己的大腿上比划了一下。
李知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要配一条裙子。”
里香小姐也懂了什么，她笑吟吟的偏过头来：“是想送给你的女朋友吧？”
李知恩下意识的想摇头说是送给师父，意识到这事在外面才收住嘴：“嗯，她身体不好，还总是光着脚走路，我就想买给她试试，或许有用。”
里香小姐看出了他的犹豫，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不会过问太多：“蓝星没有四季，也就只有夏天和冬天，马上就要入冬啦，买一双保暖是挺好的。”
“不过呢，现在开始，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哦。”
李知恩愣了一下：“何意？”
里香小姐挑了挑眉，似乎是对李知恩的话风转变感到好奇：“唔…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现在要去的是第六工业区，期间要经过很多个检查站，而且目标地点可能已经被划入战区了，为了顺利把你送过去，就要麻烦你当我的日租男友啦~”
“请多指教哦。”
李知恩似懂非懂的想了想日租男友的意思，随后脑海中浮现出师父的身影，也想起前天晚上在店门前看到的，里香小姐和一位客人说牵手就牵手的光景。
“就是假装情侣？”
“嗯……说是假装也没错啦，咱们爱蜜的日租伴侣是比较正规的，客人也都比较守规矩，确实不会像真情侣那样亲密，但是绝对甜蜜的哦~”
李知恩完全没听懂，但是什么规矩之类的好像和他无关，所以他只抓重点：“这么说来，你很擅长假扮情侣？”
“没错，我是咱们店的top1哦。”
“那……可不可以请你教我，要怎么假装才像是真的情侣？”
里香小姐诧异回眸，李知恩这一问瞬间就把她的好奇心彻底拉满，不过她还是隐忍了下来，转而隐晦的问说：“嗯，也不是不行，你先告诉我，你们都是怎么演的？”
李知恩反手就把手掌递过去：“牵手？”
里香小姐微微一笑，毫不忌讳的牵住他：“牵手是基本的，而且和女朋友牵手不需要问，直接牵就好了。”
李知恩点点头，然后就转回去看向前方。
他没有松开里香小姐的手。
因为里香小姐非常专业的加了点力道，就像轻松拿捏害羞小男友的成熟姐姐。然而，再成熟的姐姐也遭不住长久的沉默。
里香小姐等了又等，忽然好笑着问说：“然后呢？”
李知恩有些疑惑的看向她：“然后？”
里香小姐顿时哭笑不得：“好好好，我教你我教你我教你，嗯，先叫我的名字试试。”
“里香姐姐。”
“你女朋友也比你大？”
“嗯。”李知恩心想比我年长很多很多很多。
“那叫姐姐也行，接下来，叫我宝宝。”
“宝宝？”就像练功的时候四师姐冷不丁的亮了手新招式，李知恩瞬间凛起眸光，严肃学习并举一反三：“里香宝宝？香宝宝？姐姐宝宝？”
饶是里香小姐久经沙场，被这宝宝三连击也不由颤了颤睫毛：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吗？”
李知恩极其认真的点头：“现在会了，是区别于普通关系的情侣别称，明白了。”
“嗯，除此外还有亲爱的。”
“亲爱的宝宝？”
“也也行，嗯，喊宝宝要温柔一点，喊亲爱的可以硬一点。”
“亲！爱！的！宝宝？”
“咯咯咯~~”
“……”
伴随着逐渐欢乐的教学，雷车经由空中航道连续穿过十二个检查站，无一例外都换来检查员艳羡的目光。
还有专注开车的提醒。
最终，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充满浓重的工业灰，以及漫天可见的工业蒸汽。当雷车脱离超音行驶离开空中航道，李知恩透过窗户从高往下望去，看到的便是许多棱角分明的工厂，长的方的单独的园子里的叠起来的还有空中的，围绕着中央一座千层塔楼。
“那叫第六塔楼，也叫能源塔。”
“东都十三个街区的能源基本上都是由这座塔提供的，那也是你最终的目标地点，祖爷就在里面等着你。”
“顺便跟你说一句，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各部门都不太敢在这里动用重火器，如果你有的话也尽量别用，要是把这座塔炸坏了，到时候来抓你的就不只是两局十三院了，上面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上面？”李知恩机敏的想要了解敌情，可惜里香小姐并不打算多说题外话，她借着一些大工厂的建筑遮掩，把雷车开进一条隐蔽的黑水巷，坐车里反复观察了几分钟后，她才打开车门。
车门打开的瞬间，嗡隆隆的动静猛冲进耳朵。
李知恩有些震惊的下车来，循着声音抬头才看到那些庞大的外置齿轮。虽然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但是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初次见闻的新鲜感揉到一块，除了震撼以外也生不出别的感想。
李知恩从未见过这么多这么大的铁器，就在他感觉了不得的时候，里香小姐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她收回隐形方圈，拽开少女身上的被子，然后被亮出来的天石剑吸住目光：“这是…”
天石剑有鞘，无格。表面看就像是一根褐色的长条棍子，但柄与鞘的接合处有一圈格外古典的道纹雕花，让人很难忽视。
而且，它足有九百斤重。
里香小姐拽了拽被子没能拽动，这才发现雷车的底盘比往常低了许多，这也让她抿了抿唇，再一次忍住心里的好奇：“你这个东西太找眼了，我帮你给它上个涂装吧。”
不等李知恩疑惑，一些银白色的纳米粒子从里香小姐的手臂上释放出来，这些粒子像水一般游过她的手臂落到天石剑上，将剑身彻底裹住后逐渐凝固，最终变成一根像模像样的铁棍。
李知恩把它拿起来瞧了瞧，随手一试拔出半寸剑锋，确认这层涂装不碍事后才亮起眼眸：“这东西好像还挺有用的，叫…涂装？”
边上的里香小姐险些被震惊得收不住表情，见李知恩转头看来，她才连忙回神答应：“啊嗯，没想到你你力气还挺大的。这一层是叫涂装没错，不过一般不用这种材料，这种叫微科纳米，通常是用来生成装甲的，大部分的改造人的骨架也是用它…”
说着说着，里香小姐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多。
她默默的收声，低垂眼帘，掏出光屏，侵入周遭监控：“附近还没被列为战区，看来祖爷已经甩掉那些以警了，唔……今天也不是周末，怎么感觉人有点少？”
说话间，里香小姐渐渐复回状态，她抬头观察起周围工厂，反复确认都没有停工后才松开眉头，转而看向车里的少女：“要不还是把她裹上吧，她这模样也不知会不会传染…”
掀开被子后，病重少女的身体尤为吸睛。
不是因为她的身材有多好，而是因为她的手和腿都覆盖着黑色经络，而且比脸上的更加严重，看着就像一层黑色血甲。
李知恩的灵体是万毒不侵，也就不在乎少女的病会不会传染，他瞧了瞧少女的吊带裙还算齐整，索性便将她轻轻拽出来背上。
“被子就算了吧，抱着她我不好用剑，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我就过去了。”
里香小姐有些担忧的瞧了瞧天空，犹豫再三后还是点了点头：“嗯，一路顺风，我在外面等你。”
话音刚落，李知恩整个人的气势倏然一变，他非常干脆的往前走出一般，然后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突然冲出去，转瞬就到了十数米外的巷口。
两秒钟后，里香小姐身边才刮起迟来的劲风，猛一下再次掀起她的裙摆。
这一次，她没有把裙子捂住。
她凝望着李知恩留在巷外地上的裂纹，惊疑间眸光渐渐闪烁：“果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