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诸天行:石破天横行金庸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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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拔刀相助

听到打斗声,常遇春一惊而醒。

拔出单刀,拉着石破天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两人向外望去。

借着月光,石破天看到八人正在围攻一个高瘦和尚。

那和尚穿着黑色僧衣,四十来岁。

赤手空拳,双掌飞舞,逼得敌人无法近身,但他也无法摆脱八人的围攻。

围攻他的八人中有僧有道,也有帮派人物,还有两个女子。

八人皆持有武器,挥舞之际,阵阵疾风扫得林中落叶飞舞。

石破天见状,心中甚是不平。

八个打一个也就算了,还欺负和尚没有武器。

那和尚武功十分了得,双掌时快时慢,变化多端,一时竟不落下风。

这时那帮派装束的矮小汉子喝到:“用暗青子招呼!”

跟着嗤嗤声响,铁丸、飞刀、铁蒺藜等暗器不断飞向瘦和尚。

那和尚毕竟赤手空拳,便有些招架不住。

石破天心中更是不耻。

多打少,欺负空手也就罢了,现在连暗器都使上了。

那使剑的道人喝道:“彭和尚,快把白龟寿的下落说出来,我们放你离去。”

瘦和尚朗声道:“我彭和尚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要我出卖朋友,休想!”

听得此言,石破天对这和尚更是好感大增,希望他能逃出生天。

就在此时,站在外圈的道人猛然喝道:“自己人卧倒!”

内圈六人立即伏地,一排亮闪闪的飞刀射向彭和尚。

伏地的六人同时挥出兵刃,封住了彭和尚下三路。

兵刃暗器,上下齐攻,端的是阴险毒辣。

只有一名女子落在外围,没有参与这致命一击。

若是真正的张无忌在场,便可认出那是他殷六叔的未婚妻,峨眉派的纪晓芙。

千钧一发之际,彭和尚一跃而起。

明晃晃的飞刀擦着脚底掠过。

飞刀虽然避过,六把兵刃已自下而上攻至。

彭和尚身在半空,避无可避,眼看要被废了双腿。

忽然伸长了左臂,一掌拍在持戒刀的光头僧人头上,波的一声,借力飞跃在一丈之外,躲过了众人合力一击。

而那僧人登时毙命,倒在地上。

彭和尚落地之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又被追上来的七人围住。

石破天看得分明,刚才他的左腿被那长须道人的钩状暗器射中。

“彭和尚,你杀我师弟,我跟你拼了。”

另一名僧人见师弟被杀,红了眼睛,挥舞禅杖猛攻,势如疯虎。

彭和尚脚下虚浮,跌跌撞撞,全然没了刚才的游刃有余。

那长须道人厉声道:

“彭和尚!你已中了我的蝎尾钩,还不投降,等着毒发身亡么!”

“要想彭某出卖朋友,休想!”

“那你就去死吧!”

转眼间,彭和尚便险象环生,身上添了几条伤口。

石破天看得心焦,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

当年他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身上毫无武功,见长乐帮众围攻大悲老人,就敢挺身而出。

更何况如今身负一身不俗的内力。

这少年无忌的身体也是十二岁,却比当初的他强得多了。

正要冲出,身边的常遇春先他一步,一大步跨出,却牵动内伤,痛得发出一声闷哼。

原来这彭和尚也是明教中人,他虽身受重伤,仍想冲出去救人。

奈何意志力再强,还是无法克服内伤。

石破天连忙将他扶住,从他手中拿过单刀,说道:“常大哥,让我去吧。”

常遇春愕然道:“这怎么可以?我答应张真人要将你送到蝴蝶谷医治,怎能让你以身犯险?若你有个闪失,我怎么向张真人交代?”

石破天闻言也是一愣,发热的头脑霎时冷静下来。

是啊,这并非我的身体,若是给无忌兄弟打坏了怎么办?

这时,那边的打斗声已经停止。

两人一起向外望去,只见彭和尚已经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毒发身亡。

常遇春虎目含泪,心道:彭和尚,等我伤好后,一定替你报仇!

石破天心中一叹。

人都死了,自己再冲上去也没有意义。

彭和尚虽然已经倒地,但七人仍离了丈许,不敢贸然走近察看。

“许师弟,你试他一试。”

那长须道人对身边的师弟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发出两把飞刀。

一把射入彭和尚右肩,一把射入他左腿。

彭和尚一动不动,看来是死了。

长须道人摇头道:“可惜,可惜,这下就断了线索了。”

飞刀道人道:“师兄,他身上说不定还有线索,再不济也可将他头颅割下,引那白龟寿前来。”

石破天在树后听得大怒。

人都死了,居然还要割他脑袋!

只见七人围上前去察看。

就在此时,惊变突生。

躺在地上不动的彭和尚猛然跃起,双掌如惊雷闪电,一套蓄势已久的“大风云飞掌”瞬间爆发,凌厉刚猛,在五个男敌胸口各印一掌。

五人几乎同时向外跌出。

纪晓芙和丁敏君大惊失色,急忙跃开。

只见五名同伴口吐鲜血,再起不能,显然受了重伤。

彭和尚也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树后的石破天大喜,原来这和尚是装死的。

常遇春露出一丝笑容,不愧是彭和尚,有勇有谋。

只是他却对那两名女子手下留情,只怕仍不好走脱。

他哪里知道,彭和尚同时击中五人,已是极限。

再加上他身为出家人,不便袭击女施主,故此只打五个男敌。

这时那倒地的长须道人大喊道:“峨嵋派的两位女侠,快用剑刺他。”

丁敏君提剑便刺。

彭和尚长叹一声,闭目等死。

却听叮的一声。

睁眼一看,却是纪晓芙将师姐长剑格开。

丁敏君一怔:“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晓芙道:“师姐,彭和尚对咱俩手下留情,不可赶尽杀绝。”

丁敏君怒道:“什么手下留情,他是掌下无力!”

转过头厉声道:“彭和尚,我师妹心善,饶你一命,还不快说出白龟寿下落?”

彭和尚大笑道:“纪姑娘,多谢你好意,不过彭和尚宁愿一死,也绝不出卖朋友。丁姑娘,你动手吧。”

说完一口鲜血喷出,坐倒在地,闭目等死。

大树后,石破天听得心中热血上涌,对这瘦和尚好感大增。

丁敏君则是大怒,踏步上前,右足在彭和尚腰间连踢三下,封住他的穴道,以防他再偷袭。

然后长剑一晃,指向彭和尚右眼,厉声道:

“贼和尚,你若不说,我先刺瞎你右眼,再刺瞎你左眼。”

“若再不说,我便削你双耳,割了你的鼻子,叫你求死不能。”

“你说是不说!”

听到这般话语,石破天惊怒交加。

世上竟有这样狠毒的女人?

握紧手中单刀,便要冲出,却被常遇春拉住。

“小兄弟,再等等。”

石破天心里着急,心想那和尚若是被刺瞎双眼,削去双耳,割掉鼻子,岂不成了真正的“光头”了?

原本只是头发光光,到时候整个头都光了。

这时听得彭和尚淡淡道:“素闻峨嵋派灭绝师太心狠手辣,她调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也不差。彭和尚今日落在你手,你便施展你峨嵋派绝技吧。”

丁敏君大怒,一剑刺向彭和尚右眼。

叮的一声,又被纪晓芙格开。

丁敏君长眉一扬,瞪圆了眼睛:“师妹,你要袒护这魔教妖人么?”

纪晓芙垂首道:“师姐,你若对他出手,岂不中了他圈套?他已无力还手,若对他施以辣手,将来传扬出去,有损我们峨嵋派名声。”

丁敏君两次被阻,早已怒不可遏制。

加之平日师父对这位小师妹爱护有加,有把她当成接班人培养的意思,她早已积压了满腹嫉妒。

此时终于爆发出来,冷笑道:“我看你是身在峨嵋,心在魔教。”

纪晓芙脸色顿时苍白,颤声道:“师姐,我一向敬重你,为何出言辱我?”

“你若不是心向魔教,便一剑把这和尚右眼刺了。”

“师姐,望你念在同门之情,不要逼我。”

听得两人吵嘴,大树后,常遇春嘿然冷笑:“好个小肚鸡肠、心狠手辣的师姐,这就是名门正派的作风。”

石破天不知什么是名门正派,也不知魔教是个什么东西。

但觉得常大哥说得对,那女人确实很坏,心中老大不平,像有一把火在烧。

这时场间又生变化。

原来丁敏君逼迫纪晓芙刺瞎彭和尚,纪晓芙只是不肯。

丁敏君嘴里不停,又抖出一件丑事,说她身为武当殷六侠的未婚妻,却和外面的野男人生了娃娃。

并暗示那人可能是魔教妖人。

在场众人无不诧异。

纪晓芙羞愤难当,正要逃离,丁敏君突施辣手,一剑刺伤她右臂,伤口深可见骨。

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转眼间便是同门相残的局面。

眼见纪晓芙落入下风,大树后,常遇春低声道:

“张兄弟,你去帮她一帮,救下彭和尚!日后常遇春这条命便是你的!但凡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在下万死不辞。”

之前对方有七人时,张兄弟就算冲上去,也只能送死。

但现在只剩下两人,而且还在内斗,便大有胜算。

石破天瞧见那坏女人逞威风,早已怒火中烧,若不是常遇春拉着,早就冲出去了。

当下点头道:“常大哥,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就算你不求我,我也要帮那位姐姐的。”

说罢拿着单刀冲出,大叫道:

“坏女人,住手!”

丁敏君正和纪晓芙相斗,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心头一惊,格开纪晓芙长剑,纵身跃到一丈之外。

回头看时,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双手握着一把单刀,明晃晃的刀刃沐浴在月光之中。

看他拿刀的姿势,分明是个外行。

但一个少年怎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料想身后必定有人埋伏。

扫了一眼少年身后的阴影,不敢轻举妄动。

尖声斥道:“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来管姑奶奶闲事!”

石破天大声道:“我是狗——”

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连忙改口。

“——张无忌!”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狗张无忌?

这什么名字?

纪晓芙最先反应过来,看着石破天,又羞又喜道:“你,你是无忌么?”

羞是因为担心他听到自己丑事,喜是看到他还活着。

石破天挠挠头:“好姐姐,你认识我?”

丁敏君在他眼中是坏女人,纪晓芙自然就是好姐姐了。

纪晓芙一怔,他叫我什么?

接着便听到石破天说道:“对不起啦,好姐姐,我忘了很多事情,记不得你啦。”

这时,倒地的少林僧人惊呼道:“他是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

两年前六大派齐上武当山,逼问张翠山谢逊下落时,他就在现场,见过这少年一面。

倒地的其余四人眼神顿时生了变化。

也就是说,这小子知道谢逊的下落。

他若呆在武当山,有张老道罩着,自然无人敢动他。

但他现在居然独自出现在此处,岂不是大好机会?

顿时只恨自己受了重伤,不然恐怕要当场将他拿下,逼问谢逊的下落。

丁敏君同样想到了这一层。

师父令她们打听谢逊下落,若是自己能从这小子口中得到谢逊下落,师父必然大喜。

眼珠一转,问道:“小子,你一个人么?”

石破天心想,常大哥身受重伤,若被这坏女人发现可不得了,便点了点头。

丁敏君大喜,便要来拿他。

纪晓芙一剑将她拦住,斥道:“师姐,你要干什么?”

丁敏君怒道:“你忘了师父交代的任务么?彭和尚既不肯说,便从这小子嘴里问吧。”

在她想来,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娃娃,总比彭和尚好对付得多。

不管威逼利诱,想必略施手段,就能得到谢逊的下落。

只是却不能让其他人听了去。

因此便想掳走“张无忌”,到无人处盘问谢逊下落。

没想到又被纪晓芙所阻。

厉声喝道:“纪晓芙!刚才是我留手,若再拦我,别怪我剑下无情!”

纪晓芙右臂鲜血汩汩而流,左手持剑,仍不肯退让。

“师姐,他是张真人徒孙,你若对他出手,传到张真人耳中,你担待得起吗?”

听到张三丰的名头,丁敏君心中一惧。

但转念一想,自己只要不伤他性命,张三丰难道还敢杀到峨嵋来么?

于是冷笑道:

“我只知道师父让我们追查谢逊下落,你既然不让我折磨彭和尚,那我只好从这小子嘴里问了。”

“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