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神稚少女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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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7.她一定是来了(4000+二合一)

在耀眼无比的阳光中醒来,枝源八云发现书桌上的时针已经过了八点。

房间内依旧凉爽,空调外机忽地传来声响,这让他意识到空调系统还在运转,如果在平常,母亲早过来把空调关掉了。

室内明亮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仅仅只是经历了一个晚上,枝源八云就觉得现实仿佛梦幻般不真实。

他昨晚想了很多,或者说想了太多东西,以至于让他差点失眠。

心中的不安、害怕在不停地拉扯着眼皮,最终他只能将心给削平、放淡,变得麻木和迟钝才能入睡。

枝源八云把空调关掉,下床整理好床铺,基本是下意识地站在窗边,看着冷清清的院子。

一大片的阳光扑在他的身上,像是要把他烘焙地更加成熟般,都能闻到淡淡的焦味。

以往这个时候,二阶堂惠理都有可能在庭院里浇水,只不过此时的院子不见人迹,但盛开的花却依旧妖艳。

枝源八云把窗户打开通风,便走出了房门,一下楼他就看见了二阶堂家里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玻璃摆件。

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怪异东西。

不只是柜架,鞋柜上、客厅桌子上、玄关处,都有这些莫名其妙的摆件,它里面放了一张像是金箔一样的东西,看上去是一个椭圆形的镇纸。

他好奇地四处张望,发现母亲正巧从楼上走了下来,双手还拎着入岛时带的行李箱。

“妈,这些摆件是什么东西?”枝源八云询问道。

“啊......那个是我去日高神社里求的神镇纸,可以保佑我们的。”

“保佑?”

母亲把行李箱放在客厅的角落,对着枝源八云笑着说:

“我小时候就听过西稚岛的神明很灵验,八云你这次没出事一定是神明保佑,妈妈以前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果然还是不得不信呀。”

西稚岛的神明........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才闹出了一堆麻烦事吧,想到这里,枝源八云的身体开始微微地起了鸡皮疙瘩。

“这些镇纸就是神明的东西?”

“神明的东西可是好东西呀!”母亲像是得到了慰藉一般,安心地说,“要是以前就相信这些就好了,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晚。”

枝源八云望向了她行李箱的把手,上面挂着一个像钥匙圈一样的东西,刻满了歪歪斜斜看不懂的文字。

他感觉,母亲好像要往「宗教」的方面开始走了,他和父亲都对「宗教」唯恐避之不及。

总之,这不是一个好迹象。

“这些东西是送的?还是你去买的?”他问道。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能保佑一家,祓除厄运的神物。”

听了母亲有些飘忽不定的话,枝源八云也十有八九知道这些东西非常昂贵,可能超出了他的想象。

前些年光是寻找父亲就耗费了不少钱......这要是再买下去......

但枝源八云心想他不能再问,要是冲着差点子亡的母亲再说一些什么,她的精神说不定会不稳定。

到时候,可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你这是要回去吗?”他问道。

“嗯,早上我去看了你爸爸,草我也清完了,可以走了。”母亲走到厨房说,“八云你去收拾下行李,我给你做些早饭,啊.......蛋焦了!”

离开这里?

仅仅只是一个恍神,枝源八云就深知已经无法离开这座岛,因此他只能在这里继续下去,

如果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那他完全没有拖延的理由,自然需要收拾好行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虽然这座小岛并不是枝源八云今后要生活和学习的地方,但是他强烈地意识到,现在惠理和汐莉所在的小岛,才是他应该待下去的地方。

听从母亲的话自然是对的,而其他人他也无法舍弃,正因为如此才会棘手,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被卷入亲情和......可能是爱情矛盾的双重螺旋中。

经过一阵沉默,枝源八云终于开口说道:

“我想留下来,等开学的时候再回去,要不老妈你先走。”

“你这是在说什么话?”

母亲有些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我都走了,你留在这里做什么?而且我们还要回去找律师,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吗?”

枝源八云就是因为深知不简单,所以才要留下来。

而且就算母亲出了岛,也不会有关于任何审判惠理的记忆,只会和佐藤警官一样懵懵地回来,又或者只记得医院宣判他死亡的这件事。

“不行,我要留下来陪惠理。”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但却透露着坚决。

“陪什么陪?她可是要杀你啊!”母亲很是震惊地望着他。

她一定很生气,觉得自己的儿子疯了,甚至觉得遭到了轻视,母亲竟然比不上一个杀人犯。

“总之我不会走的。”

然而母亲却压根没打算和他辩驳,甚至觉得他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直接说道:

“赶紧给我收拾东西去。”

就当枝源八云觉得事情真要变得麻烦起来了,在苦思冥想的时候,手机响了。

“枝源,你起床了?”绘莉尚香少见地打来了电话。

“嗯。”

“快,赶紧来一趟我这里,我们知道惠理在哪里了。”

绘莉尚香的语气很是急促,话中的信息也让枝源八云瞬间激动起来。

“马上过来。”

他挂断电话,拿起餐桌上还没烤的吐司,快速出门。

“你去哪啊!叫你收拾东西!”母亲在身后喊道,“还有饭也没吃呢!”

“好好好,去拿下快递!马上回来!”

枝源八云的随口敷衍,让母亲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争执,松了一口气。

今日阳光炽热,光线深深地从头顶洒落,将路边玩耍的狗耳朵那凹凸线条,从内至外都清晰地浮现出来。

松木的葱郁和田边池子里的悠悠绿水,把在杂草间生长着的野花,映衬得更加艳丽夺目。

这里的世界,依旧显得和平。

枝源八云搭乘上了去往绘莉尚香住所的公交车,和上次空荡荡的车厢相比,车内的背包客越来越多。

西稚岛的中央山脉并不怎么高,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常室岛而来。

夏季的自杀潮通常只在指定地,政府还是会公开一条离「岛胎」和「岛宫」远的安全线路,供登山客行走。

枝源八云忽然想到左上一花说的话,按照某个约定,她们只将常室岛围作猎场,那岂不是常室岛上的人都有危险?还是说像那些寻求自杀的人,才有危险?

他也搞不懂了.......

而且左上一花她现在又在哪儿呢?已经和左上大叔碰面了吗?

在车上摇摇晃晃地思索了一路,终于抵达了较为繁华的商业街。

枝源八云绕了几个拐角,又看见了那一座将外墙涂抹成橘黄色的公寓建筑。

院子里有低低飞舞着的小白蝴蝶,它从树干飞到紫色花丁附近,身形在葱绿的叶子上,投下细小的影子。

如果是小时候,他会和惠理用双手去盖住蝴蝶,惹得手心留下蝴蝶的白粉。

但他现在全然没有心情,只是经过,小白蝴蝶便肆意飞走了,

来到二楼敲了两下门,没一会儿就被打开,站在跟前的是绘莉尚香,她穿着当天在船上让他目不转睛的热辣牛仔。

“你们知道惠理在哪儿了?”

“进来再说。”

枝源八云走进去,却被告知今天必须要穿拖鞋,因为清野流歌今天一大早就拖了地。

但让他难受的是,拖鞋都是适合她们的三十六到三十七码,让他一个四十三的脚捅进去,实在太过为难。

也没其他合适的拖鞋,只能后脚跟近乎悬空地走。

一进去,就看见清野流歌穿着一件白色束腰连衣裙,抱着一只暹罗猫坐在沙发上,裙下的腿美得令人心脏发颤,双腿间的阴影也过于诱人。

她和先前见面一样闷不做声,只是那双眼睛像是在偷瞄他一样,时不时射来锐利的光芒,倔强的嘴紧闭着。

不一会儿,枝源八云就感觉明亮的光线在一瞬间消失了,就像有一头怪兽张开嘴巴,将全部的光咬碎,只剩单薄的光在室内逃匿。

绘莉尚香将窗帘全部关上,打开了灯。

“为什么要关窗帘?”

枝源八云全身警惕了起来,他不认为这是一个没有目的的举动。

“因为会被人看见。”绘莉尚香笑了笑,她笑起来时,脸上的酒窝很是可爱,和那妖艳的身材相比显得过于突兀。

人?

“谁?惠理?”

然而绘莉尚香只是挑了挑下巴,示意看向坐着的少女。

枝源八云愣了一会儿,紧绷着脸,试着和一动不动的清野流歌搭话:

“清野,你知道惠理在哪里?”

然而清野流歌的眼睛却冻结了一般,只是摸着怀中的猫,僵硬地点点头。

怎么回事?

“你们什么时候养了猫?”她的默不作声,只好让枝源八云看向尚香。

他其实也很想养一只猫,但母亲说过她对猫毛过敏,只好作罢。

绘莉尚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斜侧着身子,衬得雪白的双腿修长。

“这要问清野了。”

像玩接球一样,枝源八云又将目光投向端坐着的清野流歌,却发现今天她的脸色有些奇怪。

看上去是.......有点泛红?

病了?

可每当他打算和少女视线交错时,她的目光总是慌不择路地逃开,甚至会时不时地窥视着他的下半身。

怎么回事.......?

他心中大惊,自己身上是哪儿有脏东西?出门没发现?

“清野?”枝源八云故作冷静地皱着眉头,询问道,“你今天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清野流歌矫躯一颤,将下巴抵在了猫的头顶上,紧紧并拢着裸露的白皙双腿,挪开视线低声嘀咕道:

“.......没,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眼前的少年面目清秀,给人的感觉像是溪流的白石上,弥漫着的薄薄暮霭。

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个人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展露那么「狂暴」的一面......

这一切真的正常吗?

还是说......脑子里对那副场景挥之不去的她,开始不正常了?

枝源八云压根没注意,也不可能想到隐私被偷窥,当下还以为只是清野流歌的身体不舒服,只是在硬撑。

他怀疑清野流歌可能是来那个了,二阶堂惠理有和他说过,这玩意很不好受,就像有虫子在里面撕咬着肉,一阵一阵的。

“那你先休息好了。”

“不用,没事的。”

清野流歌终于敢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纤白的手抚摸着猫的肚子说,

“是这只猫知道惠理的所在。”

“它知道?”枝源八云的嘴巴像庙会的金鱼般,嘴巴不停地龛动着,“它能闻到惠理的味道?”

就算闻,这种事也要狗来吧?而且狗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不是,它不是靠闻。”

清野流歌又说了一件让他陷入惊愕的事,

“它是用眼睛,像电影里的超能力一样,我只要看它的眼睛,就能看见惠理的视角,从而知道她在哪里。”

因为她发现,猫瞳中除了那个沉睡的少女外,一直有枝源八云的身影。

酣睡、起床、在窗前冥想、关空调、整理被褥......

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不是封闭的环境,它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相对的,枝源八云从昨晚到现在,凡是做了什么事,清野流歌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说这个岛上有谁像发狂了一般窥视着枝源八云,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本我」的惠理。

因为她无法收敛内心深处的欲望,一心想和他「亲近」。

而此时,清野流歌低下头透过猫眼,清晰地看见了一栋蓝顶橘黄漆面的建筑,很显然,就是这里。

果不其然,「本我」状态的惠理就在屋外,她从二阶堂家,一路跟着坐公交车的枝源八云到达了这里。

清野流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病态了,竟然视奸了枝源八云这么久.......

这到底是什么毅力才能做到.......

不对.......她想,如果按照这么说,那自己岂不是也......

一想到这里,少女的脸就更加红了,呼吸都慢了半拍,纤长的睫毛像是跟着羞耻般,也激动地上下龛动。

“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一下吧?”枝源八云好心说道。

“我都说了没事......”

“骗人,你脸都这么红了。”

“我.......”清野流歌抬起左手摸了摸滚烫的脸,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哎!和你说不清,总之我没有不舒服!”

“不是,你也别生气啊。”

她的眼珠慌乱得像是美丽撩人的萤火虫,飞舞在向晚的波浪之间。

枝源八云已经在心中笃定,清野流歌,一定是来月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