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夜晚,冲击,死亡
然而还未完全呼喊出声,二阶堂惠理就用手掐住他的脸颊。
“啊......你利用我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变态,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她下意识挑了挑眉,健硕的双腿夹住他的身体,一只手摁住了枝源八云的胸膛,臀部不停地前后摩擦着,
“八云,你喜欢我的吧?我也喜欢你,母亲说喜欢就要交配产子,我们来交配吧。”
枝源八云的眼痛逐渐好转,眼前的一定是当初在常室山杀人的惠理,虽说不知道为何,但只要把她拿下,问一问就好。
“交配你个屁,给我滚——!”
他嘴上说着「滚」,同时双脚抬起挪动至她的双腿外侧,一只手摁住胸膛上的手,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她的上肩。
手脚配合快速翻身,仅仅顷刻间便将她压在身下,多年练习合气道让他的动作凌厉果断。
被压在身下的二阶堂惠理蹙起了眉,和夜色相似的发丝像水一样,在床单上铺展开。
她面对枝源八云的单手掐脖不以为意,只是不轻不重地说道:
“八云,你想杀我?”
“你是谁?怎么和惠理一模一样?”枝源八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脸,
“已经说过了,我就是惠理,二阶堂惠理。”
“啪——!”
伴随着响亮的声音,一记巴掌狠狠地甩在二阶堂惠理的脸上。
二阶堂惠理被扇得侧过头,因为他出乎意料的动作,顿时让她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和惊疑。
“说——!”枝源八云紧咬住牙齿,以沉重的声线质问。
“果然——”
二阶堂惠理的脸蛋上浮现出一道鲜红色的掌印,像木偶一般重新回正视线盯着他,
“八云你是在骗我吧?我这些天一直都在看着你,心里想着先把你杀了,但该怎么说呢,是害羞呢,还是舍不得呢,一直觉得你是个很帅气的男生,我也长的不差.......”
枝源八云顿时发觉原来这些天的异样感不是假的,她早就在暗地里窥视着好几天了。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和他仅仅隔着十厘米的距离,两人吐出的炙热气息扑打在对方的脸颊上。
“不浪费时间了,太晚回去家里人会生气。”
二阶堂惠理看向了窗外的月色,又直率地凝望着枝源八云的脸蛋说,
“八云,我会记得你的,那和你答应过的一样,既然你不爱我,我就杀了你——”
话音落下的片刻,枝源八云的视角余光顿时察觉到一道寒芒。
不知从哪儿来的匕首,在窗外撒入的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一闪而逝。
她捅刺的速度很快,远超乎枝源八云的想象,根本不给他充足的反应时间。
哪怕已经尽力躲避,但尖锐的匕尖依然刺破单薄的衣物,直接捅进了枝源八云的侧腹。
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叮在了肌肤上。
可很快,匕首从血肉中抽离,剧烈的疼痛感猛然袭来。
枝源八云脸色大变,下意识起身想远离,渗着血液的匕首又想刺他的右胸,然而只在手臂上划过一道近乎五厘米的伤口。
枝源八云下床捂住侧腹伤口,二阶堂惠理不慌不忙地拾起床上的衣服穿上,又甩去匕首上的血渍。
“八云你是不是在外面没好好锻炼,一下就被捅中了。”
“.......”
手指缝传来温热的粘稠感,他看向侧腹,血管和肌肤宛如大坝已然崩坏,大量的血液不断地从伤口处渗出来。
枝源八云从没想到过,今天他过的还算开心,可现在竟然要被杀掉。
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他感受到身体的剧烈,如同沾了盐水的鞭子,无情抽打着内脏。
这时,二阶堂惠理像鬼魅般冲过来,在距离只有十几厘米的时候,将匕尖突然朝内,用匕柄直接朝着他的胸膛捅去。
Pong——!
伴随着从体内发出的沉闷声响,枝源八云整个人往身后倒退出去,脊椎撞击在书桌上,脸部在那刹那因疼痛严重扭曲。
从桌面上掉落的笔,在地板上滑行。
枝源八云内心大为惊骇,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惠理力道竟然这么大。
“八云——?!”
突然,听到了隔壁二阶堂惠理的呼喊声,她似乎被惊醒了。
眼前的惠理看向隔壁,歪着头低声喃喃道:
“什么啊......这不是被吵醒了......八云,我都那么不容易了,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
枝源八云急忙忍着剧痛开口喊:
“没事,掉东西了。”
他不能让真的惠理回来,但他却始终无法从侧腹的伤口中移开视线,自己的生命气息都仿佛正从血色缝隙中流淌而出。
“八云。”
二阶堂惠理站在他的跟前收回视线,右手拿着匕首指着他说,
“再给你个机会,现在上床继续,要么去死。”
清冷的月光在少女的身体上肆意缠绕,但枝源八云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美感。
他察觉到心脏在疯狂供血,呼吸也愈发凌乱,微风吹拂着他的皮肤,却只能带来纷乱细碎的疼痛。
就算现在上床继续,他死的一定更快。
如果没被偷袭还好说,但现在的情况,强撑下去也一定会死。
好像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死了.......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
灼热的痛感从伤口处蔓延到全身,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肌肤。
“那就是拒绝了。”
二阶堂惠理面无表情地举起匕首就要刺,枝源八云脸色大变,没想到已经到了不给一丝谈论的余地。
他急忙侧身躲开,但不想展露怯意:
“你不会真以为我怕你?”
“八云,你一直在流血,还在这里装什么帅气,但你逞强的样子我也好喜欢。”
二阶堂惠理一边说一边高抬起右腿,要往他的腰间砸来。
常年的学费锻炼让枝源八云本能地往右移动,当惠理的腿踢来时用手臂紧紧掐住。
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右手肘狠狠地砸击她的大腿。
“唔——!”
她竟也痛得张大嘴巴咳出口水来,睁得圆睁的眼瞳中尽是血丝,这一瞬间,枝源八云甚至产生了自己是打在了真惠理身上的错觉。
然而在极度紧张和恐惧的驱使下,枝源八云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他现在运动量极大,血液的流速超乎以往,而侧腹的伤口过深无法止住,自己势必要在失血过多前解决她。
枝源八云快速举起右拳,准备去揍那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蛋。
“八云.......”
突然,眼前的二阶堂惠理声线迷离,带着些许娇弱的颤音,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说,
“我疼啊.......我疼啊.......”
这句话对枝源八云的冲击,如同电流在心脏中游走一般,在那一刹那,大脑一片空白。
但全身的疼痛瞬间让他回过神来,右手握拳,毫不犹豫,直挺挺地砸在她的脸上。
二阶堂惠理没想到他不留情面直接揍过来,上半身就被打来的力道逼得往后仰去,踉跄几步想站稳身形,迎面又是拳头打过来。
Pong——!
Pong——!
连续的两拳,结结实实地全打在了她那张俏丽的小脸蛋上。
枝源八云的心跳疯狂加速,几乎令他的身体都能产生共振,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在发抖,只能硬逼着自己紧绷眼睑,再次发起攻击。
“为什么啊!”
突然,她扭曲着脸蛋,发出了足以将整片黑夜全部唤醒的呐喊声,甚至能将他的动作逼停,
“八云你做什么啊!我也从小陪着你!我也是发自内心地爱你啊!比那个病痨鬼好多了!和我做爱就这么难吗!”
对一个体态纤弱的少女而言,脸上隐隐透着疯狂的表情,让她看上去有种渗人的气势。
她就像暴风雨中的汪洋,汹涌的浪潮翻出了水藻,甚至将海床的沙子翻了个底朝天。
枝源八云完全无法接受她以惠理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话,这视觉冲击让他自己都一时间接受不了。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眉心被人开了一枪,视野闪烁个不停,天旋地转般的晕眩感也向他袭来。
他无力地坠落,躺在地上看着已染红的地板,甚至连思考的气力都没有。
背后传来敲门的声音。
再次睁眼时,视野中只剩下了手持匕首的二阶堂惠理,和坐在轮椅上,满脸惊恐的二阶堂惠理。
紧接着,听到了什么破窗而出的动静。
“八、八云——?!”
惨叫声和呼啸的海风交织在一起,连同飞溅的血沫一同传到耳畔之间。
二阶堂惠理吓得想从轮椅上起来,却忘记了根本走不了路,急到狠狠拍打着没用的双腿。
她俯卧在地上,用尽上半身的气力挪动,一声声压抑着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抽离。
二阶堂惠理只能在廊道里拖着双腿爬行着,撕肝裂胆地呼喊着姑妈,又惊慌失措地爬回房间,去拨打医院的救护电话。
枝源八云感觉,眼中的灯光愈发朦胧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