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神稚少女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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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午睡时分

时间如同停止了流逝一般风平浪静,

二阶堂惠理说了一句和梦境完全不符的话,他所认识的惠理应该要更加多愁善感才对,而不是说出这种令人心悸的话。

他望向惠理,而惠理也在深情地望着自己,她的眉眼之间透露着认真。

尽管少女的外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可是枝源八云却觉得和印象中的相差甚多。

——她是这样的吗?

“八云?你为什么不说话?”她的口吻十分自然。

枝源八云和她有些紧张地相互凝望着对方,他已经搞不清楚到底是在聊些什么了。

但在惠理的梦境里,尽最大的努力顺着她的想法说下去,才是正解。

“不爱你,我就去死。”

他为自己的音调之低沉而感到惊讶,但心中却有着和美少女暧昧的躁动兴奋感。

他甚至畅想着今后的未来,在某个缠绵的夜晚,惠理一边喊疼一边抓他的背。

感到无与伦比的激动。

......奇怪......是受这个梦境的影响吗?还是说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顷刻间,太阳下山了,夜幕降临了,雪也飘起来了,草原也变成了大海,金鱼变成了大大的鲸鱼.......

世界好像一个贪心的胃部,即将被撑爆了。

梦中的一切都变得杂乱无章起来,梦要苏醒的瞬间,枝源八云的意识就回到了现实中。

他再次睁开眼睛。

同一时间,枝源八云发现二阶堂惠理正慵懒地扬起纤长的睫毛。

她散开的黑发落在枕靠上,修剪得整齐的、透着樱红色的指甲正泛着闪亮光泽。

两人对视着,不一会儿,二阶堂惠理像是想起了午睡的梦境内容,小脸泛起一抹通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将下半脸埋入枕头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

面对她带着羞意的质问,枝源八云想故作自然地站起身,结果双腿在一阵发麻。

他看了眼时间,竟然在这里跪了将近半个小时。

枝源八云索性继续跪坐着,双臂枕在沙发上,平视着她说:

“我刚刚回来,看见你在睡觉,还想逗你玩来着。”

二阶堂惠理想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但梦的暧昧内容却像黏在牙根里的麦芽糖,让她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你听说过三国的曹操吗?他好梦中杀人,我惠理虽然不会杀人,但会把那些把我吵醒的人狠狠敲一顿。”

她的视线和枝源八云维持在同样的高度,两人都能看见对方的眼白有着些许血丝。

“你脸怎么这么红,一副做春梦的样子。”他突然冒这么一句。

“你才做春梦——!”

二阶堂惠理的脸上虽挂着怒气,却掩盖不住傲娇下的嫣红,抬起手就把枕头甩到他的脸上。

他急忙双手接着,又故意抱在怀里轻轻闻了闻,是很香的味道。

“嗯......那我吵醒你了吗?”

“这......这倒没有,我是自然醒的,反正给你个警示。”二阶堂惠理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拉电动轮椅。

“我抱你上去。”

她终于嗤笑了下,心中忽然有些舒坦。

那宛如是在某处寻得的一块裂砖,正巧和自己拥有的裂砖相吻合的舒坦。

“才抱一次就抱上瘾了是吧。”

“这不是报答你给我的炸虾嘛。”

“哼,变态,才不给你摸。”

二阶堂惠理的嘴角难掩弧度,坐上电动轮椅,双臂撑住扶手,让臀部在座位上挪动到舒适的地方。

“姑妈她去农民蔬菜联盟买菜了,应该过会儿回来。”

她就这么坐着,抬起头直率地凝望着他,就像一只终于等到主人回家的猫。

“我知道。”枝源八云的视线往下坠,从她鼻梁再到略显粉樱的嘴唇,“老舅呢,他还不回来?”

“......说到这个就麻烦死了。”

二阶堂惠理一听,顿时缩起了肩膀说,

“死了个人,我爸爸和他的那些同事肯定又要被骂了,估计明天才能回来,还说让我不要乱跑就待在家里。”

枝源八云能理解惠理对宗岩舅舅的担忧,压力向来是从上而下的。

这时,他的视线余光中发现了什么异常。

“惠理,你是涂指甲油?”

二阶堂惠理的指甲涂着和肤色相近的指甲油,不认真观察很难发觉,虽然到现在才发现是有些太晚了,

“哦、哦,是,还不错吧,总想着试一试。”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十指蜷缩,语气听上去有些担忧,

“说真的,我一直觉得没涂指甲油的时候,手指还挺丑的。”

“没那回事,惠理的手指很漂亮,柔美还修长。”枝源八云发自真心地说。

“喂喂喂,这些词不要用来形容我啦,你在外头也这么挑逗女生?”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赞美,她有些乱了阵脚,脸更红了,甚至下意识地将手摁在了行车键上,羞耻地想马上就「跑」。

枝源八云微微张开嘴巴,往里指了指:

“惠理求你,这么漂亮的手指快进放我嘴里,我每天都帮你洗干净。”

“啊啊啊!!”二阶堂惠理抬起双手捂住脸,“八云你原来是变态啊——!”

“我会灵活地运用舌头和唾液,把你手指甲的每个角落,都清洗地干干净净。”

“求求你别说了,投降投降!恶心死我了,要窒息!”

二阶堂惠理抬起双手,嬉皮笑脸地做出投降状。

确实挺怪的,枝源八云也没忍住笑了。

不过如果惠理能开心,他很乐意去扮演一个小丑的角色。

曾经的两人能为了平平无奇的小事欢笑,在小小的饭厅里吃饭,在小小的浴缸里一同泡澡,在一张榻榻米上同床共枕。

可枝源八云想到暑假一过,惠理她又要一个人在家里待过枯燥干涸而又漫长的时间,难以言喻的感情便堵在了他的喉头。

“话说你和那个饭店老板关系这么好嘛。”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枝源八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还行吧,就是每周都会点上几顿,毕竟都是岛上的人嘛,来来往往就熟悉了。”

二阶堂惠理扬起笑容,因为他的手时不时碰到脖颈,让她的心跳加快不少。

“他一个人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嗯.......难说,他其实早些年前就离婚了,老婆又带着孩子离岛,现在就左上大叔一个人在这里。”

“他女儿都不管他啊。”

“听他们说,左上大叔的女儿每年都回来,但就是没去看他,哎。”

“就算是父女也不见?”

“就算是父女也不见。”

“左上大叔不生气?”

“他说不生气。”

“为什么?”

“生气了又能怎么样?”二阶堂惠理像是颇有感触地这么说,“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她的声音和态度都如同大海一般沉稳,也许惠理早就知道了更残酷的事情。

就在枝源八云觉得「偶尔聊聊外人的事也挺有意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左上......这个姓.......

他终于想起来,这是在父亲笔记上出现的名字。

左上一花,上一任「人身御供」之一,之后跟随着她的母亲出岛了,父亲和她接触过。

难道就是左上大叔的女儿?

“他的女儿,是不是叫左上一花?”枝源八云询问道,“那个曾是「人身御供」的左上一花?”

“嗯?”二阶堂惠理惊讶他怎么会知道,笑着调侃道,“哪儿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和你说啦?”

“就在餐厅听到的。”

“对,就是一花前辈。”

果然。

父亲一定和左上大叔有过些许交集,如果笔记中记载的真实,那她的女儿曾经有过「不正常」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