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喜欢吗？
“我这几年只打算做小体量的单机游戏，并不需要太多人手，一个人就可以应付过来，所以没有开办工作室的想法。”
面对孟胥委婉的拒绝，赵嘉嘉毫不气馁，“语夏姐和我说了，她说你想成为传奇游戏制作人，既然如此，你肯定要涉足3A领域的。”
“而一款3A游戏的诞生，背后需要成百上千人的共同努力，不是单打独斗可以做到的，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
孟胥点点头表示认同，一款大型游戏的制作，涉及多方人员多种专业。
像荒野大镖客2，是2000人的制作团队花费了八年时间的成果。
赛博朋克2077，核心开发成员约400人，总制作人员达到3000人。
即便黑神话悟空制作团队以高效闻名，也有140人核心开发成员。
赵嘉嘉直视孟胥，款款而谈，“我相信凭借你的才华迟早可以拉起一支足够可靠的制作团队，但这个时间是多久？五年还是十年？”
“最后，当你拉起一支团队后，你有没有想过资金的问题？”
不等孟胥开口，她自问自答，“我知道，你想说可以先做独立游戏积攒资金，而且，凭你的才华还可以写歌筹措。”
“实在不行，也可以采用众筹的方式先做一个PPT出来，从玩家手中拿钱。”
孟胥收起心中对赵嘉嘉的轻视，开始把她当成一个真正有兴趣的投资者，“确实如此。所以，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与其他人合作。”
“等杀戮尖塔正式发售之后，我会开办一个小型工作室，制作更具挑战性的独立游戏，并在此过程中筛选培养合适的人才。”
“孟胥，你太理想化了。”赵嘉嘉反驳道，“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杀戮尖塔正式版和Demo的风评一样出色，且玩家买单的基础上，并且要求你接下来的游戏都如杀戮尖塔一样成功，你确定你能做到？”
“再厉害再有想法的制作人，也总会有遭遇滑铁卢的时候。”
孟胥笑道，“我确定我能，你也确定我能，不然你就不会跑来和我讲这些。”
赵嘉嘉作为资深玩家，很清楚杀戮尖塔这款游戏有着怎样的奇思妙想与开创性，正是因此，她才有了合作的想法。
一番交流下来，她发现孟胥在游戏上自信到了近乎自负的程度。
可越如此，她合作的信念就越坚定。
“要不要先听听我能提供的条件，再拒绝？”
孟胥给了一个手势，示意继续。
赵嘉嘉整理番思绪道，“一个亿，我只要百分之十的股份。另外，我可以为你挖来一批具备3A游戏开发经验的行业资深人士与项目管理人员。”
“人事行政财务人员，这些都可以交给我来解决，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做你喜欢的游戏！”
“只要你想，我可以保证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工作室就可以开始运作并展开研发工作。”
孟胥心动了。
赵嘉嘉的话确实击中了他的软肋--时间。
按照他定下来的发展路线，想要具备制作大型游戏的能力，最起码需要发展三年以上。
当然，赵嘉嘉一亿巨资只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打动他的点。
都说士为知己者死，按照杀戮尖塔前世销量与目前热度，最后的总销量大概是在三四百万份上下，2-3个亿的销售额。
别说销量尚未兑现，即便成功兑现，肯把他个人能力估值十个亿的人也寥寥无几。
而赵嘉嘉，就有这样的胆量与魄力。
孟胥都不知道说她没脑子还是赌徒。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赵嘉嘉注意到孟胥神态的变化，不满地轻哼一声，“我肯投一个亿，就有把握不会亏。”
“你现在隐隐有了国产游戏独立制作人第一人的名头，等杀戮尖塔正式版发布就是板上钉钉。有这份名头在，即便日后你江郎才尽，我开发几款二次元抽卡手游，也可以借你的名气迅速火爆。”
“当然，我相信凭你的才华，绝对可以做出更加优秀的游戏。”
孟胥思索片刻，主动伸出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他最终还是选择答应下来。
不仅仅是因为赵嘉嘉的诚意，还因为他想尽快制作出一款真正的现象级游戏，借助其产生的巨大影响力帮助秦语夏。
赵嘉嘉惊喜万分，整个人弹起来握住孟胥的手上下摇摆，“太棒了！快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游戏？”
“能不能做FPS游戏？我好喜欢打枪！”
孟胥此刻开始怀疑赵嘉嘉是不是有双重人格，怎么有人情绪切换的如此丝滑？
刚刚还是一副商业精英的范儿，转眼间就变成了充满青春活力的游戏少女。
“不，我们先做一款5V5对战游戏。”
没错，孟胥打算制作英雄联盟。
论及游戏性，lol确实难以排进游戏史前列，但论及影响力，绝对是前三名的有力竞争者。
尤其是其对电竞的影响力，更是无与伦比。
更为关键的是，这个世界没有moba类游戏！
而且，与赵嘉嘉合作，上了未来集团的大船，他也不用担心有人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或趁他未起势直接抄袭。
赵嘉嘉满脸问号，“什么？”
“我把它叫做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游戏，游戏的核心是...”
于是，一上午的时间就在科普之中度过。
等孟胥说的口干舌燥，赵嘉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应该会很好玩吧？”
“你先组建工作室，具体人员要求我会发你，等游戏制作出来后，我让你第一个试玩。”
“行！”
眼看到了中午，二人在一起吃了顿午饭后分道扬镳，赵嘉嘉找专业人士制作合同并筹备工作室的搭建事宜，孟胥则赶往录音棚与秦语夏汇合，继续录制。
下午进行的颇为顺利，《亲爱的小孩》与《当你老了》均只用了一个小时多点的时间就录好了，完全不像昨天一首歌录三四个小时。
当然，这也可能是秦语夏意识到不应该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孟胥。
“一直在忙，没时间和你讲，林书炜把音乐月刊的事情谈拢了，周五进行专访。等专访结束，我们就出发去西北，机票我已经定好。”
从录音棚出来，秦语夏将最近的安排告知孟胥。
“好，我没问题。”
孟胥其实颇有些无语，明明是要成为传奇游戏制作人，结果第一款游戏的Demo都出来了，依旧没有等到任何游戏行业专业媒体的采访报道。
反而马上要接受华国无数音乐人翘首以盼的音乐月刊的专访。
“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你如实回答就好，已经打好招呼了，不会写争议性内容，以褒奖为主。”
...
周三。
魔都，万悦府。
魏子墨起了个大早，草草洗漱过后便在衣柜内反复翻找合适的衣服。
“这一件不行，显老气。”
“这一件先留下来，待选。”
“这件会不会太轻浮？”
她如即将约会的少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淡定。
其实凭她的身材与长相，不论怎么搭都好看。
最后挑来挑去，眼看与孟胥约定好的时间即将来临，她决定闭上眼睛随机拿，结果是一套灰色的居家瑜伽服。
“啊..”
魏子墨心中有些纠结，她是典型的蜜桃型身材，前凸后翘，平时日常穿衣已经有些明显，偏偏瑜伽服还有塑形的效果，更加凸显...
两个人独处穿这种衣服吗？
犹豫许久，她还是换上了瑜伽服。
刚刚换好，门铃声响起。
透过猫眼看了一下，正是孟胥。
“快进来。”
魏子墨递上提前备好的拖鞋，等孟胥换好后，又将他的鞋子放进鞋柜，与自己的鞋子并排。
“你过来的时候正是早高峰，堵车是不是很厉害。”
孟胥笑道，“预计半小时的路程，足足一个小时才过来。”
魏子墨道，“早知道把时间向后挪一下，避开早高峰。”
“魔都什么时候都堵，没区别。”
“也是，大城市就这点不好。你先坐，我给你拿喝的。”
魏子墨引孟胥来到客厅落座后，起身去了厨房，留下一个背影。
直至此时，孟胥才发现魏子墨今天的打扮，热血上涌。
瑜伽裤将魏子墨妖娆的身材展现地淋漓尽致，从孟胥的角度看去，丰满的山谷从手臂与身体的缝隙中轻摇。
向下，是极致的腰臀比。
最重要的是，瑜伽裤都是修身的，魏子墨美好的臀型清晰可见。
孟胥竭力压制心中沸腾的火焰，告诫自己非礼勿视。
可是，眼睛有自己的想法，一动不动看着魏子墨的背影，怎么也移不开。
“知道你要来，我昨晚特意熬的酸梅汤，方子是去中医馆拿的。”
魏子墨拎着一个小壶走过来，弯下腰给孟胥倒上一杯，“酸酸甜甜的，正适合夏天，清凉解暑。”
这一弯腰，胸前颤颤巍巍，让孟胥几乎无法自持，呼吸都不由粗重了几分。
魏子墨也感觉到了孟胥的变化，脸上涌起一抹潮红，心里充满羞意。
她假装无事发生，坐在孟胥身侧，“你的剧本带来了吗，我们一起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孟胥连忙灌上一口冰凉的酸梅汤降火，“我为你口述吧。”
“这个剧本最初是以国际象棋为主题写的，讲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位女棋手取得世界冠军的故事，半纪传体。但把背景换回国内，有几个难点我无法解决。”
魏子墨点点头，“你先告诉我大概的脉络，我想想办法。”
她没问为什么孟胥要以国际象棋为主题写剧本，也没问为什么现在要改主题，换背景。
“行。”
花费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孟胥将《女王的棋局》复述完毕。
魏子墨眼神中异彩连连，单单是故事梗概，就让她感觉这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剧本。
出色的人设、复杂的成长与蜕变经历...
不论从商业角度还是艺术角度，它都具备大火的潜质。
魏子墨跑去书房拿过来纸笔，在上面写起来，“国际象棋改围棋我认为没有问题，镇静剂可以改为止咳药，我们国内确实有孩子止咳药成瘾。”
“把女主的情感线改为师生线与朋友线，更为符合国内的价值观。”
“唔...不对，情感线不应完全分割开，应该保留一条，他既可以是女主深入研究围棋的引子，也是引导女主蜕变的力量之一...”
说起剧本，魏子墨有着滔滔不绝的灵感，瞬间便解决掉了好几条问题。
孟胥在旁时不时补充，并根据原著给出自己的建议。
他希望修改后的《女王的棋局》既具备本土特色，又不丢失其核心。
“子墨，我感觉你对女主养母的理解有问题，她在前中期应该是女主的精神寄托。”
“那我再想想具体怎么修改...”
魏子墨蹙眉沉思，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她灵感的记录，但很多都被涂黑划掉。
低头思考时，头发忽的垂下来遮住视线。
她连着拢起来好几次，但隔上片刻又会垂下来。
孟胥见状，主动伸手帮她将头发捋到耳后。
手指在耳背划过，产生一种触电般的新奇体验，魏子墨停下手中的笔，整个人如同僵住一般，由耳后到脸颊，逐渐布满绯红。
孟胥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有心想说点什么，可感觉不论说什么都很尴尬。
“呀，十一点了。”
魏子墨感觉到了彼此之间的气氛，起身伸了个懒腰，“先歇一歇吧，我去做饭。”
“啊，好。”
孟胥的目光被她几欲崩裂的上衣吸引住。
魏子墨逃也似的跑去厨房，可一进去，她就忍不住暗暗谴责自己，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抓不住呢？
明明在参加节目时都敢偷偷亲，现在两人独处，却胆小的如兔子一般，稍有动静就不敢再继续。
归根结底，还是实践经验太少，或者说没有。
节目时胆子那么大，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触景生情，情绪一直没有走出来。
现在虽是独处，可情绪不到位，她还是没办法和那时候一样大胆毫无顾忌。
而且，她心底始终有一个担忧，那就是对于她的偷亲，孟胥毫无表态。
是拒绝吗？
可如果拒绝，为什么还要找自己探讨剧本？
是喜欢吗？
可如果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是在等自己主动吗？
和网上哪些渣男一样，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魏子墨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