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祖安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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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麻烦才刚开始

两人认真听了一会儿,过完了一段完整的旋律。

“这曲子就挺不错的,看来你挺有眼光……”

蔚奥莱说话的声音陡然小了下来,因为男孩扳动了第四根摇杆,中断了唱片机的播放,

男孩做出了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

蔚奥莱抬眼看去,却是自己的妹妹蜷缩着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轻睡了过去,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紧皱起来的小脸看上去让人格外心疼。

这一天经历的糟糕事情太多了,给蔚奥莱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她的妹妹还小,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而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在蔚奥莱自责的时候,男孩已经跳下圆凳子,把搭在长椅子上的一件大衣盖在了小姑娘的身上,用手把爆爆有些凌乱的发丝拢了拢。

或许是感觉到身体不再寒冷,小姑娘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弛下来,李维斯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睡着的小女孩轻轻握住了。

李维斯遂又坐回沙发上。

蔚奥莱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用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感激地看向帮自己照顾妹妹的男孩,男孩却小声道。

“沙发上还有空间,你也躺着休息一下吧。”

“还是不了,我不困。”

蔚奥莱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拉住爆爆的另一只手,拒绝了李维斯的好意。

“我真的不困。”

五分钟后,粉发女孩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与男孩大腿形成的夹角上,沉沉睡去。

男孩无声地笑了笑,把大衣往蔚奥莱的头上拽了拽。

因为没有点燃壁炉的缘故,酒馆大厅泛着一股凉意。

男孩打了个小喷嚏,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低垂着眼帘,像是一座雕塑。

……

“西塞尔,赛维卡,威力,奎勒……还有谁逃回来了?”

“还有希尔科!希尔科也逃回来了!似乎是被执法官伤到了脑袋,不过已经醒来了。”

“带我去看看!”

黑巷,红灯区,

平日里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床上摆放着一个个被白布帘子隔开的伤员,

装有疗伤草药,干净绷带和缝合针线的箱子敞开着摆放在显眼处,被十几号人手忙脚乱地快速取用着。

事急从权,整个裂沟有医学知识的人都被范德尔的铁拳帮礼貌地‘请’到了嬷嬷的娼馆,

在嬷嬷的叹息声中,平日里花枝招展的流莺们甚至顾不得换掉有伤风化的衣服就得配合医师用酒精消毒过的双手染上鲜血,身上唯一多的一块白布就是蒙着脸的口罩,

却是不知道有多少意识朦胧的伤员因惊鸿一瞥的春光而遭了老罪。

夜晚的娼馆依旧是像烧开的沸水一样喧嚣,不过这一次,女孩们都把腰杆子挺得很直。

“绑带不要缠的太紧,不然会让整条手臂坏死。”

“会打活结吗?你怎么能这么笨?教你三遍都不会?”

“草药捣好了没?捣好了就给我。”

“小心一些抬,别把刚刚缝合的伤口再撕裂了。”

时而有人被抬进来,又有人盖着白布被抬出去,

所有人都忙的满头大汗,与死神争分夺秒。

范德尔站定在娼馆的门外,被守在门外的铁拳帮成员看见。

“快让开!范德尔老大来了!都把路让开!”

说话间铁拳帮的人就要帮范德尔开路,却听范德尔叱骂道。

“住嘴!先让伤员过!”

范德尔耐心地等着,待到门口的人流稀疏了一些,男人才走进了娼馆。

穿过笼着一层粉色轻纱的欲望长廊,又迈步走过半遮半掩的欢愉卡座,

在二楼的一处安静的房间里,神色焦急的范德尔终于见到了自己的老友。

身材消瘦的男人躺在粉色的花床上盖着被子,头上已经缠了厚厚的一层白纱布,看上去跟个木乃伊似的。

凝视着老友脸上的沉重与忧愁,知道老友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希尔科心头一痛,脸上却依旧是平日里的那副淡然。

“范德尔,看你这臭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本想用平时的状态让老友感到安心些,希尔科却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句话出口,范德尔也不反驳,直接上前熊抱而来。

被情绪激动的大笨熊一抱,希尔科顿时瞪大眼睛,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早已死去的祖母对自己挥手,又隐约能听到耳边传来瘆人的狼嚎。

执法官的机械棍对着自己脑袋抡下来之后自己都没有看到这么鲜活的走马灯吧?

自己,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没有死在那些皮佬的手里,倒是死在了笨蛋二号的手里,莫名的,有些不甘心,不过罢了,反正他的遗愿有范德尔能继承下去。

“咳咳,头儿,希尔科快撑不住了。”

眼看着身体本就因手上而虚弱的铁拳帮二号人物开始在一号人物的怀里翻白眼,西塞尔不得不提醒一句。

闭着眼睛把老友抱在怀里的范德尔这才睁开眼睛,把伤重的老友重新放回病床上。

失去了她已经够了,他无法接受再失去他。

还好,还好,希尔科还活着。

“伤的这么重就不要处理事务了,好好修养身体。”

咳嗽了一阵子,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希尔科没好气地说道。

“咳咳咳……咳咳咳……我要是不管这烂摊子,某个人怕是操劳到天亮也办不完事情,而且在你来之前,我还没伤的这么重。”

范德尔笑了笑,笑容又很快敛去,男人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少有的暴露出了内心的软弱。

“康诺他们……没能撑过来。”

希尔科看了一眼范德尔身后的西塞尔,西塞尔默默点头,退到门外,把门合上,神色忧愁地守在门口。

“我知道。”

“他们的孩子,我们得管。”

希尔科的语气有些复杂。

“应该的,她可是给她的女儿起名叫蔚奥莱。”

男人笑了笑,笑容却格外苦涩。

正当此时,门外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西塞尔就推门进来,神色严肃道。

“头儿,麻烦来了,蝮蛇帮的人把这里围了起来,说是要跟头儿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