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似人东西
眼前嘴巴里塞满了布团的男人眼神惊恐地不住摇头，
身后忽然传来推门声，蔚奥莱被吓得哆嗦了一下，猛地回过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女孩手中的柳叶刀就跌落在地。
“对不起，我，我明明都看到你扔燃烧瓶了，上来之后，我却没能按照你的吩咐下得去手，我，我从没想过要做这种事情……”
“不需要向我道歉，蔚奥莱，是我的问题，让你做这样的事情还是太早了一些。”
走到女孩的身前，李维斯拍了拍爆爆的小脑袋，
爆爆立刻明白了男孩的意思，上前紧紧抱住十分自责的姐姐，却是因触碰到胳膊上的黑青而疼得呲起了牙。
蔚奥莱连忙用电筒照看妹妹的胳膊，在看到手臂上的淤青之后，心疼地吹了吹气，又瞪着眼睛看向大块头，像是一头发怒的幼年雌狮。
“你们谁干的？”
爆爆却并未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李维斯，小姑娘摇了摇头，抱紧了姐姐。
丹尼瞥了一眼不敢给艾力斯开刀，却因为妹妹受到伤害而敢于对自己呲牙的姐姐，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敬佩。
李维斯捡起柳叶刀，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打着电筒一言不发的大块头，施施然地坐在了艾力斯的胸前，把玩着手里的柳叶刀。
“如你所见，我的伙伴并未伤害到你的同伴，你可以放心了，不需要我的急救，他也不会死。”
丹尼点头，闷声道。
“但艾力斯还是在你的手里，现在你是绝对不肯放开艾力斯的吧？”
李维斯点头。
“看来你对我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而了解彼此是合作共赢的前提。”
顿了顿，李维斯冷静地开口道。
“我虽然不会放开这位涉及到我和同伴安危的艾力斯先生，但我也不会伤害他，所以也请你也不要伤害我们，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们并不是敌人，或许还能成为朋友。”
“不是敌人，你却让我杀死了莱特兄弟。”
闻言，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姐妹两人，在蔚奥莱有些茫然的眸光中，淡淡道。
“能够忍心对那么乖的孩子动手，那样残忍的人不适合成为同伙。”
“而像你这样为了自己的朋友而杀人的大块头，我很喜欢，只有真正重情义的人才值得信任。”
被一个年龄可能才十一二岁的孩子说喜欢，丹尼却莫名的感觉不到违和感，
他竟是能从男孩的神情和语态明白，这喜欢不是什么小屁孩对大人的喜欢，而是一种欣赏。
一种处于平等地位上，对人格的欣赏。
真是奇了怪了，范德尔是从哪里弄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小孩回来？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
“你真是个怪小孩，怪到我都不忍心杀了你。”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蔚奥莱，你和爆爆去楼下拿两瓶酒，再弄些吃的，酒的度数不要太高，直接从死掉的那两位先生包里拿就行，那都是好酒，
我要和这位大块头先生喝两杯。”
蔚奥莱有些犹豫。
“可，可范德尔说过小孩子不能喝酒。”
男孩严肃地看向丹尼，把熄灭的燃烧瓶墩在桌子上。
“大块头先生，你看我像小孩子吗？”
丹尼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就不听话的晃了晃，态度十分笃定。
开什么祖安玩笑，哪有小孩子随手掏出这种吓人东西的，还动不动要让所有人陪葬。
这玩意儿要是个孩子，不，要是个人，他在黑巷最繁华的大街倒立拉稀好吧？
蔚奥莱咬牙，她其实也早就想喝酒了，只是爸爸妈妈和范德尔一直不让她喝，就连很少跟她接触的希尔科叔叔也不同意她喝酒。
“你能喝的话，那我也喝点！”
却没想到，李维斯再次询问丹尼。
“她是孩子吗？”
丹尼用力点头，撇撇嘴。
“她肯定是孩子，连给人下刀子都不敢，嗯，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样子。”
一直处于观战者状态的艾力斯猛然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看向丹尼。
合着你个混蛋是想让哥们早点死是吧？
闻言，蔚奥莱耷拉着肩膀，瘪起了小嘴，有些不服气。
男孩微微一笑，语气温柔道，
“乖，听话。”
这下蔚奥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拉着爆爆一起下楼，开始忙活。
她只是想要感激一下为爆爆出了一口恶气的男孩，才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孩子。
待到两个姑娘离开，李维斯的神情就严肃了起来。
“大块头先生，还有被绑起来喜欢瞪眼睛的艾力斯先生，
在范德尔的人赶回来之前，不如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你们得不到的东西，在范德尔的协助下未必得不到，
现在，跟我讲一讲关于你们的事情吧。”
酒馆一楼，蔚奥莱小心地迈步来到被刀子杀死的莱特兄弟尸体前，强忍着血腥味把背包打开，
封装极好的酒瓶子哗啦啦地滚落出来，从精致的包装上来看，绝对是价格不菲的东西，
在看过地下杂物间有多少没用的垃圾后，女孩很确定，除了立柜式点唱机之外，范德尔的酒馆也就这点酒值钱了。
按照李维斯的要求找了两瓶诺克萨斯酒庄产的精酿啤酒，蔚奥莱站起身，却发现端着盘子在后厨拿香肠的妹妹情绪有些低迷。
“爆爆？告诉姐姐怎么了？”
“姐姐……”
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小女孩忽然就哭了出来，眼泪止也止不住，蔚奥莱连忙放下精酿啤酒，有些惊慌的上前把妹妹抱在怀里。
“爆爆别哭，告诉姐姐怎么了？”
爆爆努力憋着眼泪，断断续续地啜泣道。
“李，李维斯……哥哥……他是不是，真的得了绝症？他，他是不是要死了？”
听妹妹这么说，蔚奥莱才猛然回想起男孩下楼跟挟持了妹妹的坏人们对峙时所说的话，
李维斯确实说自己得了绝症，可那不是为了让坏人们感到害怕吗？
这样想着，蔚奥莱回想起男孩过分消瘦的身体，一时间又有些不太确定。
“不，不会吧？应该只是他为了救你而吓唬那些坏人，你看，坏人们被他吓唬住了对吧？不然你就被坏人抓走了。”
“可，可我觉得，他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