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还要讨好
与此同时，程雪凝正在前往凝脂宫的路上，嬷嬷跟在身旁同她说些话。
“这凝脂宫是怜贵妃的寝宫，当年不叫凝脂宫，叫常春宫，仅次于凤鸣宫。后来怜贵妃得宠，皇上为了怜贵妃高兴，便赐名改叫了凝脂宫。”
程雪凝听着倒是有意思得很：“那这位怜贵妃是不是也如同这名字一样肤若凝脂？能得皇上赐名宫殿，这怜贵妃定是美若天仙咯？”
嬷嬷微微笑了：“郡主初入宫，是不晓得。这宫里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貌若天仙？可就算貌若天仙又如何，得不到皇上的喜爱就是白搭。”
听着程雪凝忽地想到了什么：“嬷嬷是个聪明人，可愿跟在我身边？”
“老奴是皇上指派过来的，从今往后就是郡主的人了。”嬷嬷低下头，这一句话就能表明她的忠心，“若是郡主不介意，可请郡主赐名。”
“已是秋天……那便唤你秋池吧。”程雪凝微微一笑，“往后还请嬷嬷多多关照。”
秋池笑而不语：“郡主，前面便是凝脂宫了，莫要忘了礼数。”
“不会。”
凝脂宫中，一众后妃已经等了许久，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位怀远郡主，从宫女们的口中可以得知些许，这位怀远郡主与先皇后十分相似，如今被楚钦哲封了名号，有了郡主的名头，可这宫里的女人都很清楚，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入了凝脂宫，殿上解怜烟怜贵妃正端着盏茶浅啜了一口，程雪凝倒是瞧见她的眉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身上那股恃宠而骄的姿态总让人觉得不适。
程雪凝不急，到了殿上才缓缓行礼：“臣女参见怜贵妃，各位娘娘万福。”
怜贵妃在辈分上怎么也是长辈，程雪凝此时福着身子也不敢起来。
“怀远郡主来得好生晚，过了酉时才来。”解怜烟悠悠开口，语气中分明有些不爽程雪凝，“是本宫传的指令慢了么？”
“雪凝初入宫闱，不懂规矩，怕冲撞了各位娘娘，多问了嬷嬷几句规矩，这才敢来见各位娘娘。”
“嘴倒是挺乖的，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你的模样。”解怜烟说着就低下头去呷了一口茶水，心中正疑惑着程雪凝怎会不懂规矩自称臣女，下一刻抬起头瞧见程雪凝的模样时，手中端着的茶盏不知怎的落到地上，碎裂开来。
席上的后妃们也是这时才瞧清楚了程雪凝的长相，知道的都纷纷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的还在奇怪解怜烟的失态。
“贵妃娘娘，可是前几日抄写经书手还累着？”说话的人是德妃祁淑霂，她笑了笑，替她掩盖，“平日里便与娘娘说不要过于辛劳，这手要是落下了病根可如何是好？还是请太医来瞧一瞧。”
纵使再惊讶，解怜烟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任由身旁的婢女把地面清理干净，自己个转了转手腕站了起来：“还是德妃妹妹心疼我，听闻德妃妹妹按摩不错，烦请来偏殿替我按上一按。”
“是。”
说话间祁淑霂便已起身，解怜烟又嘱咐道：“今日是怀远郡主的接风宴，各位妹妹不必拘谨。”随后转向程雪凝，“郡主请入座吧，本宫换身衣裳便来。”
程雪凝此时才如蒙大赦，福着身子脚都要麻了，好在身旁还有秋池扶着，要不然这在殿上摔上一跤，脸就丢光了。
程雪凝这刚一入座，周围的嫔妃们便纷纷搭话，只是程雪凝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指不定有多少人想借着她的这张脸再往上爬上一爬。
打发了这些聒噪的妃子们，程雪凝便和秋池耳语起来。
“秋池，你说她们去做些什么？”
“难说，怜贵妃善妒，郡主小心些。”
程雪凝没说话，只是把这事记了下来。
偏殿中，解怜烟换好了衣服，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皇帝老儿！这个程雪凝长的这般模样，他竟然封为郡主？”解怜烟气得有些语无伦次，“谁不清楚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照这样下去，他还不把这小贱人扶上后位？！”
祁淑霂和解怜烟相处的时间已久，此时见到她这般模样倒也不觉得奇怪。
“贵妃娘娘，这话还是得小心着说。”祁淑霂倒是不着急，坐在桌旁替解怜烟按摩着手腕，嘴上替她分析着，“我们大希的规矩不一样，这郡主也是可以入族谱的，只要朝堂上那些大臣咬死不放，你我二人的父亲也必定不会让此女入后宫。您放心，这程雪凝想把这脚迈进后宫都是不可能的事。”
“那要是皇上就是不让她入族谱呢？”解怜烟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呵，面对着和那个女人如此相像的面容，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先皇后已去多年，皇上也是个念旧情的人。”祁淑霂说到这收回了手，“只是这个程雪凝，贵妃可万万不能动。她要是出了些什么事，皇上估计不会轻饶。”
话说到这个时候，解怜烟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细细去想祁淑霂的话，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让我接近她？”
“非但如此。”祁淑霂微微一笑，斟了一盏茶放在解怜烟面前，“贵妃若舍得下身段，能讨好她定然更好。”
“这怎么可能！时卿卿那个贱人活着的时候就没少给我使绊子，好不容易她去了，皇上提我做贵妃还是因为我的眼睛像她！”解怜烟这话愈是说着面容就愈是扭曲，“本宫得知的时候，恨不得将这双眼睛都挖出来！”
“贵妃娘娘。”祁淑霂柔声细语地劝说着，握住了解怜烟的手，“万事皆在一个‘忍’字。往日是没有机会，可今时不同，若是同那个女将军打好了关系，后位不就近在眼前？”
祁淑霂这话说得有道理，可解怜烟不是那种会讨好别人的人。
眼见着解怜烟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祁淑霂立刻开口帮忙解忧。
“贵妃若是信得过我，此事便交由我来负责吧。”祁淑霖垂下眼眸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贵妃只管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这话说到了解怜烟的心坎里，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有劳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