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地下村庄
“原来这艘鬼子军舰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听罢墨明夷的解读,三人顿时恍然大悟。
王凯旋接着幸灾乐祸地说:“要我说,小鬼子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它们这艘飞蛾号军舰的名儿也没取错,真就是飞蛾扑火,有来无回。”
这时,宋红梅忽然惊声说:“等等,事情有些不对。”
胡八一忙问:“宋教授,您有什么新发现吗?”
宋红梅面带悚然说:“咱们本来身处赤峰牛心山,就算被古墓下面的涡流卷中,多半也是在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内。可是,如果按小鬼子笔记中所说,这里是在黑水河流域,也就是满洲里附近,那咱们岂不是……”
听到这里,胡王二人顿时面露惊悚,双眼瞪得老大。
满洲里到赤峰,直线距离足有七八百公里,绕路距离更长。一觉醒来,就莫名身在数百公里之外,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难怪他们会感到惊悚。
墨明夷也有些愕然,但他很快就搞清了其中关节:“不必惊慌,我料牛心山下的暗河,与黑水河下的暗河是相通的,咱们被那股涡流卷中就昏迷了,醒来后先入为主以为还在牛心山下,实际上却是在黑水河下。”
王凯旋惊问:“也就是说,咱们被那股涡流卷着跑了几百公里?”
墨明夷点头:“极有这个可能,毕竟咱们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王凯旋又问:“咱们的东西还在岗岗营子,这可咋整?”
胡八一立即回怼:“都这个时候了,你丫还惦记那点东西,先逃出这鬼地方再说吧。而且,东西放在燕子家,有大奎叔照看,根本无需担心。”
王凯旋反驳:“那可是咱们的命根子,我能不惦记吗?”
刚说到这里,他忽又话锋一转,惊呼:“我操,漏水了。”
朝脚下一看,果然有水浸入船舱,已淹到脚背。
墨明夷顿时脸色微变,急忙招呼:“地下河涨水了,快走。”
说罢,他便一马当先蹿出船舱,又俯身将三人逐一拉出来。
出舱一看,果然是地下河涨水,且水势涨得很快。
四人自是不敢怠慢,急急忙忙泅到岸上。
王凯旋不禁埋怨:“真他娘的没道理,这地下河说涨水就涨水。”
墨明夷说:“料想是地面上下雨了,所以地下河才涨水。”又说:“这水涨得不是时候,咱们得先找个高点的地方落脚,等水退了再做计较。”
地下河一旦涨水,不但主河道会隐没,还会多出一些分支。四人想依靠地下暗河走出去,沿着主河道走最靠谱,因此涨水的时候实不宜赶路。
不一会儿,四人便来到一片地下河淹不到的高地上。
这片所谓的高地,其实是一片杂木林,朽木横陈,腐草为萤。
极目远眺,不远处影影绰绰,似乎是个屋舍相连的村庄。
王凯旋说:“老胡,墨老板,你们快看看,那是不是一个庄子?”
胡八一抬目看了看,点头应声:“好像还真是。”
墨明夷接着说:“小鬼子的笔记上说,鬼子讨伐队的目标,是黑水河畔的一个金匪老巢,没准就是前面那个庄子。不论如何,咱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片刻后,来到近前,果真是一个庄子。
借着朦胧的光线,依稀可以看清庄子里的情形。
这庄子规模不大,庄口设有两座瞭望台,显然并非普通庄子那么简单。凝目细看,庄中大约有三十几座屋舍,清一色老时年间的东北民宿风格,土墙木门茅草顶,每家都是四列三间,还附带一个小院,朴实无华。
所有屋舍之中,位居中央的那座屋舍最高最大。
看样子,那座屋舍应该是庄子里地位最高之人的住所。
只是眼下庄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音,也没有丝毫生气。
为了稳妥起见,四人并未贸然进庄,而是在旁边的灌木丛里蛰伏了许久,直到确认庄子里没有异常,他们才小心翼翼踏进庄子。进得庄来,只见各家各户皆是大门紧闭,门上贴的门神早已凋残,显然已有些年头。
他们随便开了几座屋舍,结果都是空无一物,空无一人。
径直来到庄子中央最高最大的屋舍。
推门而入,依旧是四列三间,东边是东厢,西边是西厢,中间是堂屋。不过,规模比庄中其他屋舍要大将近一倍,屋顶也比其他屋舍高出丈余。
四人来到堂屋前,推开中门。
只见堂屋上首正中,摆着一张老式供桌,桌上烛台香炉等祭器一应俱全,上方设了一个壁龛,里面挂着一幅画像,内容是一个鼠首人身的神怪。
这神怪骑着一只癞蛤蟆,头上戴着官帽,脚上穿着官靴,口中衔着一杆大烟袋锅子,手中捧着一颗大金元宝,浑身披红挂绿,形象十分怪异。
王凯旋顿即嗤笑:“这些金匪真有意思,供个大耗子。”
胡八一说:“你懂个屁,这是狐黄白柳灰之中的灰仙。”
稍稍顿了顿,又说:“东北历来信奉五大出马仙,但后来又多凑出三仙,合称地八仙。这地八仙流行起来之后,民间又攒出个水八仙。但不论是地八仙,还是水八仙,这灰仙都是排行第八,因此才有了灰八爷之称。”
“金匪们专干挖洞寻金的勾当,而耗子又是打洞的能手,可以说是他们本家的祖宗,他们之所以供奉灰仙,便是希望能学会其本领,得到其保佑。”
随后,四人一番搜寻,在堂屋的东北角搜到一堆小棺材。
这些小棺材,小的有一尺来长,大的有两三尺长。
王凯旋心下好奇打开两口,却见里面装的都是耗子尸骨。
他不禁大骂晦气,兀自嗤之以鼻地说:“这些金匪怕不是脑子有坑,不但把耗子当祖宗供着,还制作上好的棺材加以厚葬,真是耗子的孝子贤孙。”
墨明夷说:“那个时代的人深受迷信荼毒,这种事情很正常。”
没搜到有用的东西,四人随即推开西厢的房门。
只见屋中设了一张土炕,炕上躺着一具身穿红袄的女尸。
女尸被人用红绳五花大绑,纵是死了也没得个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