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折服的道衍
道衍点点头，说道：“这位特斯拉先生当真厉害，他讲的曹冲称象是陈寿撰写的《三国志·魏书·曹冲传》里面的事迹，曹冲通过船上的刻度，将大象和石头的重量对等之后，得出了大象的重量。但是若是有特斯拉先生的这个公式，只要将那船放在一个蓄满水的水池中，通过排水的体积便能直接知道大象的重量了。”
“只是这特斯拉先生居然知道这空气的密度，之前道家之说确实有空炁的说法，只是并不知道这空气居然也是有密度的，更能算出它的重量，这特斯拉当真是学究天人啊。”
朱棣连忙摆摆手，他对道家之言并不感兴趣，只是想知道道衍能不能在那些勋贵子弟之前算出那热气球的体积：“老伙计，别提什么空炁了，你就说你算没算出来热气器的体积吧。”
道衍心中测算了一下，连忙将答案告知朱棣：“贫僧姑且按照特斯拉提供的公式，已经算出那热气球的体积大约要八千立方米，不知道那徐钦跟贫僧算的结果一样不一样？”
朱棣也不管道衍算的对不对，连忙侧着耳朵继续听牢房里面的动静。
过了几息时间，只听到暗室隔壁的特斯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错，这位徐钦的验算结果是对的，确实是八千立方米。”
得到特斯拉肯定的答复，牢房里立刻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
“吼吼，定国公真厉害，果然算对了。”
“是啊，本王说话算话，回去就让人去工部拿一件电灯送到你家。”
“多谢二皇子，我只觉得这公式当真有趣，我等只需要坐到这牢房里听特斯拉讲解，就能知道我们要做多大的热气球了，这比练武有意思多了。”
朱高煦的听得连忙拍了一下徐钦的肩膀，啪地一声：“表弟，本王就说这科学有意思吧，是不是今天来对地方了？那些酸儒的学问跟这一比简直算个球啊。”
“嘿嘿嘿，这里没什么外人，我就叫二皇子殿下表哥了。”
特斯拉看了这几个半大小子在那兴奋地神情，想到了自己在纽约那些实验助手，虽然他们的学识还不足以帮到自己什么，但是未来却十分让人期待，不过自己还要继续抓紧时间，将他们都教出来才行。
想到这，特斯拉连忙继续往下面引导几人：“那么现在已经知道这个热气球的体积，通过V（体积）=4/3π×r³，你们就可以算出这个气球的半径r，再通过S（表面积）=4πr²，如此一来你们还算不出来这个热气球的表面积，还算不出来所用丝绸多少吗？”
“特斯拉先生，这个公式的其他的字母的意思都能明白，只是还不知道这π和r代表什么意思？”
又是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出来，只不过比之前的徐钦声线要更粗一些。
特斯拉看他们不明白r所代表的含义，笑了笑：“这r是一个古典几何的一个概念，代表着圆心到圆的四周的这一根线段的长度，数学上将之称为圆的半径。你们看我画的这个圆，是不是这个线段在任何方向上都是一样的长？而这个圆的周长和半径刚好成固定比例关系，即c（周长）=2πr，π即是圆周率。”说罢还在纸上用圆规画了一个圆圈，并点上了正中心的圆心。
“对，对，对。确实各个方向的长度都是一样的，这就是半径r吗？还有这个两脚的木头架子竟然如此神奇，能画出这么完整的圆形。”
朱高煦连忙在旁边吹捧两句。
特斯拉听了朱高煦的吹捧，有些脸红，轻咳了一声缓解了自己的尴尬：“咳咳，殿下。既然称之为古典几何，那么你应该知道这在一千年前便已经被人们熟知了。你们东方有位先贤，他得出了圆周率π大约是3.1415926。还有这画圆的工具则是圆规，也是你们东方的发明之一，之科学现在恐怕知道的人很少了。”
“什么，这些都是我们大明的先祖们发现的吗？特斯拉先生莫要骗我们。”
听得几个小子在怀疑自己说的话，特斯拉这时候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我确实没有骗你们，科学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被人们所掌握的，都是经过数千年的经验积累，以后人总结的方式才被发现的。而你们在学习和认知的过程中，要有一颗善于总结和勇于思考的大脑，这样才能够将发现更多新的科学知识。”
特斯拉说完这几句话后，牢房里面一阵沉默，过了好久才听得一个声音冒出来。
“是，多谢特斯拉先生，吾等不忘今日先生的教导，好好总结这些科学知识。”
“好了，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明白这两个公式的含义，那么谁算出这个热气球的表面积。”
特斯拉问完这个问题，又过了数息，只听得几声“我，我，我。”
牢房里的数人纷纷开口说自己算出来了。
可是特斯拉看了看欢呼雀跃的几人，没有让他们回答，反而是看向了朱高煦。
朱高煦被特斯拉看的顿时有些心慌，他连忙看向旁边喊的最凶的朱勇：“朱勇，结果是多少，你算出来了就告诉本王，回头本王也让工部送给你家一个电灯。”
谁知道朱勇并不买账：“嘿嘿嘿，昨日我父亲已经买了一个电灯了，不需要了。想要知道答案，就要答应我其他的条件了。”
“不是让你们卖掉那点灯吗，成国公干嘛要买，当作多少钱买的？等等先别说电灯的事了，先说说给本王答案的条件是什么？”
朱高煦心想那电灯既然被成国公买走一个，那么他们商定的价格必然不便宜，还是不能让特斯拉知道的好，连忙阻止了朱勇，反而问起他开出的条件。
“嘿嘿，特斯拉先生出题的时候就说过，让我们帮他做出这个热气球，我的条件就是热气球做出来了，让我先上去玩玩。”
朱勇满脸奸笑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不行，这东西是要上天的，太危险了，万一你跌死了怎么办，成国公怎么办。到时候父皇会扒了本王的皮的。本王不要你的答案了，本王自己算。”
朱高煦是万万没想到朱勇的胆子是这么大，居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而朱高煦这边以危险为由拒绝了朱勇的请求，反而特斯拉那边却说道：“热气球的危险性主要来自于不当的操作和危险的天气，抛开着这两点还是很安全的。皇子殿下既然还没有答案，便由其他人作答吧，早些得出结果，便回去按照图纸去制作吧。”
朱高煦被特斯拉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自己并没有怀疑特斯拉对于热气球的描述，只是之前从没有听说过人能够上天，这才感觉到对未知的恐惧害怕。
“朱勇，既然你算出来了，你回答特斯拉先生，看看你算的对不对。”朱高煦看特斯拉不太喜欢浪费时间，连忙让朱勇回答。
“是，我算出来的答案是热气球半径大约是十二点四米，所用丝绸大约一千九百四平方米，特斯拉先生我算的对吗？”
特斯拉点点头，说道：“朱勇，你算的很对。既然你们已经算出来这个丝绸的用量，那么便先回去按照图纸制作吧。”
“吼吼吼吼，我算对咯。”
“朱勇怎么算的，教教本王，本王还没算明白。”
“哈哈哈哈，先回去，弄好了热气球再教你。”
“走走走，先回去，本王刚好有事情要找成国公他们。”
随着牢房里面的一阵阵吵闹声，朱高煦带着几个勋贵子弟离开了诏狱。
朱棣知道几人走了，便知道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转过头来看向道衍，结果却发现道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眉头紧紧锁住，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老伙计，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