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各自的选择
“没什么，如果对象不是我，可能是你的一夜良宵吧。”姚姗姗说，“算了，不多打扰，之前种种，我们也就互不相让了。”
“再见，穆简年，你要记住，我可怜你。”说完，姚姗姗拉着行李箱走了。穆简年呆住了，他按着自己的头，努力地回想起昨晚。
一片空白。
但结合这满地的狼藉，如果没想错的话，应该是……
“等一下，姚姗姗！”穆简年发了疯似得往外跑，他跨着步下了楼梯，看见张妈着急地问他，“少爷，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啊！”
穆简年也回答不了，他只顾着奔跑，或许再快一点，就可以留住她，说对不起，请求原谅，或许这样，姚姗姗并不会赦免他，但勉强他心里会好受一点。
但姚姗姗早就搭着最近一辆出租车离开了。穆简年站在门外，眼里无神。悄无声息从脸颊滑落泪水。
他失落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脑子里只剩下无数的乱码。他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心想不要再让我承受噩梦。
姚姗姗先是给刘青春打个电话，打算先去刘青春家落个脚，之后找个工作，边打工边学习。刘青春给她报了一个地址，她便朝着那里去了。
当她拖着行李走到大门的时候，发现刘青春已经再等着她了。刘青春见到风尘仆仆的她，一把抱住，说：“姗姗，你就到我家住吧，我家还有好多空房间呢。”
姚姗姗笑着回答：“不用，我就到你家落个脚，不然太麻烦你了。”
尽管刘青春一直说着不会，但姚姗姗决定了的事情，谁也不再能左右。
刘青春将姚姗姗迎进家门，两个人一起美美地享受了一顿午饭，随后姚姗姗便暂时和刘青春告别，去找工作。虽然刘青春想跟着，但是她下午还有一门俄语课要上。
刘青春只好和她说了不少注意事项，才肯把人放走。
姚姗姗其实也还没有打算得很清楚，总之她得先找到一个可以包她吃住并且可以让她上学的打工。但是这样的打工，实在是难找。
姚姗姗先去到了学校，打算在校外碰碰运气，找一份靠近学校的工作，再向学校申请一下住宿应该不难。
她一家一家门店询问，结果基本都是属于满员状态，还招人的基本是全日工作状态。姚姗姗叹气，确实是感受到了社会的苦难。
“姚同学，”熟悉的声音，又是在自己背后响起，姚姗姗想，不是陆铭城有腿，她都要以为陆铭城附身在自己身上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你怎么会在学校？”
姚姗姗转过头看向陆铭城，说：“陆先生，我是来这边找工作的。我最近正好需要找个既能包吃住还能保证我上课的工作，但如你所见，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陆铭城打量着姚姗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说：“你对编程有兴趣吗？”
姚姗姗说：“挺感兴趣的，有自己捣鼓过。但是难一点的应该就比较难把握。”
陆铭城说：“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工作室？我记得你学习能力很好，我这边正在准备研发一个软件，刚好缺一个助手。我包你吃喝住，工资也会有的，如果这个软件研发成功，还有奖金。有没有兴趣试试？”
“那学校……？”
“当然，我不会让你缺课，但是可能需要你下课就跑来上班，你能接受吗？”
“当然，谢谢你，陆先生，您总是帮助我解决很多我困苦的事情。工资不用很高，您能包我吃住就已经很满足咯。”姚姗姗向他鞠了一躬，陆铭城拉住她，说：“哈哈，真的感谢我的话，请我喝一杯奶茶不过分吧？”
“没问题！”姚姗姗觉得自己赚大发了，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合作，简直就是梦寐以求，她看着陆铭城的侧脸，内心那股恶心感多少被冲淡了。
“我们加一下微信，我给你发个地址。那你今晚或者是明天来这个地址吧，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陆铭城扫了一下姚姗姗的二维码，给她发了一个地址。
“好的，我今晚就过去，再次谢谢陆先生。”
交接完消息过后，陆铭城就先走了。姚姗姗给刘青春打包了一杯水果茶，也离开了。
回到刘青春家，姚姗姗兴奋地和刘青春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且告知刘青春她今晚就会走。刘青春自然替她感到高兴，她给姚姗姗准备了一餐丰盛的晚餐。
两个人快快乐乐地吃完。
送走姚姗姗的时候，刘青春又变身为老妈子，叮嘱姚姗姗很多事情，并且说如果受到委屈就一定要回来。
姚姗姗说，知道了。便乘车离开，车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姚姗姗坐车到了陆铭城给她的地址，陆铭城微信收到消息，也准时到门前等他。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工作室。
不愧是陆先生啊。姚姗姗想，希望我在这能学到更多东西。
陆铭城带她先认识了一下参加研发的成员，大家对于她的到来表示鼓掌欢迎，并且还热心地关切她，说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提出来。姚姗姗觉得这些人都温柔极了。
她简短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姚姗姗，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随后陆铭城带她去宿舍，是四个人一间的宿舍间。配置和大学的宿舍差不多，陆铭城告知床位在里面靠左之后便留姚姗姗一个人收拾东西。
姚姗姗边收拾边想，真好，这也算是变相体会一回大学宿舍生活了。
陆铭城给她准备得很到位，基本上床垫、被子、枕头、蚊帐和窗帘都给她准备并且安装好了，她只需要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好就行了。
“加油，姚姗姗！”她暗自给自己鼓励。
等她所有东西收拾好再出去的时候，陆铭城给她介绍了一位带她学习的前辈，叫周帆。周帆喜欢带新人，当她知道姚姗姗是学校第一的时候，她吐槽陆铭城说不如叫珊珊带她呢，毕竟她没考过第一名。
周帆将姚姗姗带到工作位上，先叫她试做了几个简单的编程，姚姗姗做了好一会才搞定，回过神来时间也过去了好久，周帆检查的时候看着成果不错，便给姚姗姗发了几个更高难度的视频让她待会会到宿舍的时候学习一下，不懂的地方明天放学过来的时候再问她。
周帆给的视频，难度是循序渐进的。姚姗姗擅长学习，也喜欢学习，她拿到视频爱不释手，立刻着手学习了起来。
姚姗姗喜欢编程，一部分是因为陆铭城，另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对排列的数字和字母感兴趣，将它们组合到一起，促成一个新的程序的时候，她总是欢喜的。
她熬夜将视频看了一遍，把要点记在了笔记本上，重难点特地用红色的笔标记起来，然后合上本子，关闭夜灯，睡觉。
第二天到学校，姚姗姗瞥了一眼穆简年的座位，发现没有人。她再望了一眼叶汀兮，发现对方看自己，表情多了不少仇恨，还略带一点慌张。
东西是她下的吗。姚姗姗心中了然。
那一夜始终是她不在愿意回想起来的噩梦。但她的生活依旧需要继续。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开教科书，开始早读。
穆简年今天也没有去学校，他沉迷在自己的乐房里面，捣鼓着各种各样的乐器。钢琴、架子鼓、贝斯、偶尔自己用电脑合成几首不成调的乐曲。
他内心仍在思念着并且愧疚着那天那个冷漠惨白的面容。他也觉得痛苦，所以他逃避去学校。避开见面，可能只能算是自我逃避。
在他灵感有些缺失的时候，商煜发了消息给他，问他为什么待在家里，是不是生病了？男主回他说没有，自己在家里写歌，清闲生活。
商煜说正巧要不要组个乐队，最近学校有些大型活动需要演出，校领导问他有没有意愿凑几个小伙伴一块。
之后商煜便苦声哀求他，说如果没有男主，乐队就很难做，他们就得转行做相声了！男主觉得好笑，但也毕竟是从小到大朋友的请求，开玩笑般要挟了几句便答应了。
最后几个人拉个个群聊，决定让穆简年做主唱并且弹贝斯，商煜弹电子琴，另外两个人，一个敲架子鼓，一个做伴奏贝斯。
搞乐队重视的还是合作。真好穆简年家里有乐器，几个人便商量放学到穆简年家排练几首大热歌曲。
当然期间商煜来攒搓穆简年，说有时间就写几首原创的demo，说不定这乐队还真能火。
穆简年确认了自己乐房里面的乐器，便就埋头写曲子去了。他最近确实有灵感，可能就像俗话说的那样，痛苦使人成长。
放学后，商煜带着陈其年和郭耀到穆简年家里。穆简年告诉张妈待会送点饮料进来就好，然后便带着同学去了乐房。
商煜有弹琴的底子，陈其年的鼓也敲得不错，郭耀的贝斯虽然刚刚入门但是简单的和旋也不在话下。
四个人找了首相对热门的歌开始进行演奏，穆简年分别打印好了谱子。所以都先放慢四个拍子，等到逐渐熟练之后，再变回原来的速度。
一时间，四个人沉迷排练到张妈再次打扰，说已经很晚了，做好了饭让大家一起吃。
商煜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他好奇隔壁的房间的姚姗姗怎么还没有出来。他当然知道姚姗姗是穆家的养子，平时也住一起。
但为什么现在人却不在？
他问穆简年，但穆简年眼神一暗，没有回答他。
里面肯定多少有些蹊跷事是商煜不知道的，或许穆简年，并不想自己之前说的那样讨厌姚姗姗，或许之后穆简年发现了他不为人知一面的时候，姚姗姗还能做个挡箭牌。
但他需要更多信息。
商煜添饭的时候偷偷问了在厨房的张妈，问说为什么姚姗姗没下来吃饭。
张妈支支吾吾了一会，最后才答道：“小姐出去打工了。”
“为什么？”
“少爷和小姐吵架了。”张妈也只是说了这句话，就匆匆往厨房外面走了。
吵架？吵架至于让姚姗姗离开家？这两人不是天天都在吵架吗？商煜想不明白。
姚姗姗终于在周帆的指导下理解了之前笔记的难点，她还自己上手，尝试做一个指导里面没有的编程。
她做了一个可以玩翻花绳的游戏，做了好一会。后来周帆看她还窝在电脑前，凑近一看，赞叹道：“哇，姗姗，你也太厉害了吧。我比你没用！”
“哈哈，帆姐，别笑话我了。我还有好多需要学习的呢。”姚姗姗回应她。
“没有没有，今天开始，我宣布你出师了！明天让陆铭城看看你的成果！”
姚姗姗心里美滋滋的，能够被人认可，是她最想得到的东西。
如果这份认可能让她帮到陆铭城的忙，那她一定会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