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憎恨
清吧有两个入口，叶汀兮在南边的入口，为了避嫌，姚姗姗绕了个道，走北边的入口进去了。
叶汀兮因为打车高峰而焦躁，殊不知自己的猎物很快就要被发现了。
进了酒吧，悠扬缓慢的爵士乐，柔和的灯光，酒的香气。让姚姗姗进去还是有些犹豫的，但她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因为，她看见穆简年在一个大沙发上，睡得很香。
姚姗姗无语凝噎。
想着待会把人留在这里就是一个祸害，或许最后还要自己收尸的原则，姚姗姗走上前去，先给穆简年两个巴掌，看看能不能醒。
结果人就跟睡死了一样，无动于衷。
姚姗姗只好无奈老天无眼，也感叹自己闲着没事。白带一个醉鬼，书也没能买成。她架起穆简年一米八大个子，有些不稳，嘴里念叨着：“靠，你很重知不知道？”
酣睡中的穆简年当然不知道。
最后是连拖带拽，把人给架出了酒吧。出来之后就将人丢在了树根旁边，姚姗姗喘着粗气，内心愤愤不平。
当然最后还是顺利到家了，姚姗姗在车上时候什么都没记得，唯一就记得风与穆简年身上的一股淡淡的酒味，还有穆简年那比较坚实的肩膀。
她拉着穆简年到家的时候发现张妈不在，估计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姚姗姗不想打扰张妈，就独自一个人将穆简年拉去二楼的房间，然后再下楼准备倒点清水给他喝。
另外一边在酒吧的叶汀兮终于叫到车回来之后，发现穆简年人已经不见了。
她问服务员，服务员回答她说刚刚有个马尾辫女孩把人给架走了。
叶汀兮气急败坏，骂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还砸了几瓶酒。
姚姗姗倒好清水，走回房间的时候看见穆简年已经醒了，但是眼神还很迷离，并且脸色有着不明显的潮红。
酒现在才上头吗？姚姗姗想，拿着水过去了，说：“醒了就喝点水，待会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以后就别没事跑出去喝酒了，爷爷知道了多担心你啊。要不是我今天路过，你不知道今天还回不回得来。”
穆简年就静静听她数落，也没结果她手里的玻璃杯。
“你在听吗？”姚姗姗要去推他的肩膀，却被握住了手，穆简年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推住姚姗姗的肩膀，一用力，将装满水的玻璃杯和姚姗姗，都推到了床上。
“穆简年，你又发什么疯？”姚姗姗看着坐在自己身上，要贴近自己的人。
恐惧占满了内心。
遍，你不要脑补一些有的没的，还有，你希望我滚出你家，自然可以，当爷爷什么时候要我走，我就走！你可没什么资格说我！不求上进的小屁孩！”
张妈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要不要拦住他两，但又觉得这像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她就转身回去准备她的啤酒鸡了。
“你起开！姚姗姗，我告诉你，我是不求上进的小屁孩，你就是虚伪做作的丑女人！”穆简年伸手要去揪姚姗姗的头发，也因为喝酒喝多了，动作不精准。
第二天到学校，两个人也是彼此不理。如果有谁先下车，另一个必定等到对方入校门才下车。要是在食堂还是其他地方碰上，就目光锁定，用眼光将对方杀千万遍。
刘青春问姚姗姗：“吵架了？”
姚姗姗大声回复：“谁喜欢搭理小屁孩啊！”
当时穆简年在睡觉，听到这一声也大声回复：“谁稀罕搭理丑八怪呢！”
到此，两个人冷战的事从A班传了出来。
她望进他深邃却又朦胧的眼神。她同时感受到了穆简年身上的酒气和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很迷离的味道，会让人上瘾。
她焦虑地问：“你除了酒还喝了什么？”
而面前的人只会嘟囔着叫自己的听不懂的话，并且整个人都栽在自己身上。
她推也推不开，一个成年的男子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肋骨上，让她觉得难受，还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穆简年的身上很烫，像是发烧了一般。
她喊了很久穆简年的名字，却原本迷糊沉睡的猛兽唤醒了。穆简年的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呼吸十分不顺畅，强撑着身体从姚姗姗身上爬起来。
姚姗姗喜出望外，以为人清醒了，但下一秒，穆简年俊俏的脸陡然贴近了自己，然后——他问了姚姗姗。
不是蜻蜓点水般的吻，而像是猛虎觅食，力度很大，仿佛要把自己生吞一般。
姚姗姗觉得痛苦，觉得难过，觉得不能反抗的自己是个废物。同时也觉得，被迫亲吻自己的穆简年很可怜。
明明他是那样的恨我。姚姗姗想。
但穆简年接下去的动作超出了姚姗姗的思考范围。在那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所感知的只有疼痛，疼痛，数不清的疼痛。
她痛哭，她对穆简年拳打脚踢，她祈求穆简年离开她，但穆简年的意识早已不清醒，所有行为都只是无用，一切都无果。
他是真的恨透了我，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姚姗姗想，这一切难道是我活该？
最后她的意识也变得迷离了，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但一点都不梦幻，她觉得自己或许即将坠入地狱，永远无法回到人间。
穆简年醒来的时候，疼痛占据了自己的头脑。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勉强环顾了四周。
混乱、不堪、难以言语。
他思考发生了什么，脑海里只记得那杯盛满气泡的酒。
他身上走出去让张妈给他做点醒酒汤。但自己的门被推开了。
是姚姗姗，穿着整齐，背后还拉着一个行李箱的姚姗姗。
“你要去哪？”穆简年语气不满，“你就不怕爷爷担心你？”
“毕竟你恨我，我选择离开这里，不再碍你的眼。”姚姗姗语气冷淡，“如果你记不得昨天发生了什么，那便忘记吧。毕竟这种事，你也看起来是被迫。我找警察也没有用，只能说是我倒霉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