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遗毒
九月八号，伊夫.坦恩低着脑袋，靠着混在巢都临时工里的家族内奸制作的假证，骗过了街口巡逻的士兵。
踩着夕阳的余光来到一座隶属于一名帝国公务员居住的房子外。
‘呵、忒’
他找了个角落唾出一口唾沫。
过去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子嗣什么时候需要鬼鬼祟祟的方式才能行走在大街上。
他抬眼望见这座曾经属于阿德琳家族的产业，阴冷的目光狠狠地刮了一遍墙上的白色腻子。
根据按插在临时工里的眼线们报告，这名帝国公务员貌似很被那个冷血的屠夫看好。
想到这里，伊夫.坦恩浑身颤抖了一下，那个人、那个一直站在原体身边的强大的巫师，他如同阴影一般一直在伊夫的身边挥之不去。
是的，里维斯被他们这群人称为屠夫巫师，以一座十几亿人口的巢都世界完全停止运行为代价，对巢都巨头们举起屠刀。
那天，用锋利的刀口下所有家族都被清算，流淌在基亚瓦尔巢都里的家族血脉差点断绝。
伊夫.坦恩冷笑着，露出狰狞的牙齿，如果不是拜里维斯所赐，他现在还在巢都里每天花天酒地的享乐中，现在何必跟个老鼠一样整天躲躲藏藏。
同样拜里维斯所赐，家族成员们也重新认识到里维斯身上那股强大的巫师力量。
毕竟基亚瓦尔的那些疯疯癫癫的巫师们早被他们赶到地表了，这群失败者们从来没有入过他们的眼帘。
——
在战锤世界里，亚空间对于灵能者来说即是祝福，也是诅咒。
灵能者们依靠天赋常常可以轻松取得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成就，或者靠着手里一两个法术实现财富自由。
可是亚空间里到处充满了危险，每一位灵能者背后都躲藏着一名或者几名已在垂涎他灵魂的亚空间生物，它们通常被称作恶魔。
一旦他们放松警惕心，恶魔们就会侵占灵能者的肉体，从亚空间来到现实宇宙，到时候个人的死亡反而是付出得代价最小的代价。
马库斯心中有些后悔，在基亚瓦尔巢都上的时间太过舒适，竟然没有发现十几亿人口的巢都里至今没有出现一名野生灵能者。
有人把那些神经质的疯子们藏了起来，这群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引爆。
此刻在战场上，马库斯汗流浃背了。
——
傍晚，海伦娜习惯性地走向二楼的窗台，眺望着门外的路口，一直等到基亚瓦尔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上才收起目光准备离开。
院子外墙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海伦娜警惕地后退一步，躲过太阳最后的余晖把自己放进房间的暗影角落里，小心地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
她见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伊夫.坦恩，他是阿玛登的表兄，阿德琳家族曾经的血缘亲族。
海伦娜只在她跟丈夫结婚的婚礼上见到过这位亲戚，在后面更多的时间里，从身边仆人们私底下地议论中才了解这位风评极差的表兄。
他说话的腔调里天生带着一股谄媚的味道，每天沉醉在那些荒乱的派对，靠着家族势力每天都有新的花边新闻出来，总是所有人的饭后谈资。
海伦娜最后一次收到他的消息已经是数个月前的事了，塔恩家族被帝国辅助军平推，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还在这里看到他。
二楼墙上，那块大如吕凯乌斯月亮的表盘正在滴答滴答地记录着这一切，老旧的机械转动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
海伦娜看着他偷偷摸摸地在院墙的角落里涂上一个奇怪的记号，然后趁着周围最后仅剩的余光消失在路口。
等了好一会儿天色完全暗淡，阿拉南醒了，啼哭声慢慢透过楼板传了上来，海伦娜没有理会，只是悄悄地走了出大门，站在了伊夫.坦恩曾经站在的位置上。
海伦娜恨透了那群曾经的家族成员，阿玛登就是被他的家族逼死的，如今又有人来破坏阿玛登付出生命才为她留下的家，她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
黑夜里，海伦娜伸手摸索着什么，却是始终摸不到墙壁上的痕迹。
她有点烦躁，屋子里阿拉南的啼哭声更大，吵闹的声音让她不停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海伦娜夫人，需要帮助吗？”
有人提着灯壶站在温暖的光晕里，是伯纳德啊！
——
九月九日，上巢的帝国辅助军巡逻的频率越来越低，大部分精锐人手被抽掉到底巢准备作战，只留有三三两两的人员在街道上维持秩序。
几个月前，幸存的伊夫.坦恩把家族保存的一份圣物藏到了底巢，从那时候他在执行一个隐秘的计划。
帝国一定会获得其他家族的圣物，一旦有天帝国解开圣物的保护装置，那么他们一定会尽可能的想办法来到底巢寻找最后一份圣物。
伊夫.坦恩强制要求那些还处于家族控制的底巢残渣们想尽一切拖延帝国辅助军的脚步，为他争取实施隐秘计划的时间。
现在，里维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上巢好几天了，黑帮传来消息，在下巢看见了他的踪迹，他被圣物引诱了。
想到这里，伊夫露出嗜血的微笑，明面上的计划成功了，他低下头不停的翻看着从一个脑门上刻有八芒星图案标志的巫师那里抢到的一份古老献祭仪式图。
哼，那些被吓破胆得就知道躲在后面的家族血脉就喜欢捡现成的，竟然直接夺走了他手里的原版图纸。
现在手里的是他私底下复印的一份，交给他们的那份图纸已经被他篡改了名字叫做‘登神仪式’，效果是只要完成阵法要求就能从亚空间的神明那里得到想要的一切。
愚蠢的家伙们，就用你们作为祭品试试看它是否真的能够获得这份古老的献祭仪式中所描述的强大力量。
当完成了九份鲜血献祭后就会得到亚空间神灵的恩赐长生、不老、力量、智慧……
一想到这里，伊夫就兴奋地走来走去，肌肉在不停的震颤，脸颊有些骚痒，随手一摸，几根蓝色的羽毛被指甲抓断。
他没有在意，安排在临时工里的眼线传来消息，底巢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那他也要开始行动了，他要报复、要复仇、要夺取权利、要成为世界之王。
上巢里，只有那些巢都家族家族所知晓的残留密道里走出一个个行为疯疯癫癫的怪人，在仅剩的家族成员引导下朝着画有神秘八芒星标志的地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