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来打一架
被发现了！
克莱恩如坠冰窟，如果宋舸没有确凿证据的话，是不会直接找上门的，这是这些天来他对宋舸的了解。
宋舸的行事风格就是这样的，只要有把握，他就会立刻行动，当他对向敌人的时候，这种风格带来的安心感是无可比拟的，你完全可以放弃思考，跟着他冲就好了。
但是现在是冲着自己来的，克莱恩一下就了解到了做宋舸的敌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体验，他只是简单地坐在那里，如山一般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了。
而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开完聚会，自己还先处理了一个来自不知道何地的人的祈求，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自己的这个反应是完全被他看在眼里了，什么狡辩都没用了！
克莱恩是有着急智的，但现在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其实一直到刚刚为止，我都不是百分百确定，如果把我的发现一一列举出来，你也能够一一想出说辞来应对。”
宋舸的眸子微黯，叹了口气道：“可是你现在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现在我给你个痛快吧，在我初次掌握真实之眼的时候，我用真实之眼看了你一眼，我看到了被笼罩在灰雾之中的你，与愚者的形象非常接近。”
“这个可以用愚者的眷者解释过去，包括你开启灵视的动作，当时你我第一次在灰雾上见面，你也敲了两下眉心，应该是在用灵视观察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够在灰雾之上使用灵视，而我不能够开启真实之眼，但结果就是如此。”
“再最后，其实就是最关键的一点。”宋舸点了点自己的眼睛，“你记不记得我掌握了烙印的其中一个用法，也就是用烙印标记目标。”
“火灾之后，为了防止你又出现意外而我不能够及时发现，我选择在你身上放置了一个标记。”
“而这个标记，在愚者身上出现了。”
“到此已经基本上可以证实我的猜想，但我依旧抱有一丝希望，愚者先生，刚刚是我最后的验证，可惜我得到了一个我不想看到的答案。”
宋舸靠在椅背上，克莱恩则是依靠着墙，神色复杂，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者撇开了视线。
“到底哪个是你，我不擅长分辨这个，也没有兴趣去做这些事情。”
宋舸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灰白的头发，薅下来了几根发丝，随着阳光缓缓飘落在地。
“甚至于分辨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我也不擅长，谎言和真话，我更不擅长，或许，你到底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只要你别拦着我回家的路，其他都不重要。”
他站起身，给克莱恩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一定要拦，下手一定要快。”
宋舸向着房门走去，与克莱恩错开，握住了门把手，而克莱恩，也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们一定会回家的！”
冷漠的眼神刮过克莱恩，宋舸什么都没有再说，克莱恩松开了手，房门开关，独留下他一人，灰暗地依靠在墙边，长叹一声。
晚上，宋舸没有睡在莫雷蒂家，而是前往了查尼斯门外放置了专线的休息室，对着电报机，思索良久，没有敲出最后一个问题。
第二天，宋舸如常地出现在午餐的饭桌上，一如既往地认真地执行着进食的动作，克莱恩看着宋舸，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了他的对面。
“现在我是正式队员了，此后休息日外的每天下午，我都会有两个小时的格斗训练，伦纳德为我推荐了一位格斗老师。”
克莱恩的话语没有让宋舸进食的动作产生一丝一毫的停顿，他一咬牙，攥紧了拳头说道：“但我觉得，在战斗这方面，没有人比你更加擅长。”
“所以我想让你来给我进行格斗训练，我已经和队长汇报过了，他的意见是只要你同意……”
“我不同意。”
宋舸停下刀叉，冷漠地抛下一句，然后继续应对起眼前的食物，就好像刚刚的对话没有发生过。
“来打一架。”克莱恩也已经豁出去了，谁管你同不同意？他想了一晚上了，对宋舸，什么花招都没用，花哨的话术只能引起厌烦。
那就用最古老的方式来解决好了，来打一架！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宋舸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加速了动作，站起身，将碗筷放到了清洗处。
“你挑地方。”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克莱恩知道，这件事成了！
他有些兴奋地挥动了一下拳头，随即，他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挨揍的准备，他是已经做好了，但是真的被揍一顿，谁能真的就这样接受呢。
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身上，他萎靡地瘫在座椅上，像一只失去了梦想的猫咪。
在通往查尼斯门的地下十字路口，老尼尔，邓恩，伦纳德，洛耀，科恩黎，西迦，弗莱，除了罗珊可怜兮兮地要守在前台，其他人都到了。
“克莱恩这小子，和宋闹矛盾了？”阅历丰富的老尼尔一眼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问题，西迦和洛耀两位女士摆出了一副吃瓜的表情。
“找宋打架……我们的新人看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西迦捂着自己的胸口，想到宋舸那一记钻心肘，哪怕现在已经基本上痊愈，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队长，你怎么答应的？”伦纳德凑到邓恩身边，小声询问道。
邓恩深邃的灰眸认真地看着正在紧张地胡乱做着热身的克莱恩，和如雕塑般笔直站立的宋舸，嘴角微微勾起，说道：“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呵呵，这场面，倒是让我有了创作的灵感。”
伦纳德一笑，弗莱则是冷漠地捅了一刀：“写出来，记得不要给我看。”
场外的信息并没有影响到宋舸，他只是认真地思考着克莱恩这一行为的用意，是伪装？是借势压人？还是……
看着克莱恩那笨拙又认真的热身运动，其中传递出的真诚并不被宋舸无视。
克莱恩是认真的，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向宋舸证明自己的真诚。
那么宋舸，也会认真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