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替罪羔羊
裴恒强压着心头怒火，快步跟上沈以瑶。
两人上了马车，裴恒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殿下，您今日之举实在是有失体统。”
沈以瑶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裴将军，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何必如此当真？还是说，将军是在吃醋？”
裴恒眉头紧皱，“殿下可不要忘了，你我二人还有婚约在身。”
沈以瑶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沈以瑶与裴恒一连去了五个案发地点都毫无线索。
裴恒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看向沈以瑶，“殿下，如果今日抓不到凶手，那明日的册封大典怎么办？”
沈以瑶回想了一下沈华烨说的话，似乎他也没说抓不到凶手会怎样，但是她偏不告诉裴恒。
“哎呀，好像皇兄说抓不到凶手，那云月姑娘的郡主之位也就泡汤了。为了安抚民心，可能还会把她抓起来。”
裴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里更是愤怒。
“走，我们去那事发之前的小酒馆探一探。”
裴恒和沈以瑶一同进入那小酒馆，此时天色渐暗，刚到门口，一个酒罐便砸了出来，碎在了裴恒的脚边。
只听见里面传来争执的声音，“就你们这破酒馆，爷我今日还偏偏不付钱了。”
裴恒皱了皱眉，侧身避开碎罐，大步走进酒馆。
只见酒馆内一片混乱，桌椅东倒西歪，一个身材矮胖，圆盘大脸的人，正揪着店小二的衣领，而店小二则满脸惊恐，苦苦哀求着。
沈以瑶跟在裴恒身后，也踏入酒馆，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眼前的混乱场景，在角落看见了耗子，不过所幸耗子并没有认出她。
裴恒见状，高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寻衅滋事，你可知罪？”
那人听到裴恒的呵斥，转过头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你又是谁？敢来管爷的闲事？你知道爷是谁的人吗？宫中陈掌印的人陈关！”
沈以瑶一听是陈怀瑾的人，心下正愁找不到报复他的办法，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拉住裴恒的手，示意裴恒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夜林，押住他。裴将军，先向店小二询问线索吧。”
裴恒被沈以瑶拉住，满心疑惑与不悦，不过还是依言先走向店小二询问情况。
沈以瑶悄然走到夜林旁边，给了他示意。
“小二，你可知这几人走时有什么奇怪的事？”
裴恒拿出顾玄铮提供的画像询问了店小二，店小二看着自己没危险了也就放松了下来。
“这位官爷，这几人是我们酒馆的常客，平时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有好几日没来了，那天走时我好像听见他们说干票大的。”
裴恒拧眉，店小二的话中也没什么线索。
“还有什么？”
“哦，对，我想起来了，那天店里来了个年轻的公子，身边还有个侍从。对了，后面还来个奇怪的人。”
“嗯？哪里奇怪？”
“那人脖子上带着一串佛，”
沈以瑶悄悄走到一旁，打翻了烛台，“啊。”
酒馆突然暗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都被沈以瑶吸引了，小二的话还未说完，裴恒着急过去看沈以瑶的情况。
夜林趁机将陈关推向店小二的地方，手上的匕首还未扔出，竟然被陈关抢了去。
“大胆！”
夜林这一声怒喝，让裴恒回过头来，他一看店小二已经被伤倒在地，身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本来就心烦意乱的裴恒，此时更加恼怒，他毫不犹豫地拔剑冲向陈关。
陈关虽有几分功夫，但哪里是裴恒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裴恒的剑就划伤了陈关的手臂和大腿，陈关惨叫连连，摔倒在地。
沈以瑶见时机已到，“裴将军，这陈关定是那凶杀案的凶手！他怕店小二说出真相，故而杀人灭口。我们今日定要将他拿下，带回大理寺审问。”
“你这恶徒，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陈关这时竟然也毫不示弱，他快速向沈以瑶冲来，裴恒此时顾不得这么多，一剑捅穿了陈关。
“哈哈哈。”陈关面目狰狞的大笑两声，当着沈以瑶的面咽了气。
此时屋内的人纷纷逃窜，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以瑶思索着陈关突如其来的转变，他像是在掩饰着什么，她思索着店小二的话，好像未说完的话是佛珠？
“殿下，你没事吧？”
裴恒见沈以瑶一言不发，以为沈以瑶被吓到了。
“无碍，裴将军，看来可以结案了。”
“这，凶手都未抓住，如何结案。”
沈以瑶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裴将军，这陈关虽已死，但他的行为太过可疑。他在店小二提起凶杀案线索时突然暴起杀人，而后又意图对本宫不利，若不是将军英勇，后果不堪设想。本宫以为，他定是知晓真凶身份，甚至可能就是真凶一伙，如今他畏罪自杀，这案子也可勉强有个交代。”
裴恒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结论并不满意。
沈以瑶看着裴恒，“裴将军，可是线索已经断了，你我这样毫无头绪地寻找凶手，不知找到何时。不如先找一个替罪羔羊，先将此事了结，陈关就是最好的人选。”
裴恒思索了片刻，终于开口了。
“好，那就依殿下所言。来人，将这两人送至大理寺，就说本案已结。”
事情办完后，沈以瑶和裴恒各自离去。
大理寺
顾玄铮看着送来的两具尸体，脸色阴沉得可怕。
“寺卿大人，公主殿下和裴将军说凶手试图反抗，伤害殿下，因此被裴将军就地处决了，此案可以了结了。”
顾玄铮嘴角不禁泛起一抹饱含讥讽的笑意，心中暗自思忖，仅靠着一具冰冷的死尸，再加上那不知真伪、含糊不清的口头陈述，便要草率结案，如此行径，简直是肆意践踏与羞辱大理寺的公正权威！
“对了，寺卿大人，殿下还说，如果寺卿大人心存不满，大可自己跟陛下请示，不过时辰不多了。”
顾玄铮瞬时觉得一股无名怒火噌地涌上心头，他如何能听不出这话语之中暗藏的威胁之意，心中愤懑不已，咬牙切齿地暗道：
“五公主，可真是好得很呐，看来本官不得不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