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愿意醒来的魔女
姜珺还来不及问，就见楼梯上又有人跌跌撞撞跑了下来。
待看清了那张满是青春可爱痘的脸——
“田苟？”
“你怎么在这儿？”
记忆中关于田苟出现的那部分已经被完全删除了，女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疑惑。
田苟同样有些慌张，听到声音连忙抬头道：
“啊哈！班长？”
“这么巧呀，你也过来打游戏啊！”
话还没说完，楼上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咚咚声，转眼间便有个体型肥胖的中年人冲了出来。
“你们两个兔崽子！给劳资站住！”
“愣着干嘛！”
“跑啊！”
还没等姜珺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胳膊已经被人拽着往外面跑去。
等丁建国气喘吁吁追出来时，车已经开远了。
身后有人推门出来了。
“店长，那小子身上好像有点不对劲。”说话的人正是一直在前台打游戏的赵明宇。
他的天赋是「探查术」，可以直接看到目标的各项属性以及天赋。
可赵明宇却无法看到林一的。
无论他如何努力，眼前似乎都笼罩着一层迷雾，让那张如同从山寨页游般的属性表变得模糊不清。
莫非这就是那小子的天赋？
和田苟一样？
可店长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嘿嘿笑了笑，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
“无所谓。”
“等他活着回来了再说。”
......
“班长再见！”
“我和林一还有点事要说嘿嘿。”
把姜珺送回了她家所在的小区后，田苟便马上摆手说再见。
紧接着二人便在小区附近的公园停下。
气氛有些沉重。
“林一.......”田苟刚要开口，就见自己的好兄弟已经摆出了一个达咩的姿势，神情惊慌道：
“我可说清楚啊！”
“我喜欢胸大屁股圆的美女！”
田苟顿时翻了个白眼。
“滚尼奈奈的，你特么地想的是真多。”
可话是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有些凝重，最后却叹了口气道：
“林一。”
“你知道江城有多少苏醒者么？”
林一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眼神有些疑惑，显然不太明白田苟这句话的意思。
可他还是试探着猜测了一个数字：
“几千个？”
江城毕竟是地级市，这些年的发展还算不错，人口自然水涨船高。
要是没记错的话前几年人口普查，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人。
其中男性起码超过二十万人。
哪怕一百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苏醒，苏醒者的人数也已经达到了两千人。
可田苟却只是笑笑，又问道：
“那你觉得魔女的数量会是多少？”
林一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自从他苏醒以后，十年间几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从一开始时的草木皆兵，再到后来逐渐放松警惕，只对部分女人充满了戒备——
也就是那些主动接近他的女人。
比例应该和苏醒者一样。
百里取一。
否则二者之间的实力对比岂不是完全失衡了？
那还活个毛。
可是从田苟凝重的语气来看，这个数字绝对超过了他的推测。
所以林一想了想，试探着给出了数字：
“几万？”
十倍于苏醒者的数量。
这已经是极为恐怖的猜测了，甚至于在说出这个数字时，林一下意识有些气闷。
他的猜测似乎是正确的。
田苟脸上已然挂着苦笑，随后点点头道：“你猜的没错。”
“这座城市藏着数万个魔女。”
“可苏醒者只有——”
“五百二十八个。”
只有......
数百个苏醒者？
林一仿佛瞬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了胸口，整个人都瘫坐在座位上无法动弹。
强烈的冲击甚至让他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数量相差几十倍？
我XXXX！
而且数万个魔女是什么概念？
整座城市的女性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万人，比例高达十分之一？
换句话说，平均每十个女人就有一个是魔女？
等一下，要这么说的话，那自己所在的高二三班岂不是——
没记错的话女生有二十六个。
要是再算上代课的老师，这个数量已经超过了三十人，那么魔女的数量是——
三到四人？
要是再放到整个学校的话，这个数量更是达到了夸张的上百人。
果然，「光」没有欺骗他。
玛德，危险程度完全堪比坟头蹦迪啊！
不过幸运的是，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以后，有一个人似乎可以从魔女的嫌疑中排除了。
班长，姜珺。
和上次在天台不同，这一次她不仅亲身经历了整场葬礼，甚至还亲眼看着那只魔女死在了车轮下面。
只不过这段记忆似乎已经被删除或删除了。
具体如何，就得下次旁敲侧击问问了。
正当林一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某些事时——
“你不会在想，班长肯定不是魔女吧？”
“呃......”林一无言。
只能说，不愧是好兄弟，都没说话呢，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可下一秒——
“可以「入梦」的不只是普通人。”
“魔女同样可以。”
田苟的语气很平淡，可这句话却像是一把飞射而出的利箭，瞬间将林一那刚刚升起的幻想刺破了。
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什么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林一才艰难地开口问道，嘴里已然有些口干舌燥。
魔女也能「入梦」？
开什么玩笑？
可田苟脸上却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那双在平日里充满了猥琐神色的眼睛，此时却格外认真。
“字面意思。”
“可魔女不是——”林一想说以魔女的观察力，不可能在亲眼看到同类的情况下还保持沉睡。
从本质上来说，她们和「苏醒者」其实是一样的。
同样处于沉睡，又因为某个契机忽然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异常，进而开始「苏醒」。
只是区别在于她们的身份是猎人。
而苏醒者，则是猎物。
就像「生存」是「苏醒者」的本能一样，从苏醒那一刻起，狩猎便成为了魔女们的本能。
可现在看来，林一一直以来的认知似乎是错的。
魔女，并非一定会苏醒？
或者换句话说，并不是每一个魔女，都会在面临契机时选择苏醒。
对某些人来说，世界是美好的。
她们或许有美好的家庭，可爱的孩子，又或者是一份活少钱多的好工作——
在苏醒之前，魔女们或许已经以这样的身份生活了几十年。
一切犹如漫长而美好的幻梦。
她们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