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智慧
“检查到歧因浓度上升中，正在进行压制……”
“压制成功。”
在刘丽表现出异常症状的一秒后，视野中立刻弹出来了黑盒的提示话语，很快，刘丽眼白一翻，像团水似的，软趴趴的瘫在沙发上，把短袖都撑开了。
春光乍泄。
陆羽平静地把她的姿势调整好。
抓起筷子，一口吞着卤肉饭，一边平息自己的内心波动。
这种波动持续到看见微信弹出好友申请后，停止了。
“满打满算不到十分钟就有回复，难不成对方一直在关注我？”
陆羽迟疑着通过了好友申请，对方的头像是白色背景中的一个黑环。细看白色背景其实是海浪，黑环是一道有噪点纹理的光圈，很有科幻感。
“很高兴你通过了这则好友申请，0127号测试者。”
“基于之前的‘心理测试’，让我们开门见山，你已经见过它们的存在了，对吗？”
手指放在键盘上，迟迟没能敲出一个字。
陆羽的眼球死死抓着“0127”这组数字。
奇怪，这是他当时参加测试的顺序，还是他给自己起的用户名来着？自己怎么就成了“0127号测试者”。
他回头检查了一下灵异山洞内自己的用户名，叫做“恐怖游戏大王”，并不是这组数字。
“巧合吗？”
自己参加测试时的编号，正好和自己作为黑盒玩家的编号对上了。
细想来这是有道理的，因为灵异山洞网站流量没那么高，有兴致参加那个心理测试的人也不会很多。
“你是说，鬼？”
想明白后，陆羽回复对方。
“很幸运你没有回避问题。在我们的分析中，能得到这么高分的人只会有两类。第一类，是完全的反社会心理变态。第二类，是亲身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
前者从不尊重社会规范，善于欺骗操控他人，推脱责任，缺乏同情性，这使得他们如果遇到灵异事件中的电车难题时，往往能够全身而退。
后者在经验过‘鬼’后，有了一定的先验先知优势，能够提前预判一些常人难以预判的状况并及时作出正确行动，有时表现出来的状态容易像一个精神变态。”
“为了接下来我们可能存在的合作，不论从哪个角度出发，我们都不希望你属于前者。”
陆羽沉默了一小会儿。
这两种情况，也可能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
……
在和对方交流了几十条信息后，陆羽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情况。
他们是一家位于海城的科研机构，起初是某个高校的高能物理研究研究所，后来所里有个研究员遇到了灵异事件，于是他们联合了一批有相同遭遇的科研界人士，得到国家认可后建立了专门研究灵异事件、鬼的科研机构“环”。
环。
他们的研究内容从中微子横跨到四大门，从太平洋的岛屿到城中村里某个凶宅，从社会学心理学物理学再到神学，应有尽有。但目前没有得出什么十分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他们做了个心理测试来筛选那些可能遭遇过灵异事件的人，打算与他们合作，互相交换信息。
显然，对方之所以透露这些信息，是为了获得陆羽的信任。
他们所说的很多内容，都能在网上搜索到，不过在网上搜到那又是另一回事，朝着宏大叙事的方向靠去了，和鬼毫无关联。
陆羽查了很多资料后，其实已经对这个机构相信了七七八八。
而且“环”这个字他有点熟啊，那家专攻脑神经的科研公司不也恰巧叫“环桥”吗？而环桥公司正是推动ICGF的主要动力，难不成环桥公司是环的子公司？
但还有那么二三分，陆羽需要验证一下。
“如果你们对灵异事件有了一定的认识，相信你们得到的结果与我大抵上趋同。我想知道，你们如何看待鬼？”
对方很快回复：
“目前我们认为鬼是一种无法被摧毁的‘高维存在’，它们以某种特定的方式扭曲现实来到我们的世界，也以相同的方式杀死人类。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是人被杀死，很抱歉，我们翻阅了无数篇文章，走访过无数人家也没能得到一个统一的确切答案。”
“通常来讲，一个人遇到鬼后，会因为不小心触发了某种特定规律而引来鬼对人的追杀，直到人死亡，或者人被转换为鬼的下位存在，我们称其为尸者，也有研究人员称其为‘死奴’‘鬼奴’‘鬼徒’。这一类存在，都是附属于鬼，借由灵异力量延续生命的‘已经死亡的人’。”
“关于鬼，我们还有如下几点共识。”
“第一，人类已知的物理规则不适用于鬼。”
“第二，鬼会造成人的失常，有人因此获得鬼的力量。”
“第三，鬼可以在特定的时空间内被压制。”
……
借由灵异力量延续生命……已经死亡的人？
陆羽咽了口口水，怀揣着十分复杂的心情，看着昏睡过去的刘丽。
让他心情更加复杂的是，既然刘丽已经成为了所谓的“尸者”，已经算是半个鬼了，那能压制这种力量的黑盒，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黑盒是更强大的灵异存在？
难不成，黑盒也是一只鬼？
陆羽越想越觉得害怕。
这种可能性太高了。
黑盒的出现本身毫无征兆，但一旦将其与“杀人规律”联系起来，那么他的死亡是否符合黑盒的“杀人规律”？然后，自己其实成为了黑盒的“尸者”“鬼奴”？
接下来的一切，包括自己视野里莫名跳出的字，自己寿命归零时无法离开房间，自己能够通过属性加点器获得诡异而又强大的力量，还有这个能够驱使其他鬼为自己所用的灵异格……
这些……
陆羽越想越害怕，直到其他问题他都不关心，他移动手指，沉默地在键盘上敲出一个又一个字。
“以上内容我都了解了，我相信你们，如果有什么合作我会同意。但是我想问一问你们。”
“鬼，有没有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