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残念逸散
“什么情况？”
进入走廊后，陆羽发现景象又变化了。
和他想象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同，这里反而是很普通的走廊，被很普通的LED灯照亮。
只不过与之前从A口下来的那段走廊相同，这里的LED灯也存在故障，时不时就让整个走廊陷入黑暗当中。
他回身看，鹿小月追了过来。
越过鹿小月的肩膀看向检票大厅，居然看得清清楚楚。
那几人一直看向自己离去的方向，视线不曾有片刻挪移。这个过程中，他们还在交谈什么。
呲呲。
灯光熄灭，走廊黯淡。
熟悉的脚步声在走廊四周响起，还有牙齿打颤的声音、喘息的声音、陆羽甚至听见了毛发与布料摩擦的声音。
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陆羽捂住口鼻。
他能听见这声音在接近自己，并且……不止一个！
走廊里，陆陆续续响起了很多脚步声。这些脚步声骤然踏响，完全是凭空出现的，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压迫而来。
有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并紧紧贴了上来。
陆羽能感受到活人的体温，那是紧张到不敢说话的鹿小月。
“糟了。”
这走廊里果真危险重重。
陆阳默念兑换商城，视野里跳出二级界面，他的意识选定了“出场券”，一旦有任何意外来临的征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兑换。
呲呲。
忽然，灯亮了。
亮度骤然提升，陆羽的双目有些刺痛，但在这恍惚间，他看清了数不清的尸体围绕在自己身边！
前面！
后面！
身边都有两具！
但陆羽眨了眨眼，那些尸体居然全部消失了，就好像之前王高升的尸体突然消失那般诡异。
陆羽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带着疑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第一时间扫视周围的环境。
“我都离的这么近了，没理由发现不了端倪。”
视线在破败的走廊上一寸寸扫过，缝隙里满是污垢的方格瓷砖地板、有血迹的海报框、被撕烂的长幅画卷、一处接着一处灯管碎裂的LED灯…
什么情况？灯完全是坏的？
陆羽猛然发觉自己之前一直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刹那间，顺着“灯”这个线索，他想到了什么，视线立刻在墙壁上仔细地扫视着。
影子…
数不清的影子在墙壁上伫立着。
由于“灯光”很微弱，肉眼几乎难以察觉这些影子，可一旦注意到，就能轻易分辨出这些影子的形体，甚至是五官。
王高升！
王高升赫然身处其中！
他成为了一个鬼影，在这些墙壁里，和其他的鬼影呆在一起。
陆羽甚至能看见他脸上带着呆滞的、却又痛苦的表情。没人知道他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遭遇了非人的折磨才变成如今模样！
恍然一看，会觉得这些鬼影只是在二维墙壁上行走。但再仔细点，就会发现它们的轮廓实际上是立体的，随着它们每一次呆滞地前进，它们身体上的细节都会栩栩如生的展示出来。
它们就好像是被囚禁在了墙壁里，只有借助诡异的“灯”才能看见它们。
忽然，灯再度熄灭。
鹿小月立刻屏住呼吸。
陆羽干脆闭上眼，仔细听它们在黑暗中行动的脚步声。
果然，一旦灯暗了下来，它们又会出现在走廊中，并且是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游行，这种游行的速度很慢，任何正常人都能轻易绕开。
这样一来，不论是灯亮起时，还是灯灭时，都能轻易通过这些走廊，而不会被表象所迷惑。
“走吧。”
陆羽忽然大胆的出声。
鹿小月被吓了一跳，紧紧掐着陆羽的胳膊，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像是在说“你疯啦！”
“不知道是我们没有满足条件还是怎样，总之只要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们，做其他事是没问题的。”
陆羽就这样牵着鹿小月在黑暗中行走。
鹿小月很惊讶他居然能在这个过程中闲庭信步，完全没有触碰到那些黑暗中的尸体。
哪怕没有属性加点，陆羽本身感官也很敏锐。就他这具原装身体来讲，除了五感、记忆力、空间感知能力、逻辑推演能力、情绪控制能力都还算不错。
更重要的是，陆羽不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在黑暗中只需要专注于声音和气味，就能避开绝大多数朝着自己走来的“鬼影”，比较麻烦的是一些原地不动的鬼影，他们的气味可能会被其他鬼影的气味遮蔽，从而难以分辨前方是否存在障碍。
但这都是小事，因为经过属性加点后，陆羽的五官更加敏锐了。
只要用心闻，总能分辨出哪里臭，哪里不臭。
……
陆羽大概明白了鬼影是怎么回事。
灯亮时它们出现在墙壁上，灯灭时它们出现在走廊。
灯亮时可以直接通过，灯灭时需要小心躲避。
假如触碰到了对方，可能会像王高升一样被同化为它们。
除了绝对的黑暗无法解释以外，其他都了解清楚了。
可以肯定的是墙壁上的鬼影和灯应该不是此次黑盒判定的入侵者，那个白发女人才是。所以不用对它们使用“出场券”。
“前面的臭味不浓烈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很长一段时间内灯都没有再度亮起来。
但陆羽还是牵着鹿小月，成功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他们越过拐角，温暖的阳光顿时洒下来。
当陆羽和鹿小月走到通往B口的电梯前时，喧嚣的人声居然出现了。
“嗯嗯？”鹿小月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居然看着几个学生若无其事地在坐着电梯向下，其中一个戴着耳机听歌，表情很是沉醉。
她回头，才发现来时的路截然不同。
明净透亮的走廊，海报上微笑着的女明星，陆续进出的工人或大爷大妈，时不时传来打电话的声音或者交谈声…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凡而又美好。
哪里来的什么黑暗，什么尸体？？
然而。
当鹿小月觉得自己劫后余生时。
陆羽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女明星——
和他在推演中看到的白发女人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