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救场
“臣妾遵命。”
柳思妤刚想要撑着身子站起，可脚下一软，险些扑倒在地上。
这一扑，有几个心急的宫妃赶紧趁火打劫，语气酸溜溜的：
“你们看看她那样子，昨个儿夜里没少勾引陛下吧。”
“就是，还说什么陪陛下批奏折，在太后娘娘面前都敢撒这种谎，真是一点都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
柳思妤这下真是成了吃黄连的哑巴，昨日自己站着伺候楚锦奕，一站就是小半宿，一点儿也没歇着，腿软的不行，走路都不利索。
但墙倒众人推，有这群拱火的宫妃在这里，她现在开口了反而容易被当成笑话。
要是有办法让这群宫妃闭嘴就好了。
这时，似是听到柳思妤的呼唤一般，一直沉默着的德妃江若嫣终于开口：
“太后娘娘，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不如让各宫的姐妹先散了吧。只留下妤贵人就好。”
太后早就被这些宫妃叽叽喳喳的声音烦得不行，于是应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各宫嫔妃：“是，臣妾告退。”
德妃最后站起身，对一旁的崔太后道：
“太后娘娘，妤贵人兴是方才跪久了腿麻，臣妾以为太后娘娘还是要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崔太后摆摆手：“你先退下吧，哀家自有定夺。”
“是。”
临走前，德妃又瞅了一眼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淑妃，淡漠开口：“淑妃娘娘还不离开吗？”
“本宫不走，”淑妃说着，目光落在柳思妤身上，勾唇一笑：“本宫还想留下看看结果如何呢。”
德妃皱了皱眉头，没有再理会她：“太后娘娘，臣妾告退。”
德妃走后，殿内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碧华刚想起身将柳思妤扶起，却被她抬手止住。
她叩首在地：
“太后娘娘，陛下昨日确实是在臣妾这里看奏折看到了深夜，臣妾因为是一直站着伺候陛下，这才累到了腿脚。”
太后皱着眉揉了揉额头：
“妤贵人，你真以为是哀家不愿信你？哀家也听说了，昨日的圣宠可是你从得了病的瑜才人那里截去的。而且你若真是单纯伺候皇帝批奏折，那他为何今儿个一早就晋了你的位分？”
“你的话，在哀家这里没有可信度。”
柳思妤语塞，这下她真是百口莫辩。
楚锦奕为何会晋她的位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能为她辩解的只有楚锦奕。
但皇帝日理万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地方。
难不成如今只有认罪一条路了不成？
柳思妤闭上眼，长吁一口气，刚要认罪，淑妃花讼姬突然站起身：
“太后娘娘，臣妾倒是还有一计，可以探探妤贵人是不是在撒谎。”
崔太后抬起眸子，缓缓开口：
“这后宫里数你鬼点子多，说来听听你有什么法子？”
花讼姬勾勾手指，让身后的宫女端来一碗汤药：
“这副药是臣妾不用伺候陛下时，拿来补身子用的，喝了之后能够养血健脾，补气养颜。只是有一点副作用，不能在行男女之事后服用，否则容易阴阳失调，轻则难以有孕，重则五脏出血，当场暴毙。”
花讼姬将汤药送至柳思妤身前，勾唇一笑：
“妤贵人，既然你执意说你与陛下没有发生什么，这汤药就当本宫赏你的了。”
柳思妤接过花讼姬递来的汤药，心中顿时没了底儿。
且不说昨日自己没了意识后楚锦奕到底有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谁又能保证这汤药里没有什么别的毒性。
她看不到自己剩下的寿命，这药喝了会不会对自己有影响，一切都是未知数。
见柳思妤迟迟没有动静，花讼姬开口催促：
“妤贵人，怎么还不喝？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崔太后也渐渐没了耐心：“若是心虚，就大方承认自己撒谎，乖乖领罚。妤贵人，别浪费哀家和淑妃的时间。”
看来这碗药今天是不喝不可了。
柳思妤咬咬牙，抿紧双唇，刚将药碗送进嘴边......
“陛下驾到——”
一声传唤，将柳思妤从绝望的边缘又拉了回来。
“参见母后。”
楚锦奕刚向崔太后行过礼，就注意到了跪在一旁的柳思妤。
柳思妤此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楚锦奕：“见过陛下。”
她的救星终于来了。
楚锦奕眉头微蹙：“你怎么跪在这里？”
想到柳思妤在崔太后面前定是不敢说什么，他直接转身看向崔太后：
“敢问母后，妤贵人可是犯了什么错？让她在此长跪不起？”
还不等楚锦奕回答，淑妃赶紧凑上前来替太后解释：
“陛下，妤贵人胆大妄为欺瞒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这是罚她呢。”
楚锦奕看着主动迎上前的淑妃，并没有给她半分好脸色：
“朕在跟太后说话，让你插嘴了吗？”
淑妃花讼姬身上的气焰瞬间消去几分，识相地退在一旁：“臣妾知罪。”
崔太后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向楚锦奕：
“昨日妤贵人才拦截了瑜才人的圣宠，今日她告诉哀家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你说这是不是欺瞒？”
柳思妤眉头微蹙，这老太后真是个颠倒黑白的能手，方才她为难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楚锦奕突然冷笑一声：“母后，妤贵人恐怕不是这样说的吧？”
“昨日朕本来翻的就是妤贵人的牌子，是瑜才人说自己头疼非朕去她那里。而妤贵人非但没有因此胡闹，还好心为她送去了治病的药材。”
“而昨日朝中事务繁多，朕的折子没能批完，是由妤贵人伺候朕到半夜才把余下的折子批完。”
“不知妤贵人哪句话说得让母后不满意了，让母后这样罚她？”
柳思妤全然没想到楚锦奕会这样为自己说话，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虽然心底确实欣喜，不过如今这场合，她可不会傻傻地表现出来：
“陛下息怒，或许是方才臣妾表述不清了，才让太后娘娘误会。”
“朕这是在为你说话，你......”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注意到柳思妤手上端着的汤药，蹙眉问道：
“你手上端着的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