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晋位分
柳思妤缓缓坐起身，不明所以地瞅着慌里慌张的两人，好奇询问：
“什么事情，把你们激动成这个样子？”
“恭喜才人，贺喜才人.......”
小福子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碧华终于忍不住，笑骂道：“怎么说话的，现在我们贵人现在可不是才人了。”
小福子连忙改口，伸手往自己脸上轻拍了好几下：
“对对对，您瞧小福子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应该是恭喜贵人。”
“你们两个这是在说什么呢？什么贵人不贵人的。”
柳思妤迷迷糊糊地看着两人，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想要躺下继续睡去。
碧华赶紧拦下：
“贵人，别睡了。今儿个一大早，李公公就来咱们归月阁，说奉陛下口谕，要封您为贵人呢。”
小福子连连点头：
“奴才跟碧华姑娘想着您昨天兴是伺候陛下太累了，于是没忍心叫醒您，替您接了圣旨。您呀，以后就是妤贵人了。”
柳思妤稀里糊涂地看着说双簧似的两人，她成贵人了？
自己不过就见了皇帝两面，然后就晋升成贵人了？
“这真不是做梦？”
柳思妤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疼的。
“贵人呀，这真不是做梦。”小福子好奇地往前探了探脑袋：“贵人，您昨儿个都干了什么呀？让陛下这么高兴。这两三个月后宫新纳进了不少新人，您可是第一个晋了位份的。”
碧华赶紧打断：“咱们贵人的私事别乱打听。”
看似说教，实则耳朵都快要凑到柳思妤脸上去了。
柳思妤垂眸仔细思索了许久，昨儿个夜里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她记得自己一直站在楚锦奕身后为他按摩，眼看着楚锦奕头顶的数字从三百一十八变到了三百一十七。
再往后就渐渐没了意识。
她连自己是怎么上的床都不记得了。
“我好像也不记得了。”
小福子和碧华异口同声：“不记得了？”
“不过我记着陛下对我说要想法子分清我与瑜才人，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这......”
碧华与小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当柳思妤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也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今儿个本该是去给太后请早安的日子，柳思妤刚下床宽好衣，一个小宫女突然要求求见。
碧华：“贵人，是瑜才人宫里的宫女，咱们要见吗？”
柳思妤：“让她进来。”
小宫女手里呈着一身新衣，叠好的衣服上还放着一个香囊。
“妤贵人吉祥，我们才人说要感谢贵人您昨日送去的药材，今日特意要我们送来些东西感谢您。”
柳思妤瞅了眼小宫女手上拿着的新衣，笑道：
“瑜才人不舒服，同为后宫姐妹能尽力关心也算是我的分内之事，送这么多东西过来未免也太过破费。”
“我们才人说，之前小春她不小心弄坏了妤贵人您的衣裳，因此还有要跟贵人您赔礼道歉的意思。”
一旁的碧华听了这话立刻不乐意了：“哟，这都过去半个月了，才想起来赔礼道歉？也不知道是诚心还是假意。”
柳思妤立刻呵斥道：“碧华，别乱说话。”
说罢，她转眸又看向那小宫女：
“我本就无意与瑜才人结怨，既然是下人犯错，我定然不会怪在主子头上。不过不想浪费瑜才人的一番好意，这东西就放在我这里吧。”
小宫女点点头，将东西放下：“妤贵人，东西放这儿了，奴婢告退。”
小宫女走后，柳思妤让碧华在梳妆镜前为她梳妆。
碧华看着一脸淡然的柳思妤，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又把话给咽到了肚子里。
柳思妤一眼就看出了碧华的心事：“碧华，你可是想说些什么？”
碧华：“奴婢不明白，昨日您从凝香阁里把陛下截走，今日一早又封了贵人。就瑜才人那性子，要是不怀恨在心都怪了，哪有可能主动示好的。奴婢唯恐这其中有诈啊。”
柳思妤笑笑，她当然知道这些。
“东西既然送来了，当然要收下，不然怎么知道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碧华撇撇嘴：
“您说瑜才人这性子，陛下居然也受得了。要换做是奴婢，就昨天那事，奴婢就判她欺君之罪，砍了脑袋得了，省得看着心烦。”
柳思妤赶紧用手指抵住碧华的嘴：
“噤声，这话在心里想想就好，可不敢瞎说。那瑜才人的父亲是前朝重臣，战功赫赫，帮助先皇收了不少失地，陛下自然不会对她太过苛责。她能有那性子，说不定也是被家里宠坏了。”
碧华的表情立刻变得失落：“原是有个好父亲。”
柳思妤的父亲也好歹同样是个正三品的吏部侍郎，光是偏心不说，对柳如青的恶行还视而不见。
还有那许知烨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狠心抛下她，还差点害了她。
柳思妤倒是不在意：“没有好父亲，咱们就得靠自己。我听说这宫里还有嫔妃是不愿争宠的，你想想，跟咱们对着干的不是就少了些。”
虽说这林妙瑜好争抢，但这宫里也有妃子是惧怕皇帝的，只想拉帮结派在宫中混日子，根本不愿争宠。
但她们不知道，这皇帝就只剩一年寿命了，现在不争，下半辈子就等着后悔吧。
碧华点点头，眼中酸涩：
“贵人，这些奴婢都明白，但奴婢就是心疼您。当初要不是柳府那些人造谣您是灾星，咱们这么些年也不至于受这些委屈。”
柳思妤垂下眸，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被叫做灾星，还要从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能看到将死之人剩余的寿命说起。
“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提了。咱们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往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嗯！”
碧华为柳思妤梳好妆，又拿了内务府今早送来的一只镶了宝石的簪子，想要为她插上：
“这只簪子看着华贵，等会儿让各宫的嫔妃都看看，我们贵人是怎么独得皇帝宠爱的。”
柳思妤赶紧止住她：
“还记得当时老嬷嬷同我们说过什么吗？今日给太后请安，各宫嫔妃都在，咱们还没完全在后宫立着跟脚，切莫太过招摇，免得惹人怨恨。”
碧华点点头：“奴婢明白。”
启程慈宁宫前，柳思妤瞅到林妙瑜宫人送来的衣服上放着的香囊，思索片刻后：
“碧华，将那香囊拿来为我戴上。”